《墨西哥传奇女画家：卡洛》（上）

吴砺

                    《墨西哥传奇女画家：卡洛》（上）

这画册第一页的自画像《与猿猴和鹦鹉的自画像》（局部，1942年），让你过目不忘。雄鹰展翅式式的浓眉，浓浓的上嘴唇毛，咋一看，你觉得是雌雄难分的人物形象，只是那双眼睛冷冷地正视着你，又霸气又冷漠，让你看出这是一个女人。没有美而言。

但是，第二张《穿着红丝绒的自画像》（1926年），却是一个脖子修长的美女的形象，这眼神什么都没有看，只想着自己的心事，前者三十五岁，后者二十岁。天差地别的精神面貌。

我现在关心画家的作品,甚于关注作家的作品。作家写的文字，常常会有让人觉得过时或者观念陈腐，但是，画家的画，却是从来没有过时，如同大自然的风景。

卡洛如此赤裸裸地画出个人的痛苦。一辈子二百多幅画，三分之二画自己。这是作家式的自传小说类型。

但是，如果小说描写太多的伤痛，会让人失望。但是，女画家如此毫无掩饰的对痛苦的画面表达，却是更易引起我们的共鸣。

卡洛年青时的照片,是淑女的气质和形象，年龄大的时候是变丑了。但是，她给自己的画像里，突出了变丑的形象。

如此简单直接用画笔表现和记录生命中的痛苦，这是极端原始画笔表达出来的形象。

卡洛自画像里最特别的是眼神，画出了自己的灵魂，画活了一个人。如此用画笔出色表现人类心灵的眼睛的画作，好像真的还不多。

老实说，我并不喜欢画家画面中那一组女人的形象。但是，这些画作，让人难忘，印象深刻。

生命中不幸，对绝大多数人而言，就是不幸。然后，不幸对于极少数有艺术天赋，同时又有巨大顽强的生命力和顽强意志力的人而言，这不幸有可能成为唤起他们艺术创造力的起源。

后两者，缺一不可。没有巨大生命力的人，无论你有多大艺术天赋，也不会成为伟大的艺术家的，因为人的精神会提前同样垮了，那还有心事从事艺术；另一角度，即使你生命力再强大，没有艺术天赋，再多的不幸，你同样成不了艺术家。

看看卡洛自画像里，那全是英雄的形象，画面虽不幸，但是主人翁的眼神，从来都是坚定不移的！

吴砺

2021.6.29

附一:

汉辰艺术 国外经典|墨西哥传奇女画家 弗里达·卡罗

弗里达·卡洛专题网站_艺术大师_美术网-Mei-shu.com

附二《墨西哥传奇女画家：卡洛》摘要：

38年以法国文化使节身份访问墨西哥的超现实主义领导者布鲁东，盛赞墨西哥是具有高度超现实主义气息的土地，而卡洛则是这个魔术之国的缪斯，天生的超现实主义艺术家。布鲁东给予卡洛高度肯定，1938年为她在纽约朱利安李维画廊首次个展撰写专文，并促成她 1939年的巴黎个展，使她在国际艺坛一举成名。

弗莉达，卡洛(Frida Kahlo，1907 -1954)是拉丁美洲女性艺术家的偶像，也是20世纪最引人争议的女画家。她庆幸自己生在墨西哥革命的年代，与新生的墨西哥同时诞生。但是卡洛的生涯其实是波折多难的。她在1913年6岁时患小儿麻痹症，开始了一生与病魔伤痛挑战。而在1925年因巴士车祸九死一生后开始作画，这个事故，使她脊椎受伤、右足骨折，失去生育机能，后遗症更造成她经历35次手术。肉体与精神痛苦的结合，成为她初期绘画的源泉，甚至投射到她终生的全部作品。卡洛的自白式绘画，充满生命痛苦、屈辱与坚忍的象征，结合了智慧、性感、严肃、悲壮与自恋情节。

1929年，卡洛与墨西哥画家里维拉结婚，从开始就带来困难关系。1939年两人分手，次年又在旧金山再度结合。肉体的伤疼制约，反而使她在自己的绘画中，欲求表现婚姻幸福生活。她透过金翅雀，百合花、石榴，樱桃，柠檬等动植物寓意与不调和的原野配列，糅合在自我映照画像中，眼神带有神话意念的苦闷情绪。身穿繁复墨西哥固有服饰，厚唇浓眉，佩戴大件珠宝和热带花朵，增添异国姿容。有时甚至显出自我毁饰的残酷，将强迫加诸自身的信念，转化为一种艺术信仰的力量。

卡洛的艺术，交织着她内心的感情世界和墨西哥的政治生活。1937年她画了一幅《在布幔之间（献给托洛茨基的自画像）》送给她的情人——当时亡命墨西哥的托洛茨基作为生日礼物（托氏在苏联十月革命后曾任革命军事委员会主席，后被逐出苏联组成第四国际，在墨西哥遭暗杀）。这幅画不同于一般卡洛自画像，她身穿墨西哥贵族长正装披金色围巾，手握花束与情书，走向布幔拉开的舞台。她与里维拉都是托洛茨基坚定的支持者。1940年托氏被害时，此画为美国外交官吕斯购藏。

卡洛在40年代健康恶化，但从未中断绘画创作。1954 年去世后，家乡故居设立卡洛美术馆，纪念她一生壮烈的艺术生涯。她留下的日记中，最后一句话表露出她思想中晦暗的一面：“我希望离去是喜悦的，我希望永远别再回来。”这是卡洛对人生刻骨铬心的体认。P00

我画自画像是因为我总是感受到孤身一人的寂寞，也是因为我是最了解我自己的人。

——卡洛

充满个人魅力的女画家

有许多艺术史家写弗莉达·卡洛（Frida Kahlo，1907 – 1954），分析她风格强烈的自画肖像，这些独特的绘画表现被普遍认为是她一生传奇的最佳注解，而卡洛这个深具魅力的名字，不只使艺术史家们着迷，她所造成的魅力漩涡也影响了大众文化：在一场1997 年的巴黎时装秀上，著名的服装设计师高第耶(Jean PaulGaultier)，以卡洛的服饰与形象为灵感，设计发表新装，融合卡洛穿着美学中的装饰意味、波希米亚情调与民族风，将她独特的风格品味带到时尚的领域，也借此向这位墨西哥女画家致敬。美国流行乐坛的闻人麦当娜，就公开宣称她是卡洛的忠实崇拜者，也拥有一些卡洛的画作。好莱坞更将卡洛的生平拍成一部电影，由于许多女星都以卡洛迷的身份表明了饰演卡洛的强烈意愿，女主角的选角风波在影片未上映之前，就造成了热门话题，足见卡洛的魅力相当惊人。

然而，没有人比弗莉达。卡洛自己更受“卡洛”这个魅力的漩涡中心所深深牵引，也难有一个艺术史家的文采，能比卡洛本人的画笔更能生动传述她一生的故事。这位墨西哥籍的女画家描绘了无数帧自画像，她一生留下的200多幅画作，其中三分之二以上的题材都是画自己，她将自己置于舞台的中央、画面的中心，在她的王国里，“她”就是传奇，“她”就是艺术。

正如卡洛自己所说：“我是最了解我自己的人。”自画像，是卡洛选择最能表达自己的载体。

许多人将卡洛的自画像解释为画家对于个人图像的迷恋崇拜，种种诠释都摆脱不了画布上那强烈的挥之不去的卡洛形象：浓黑如展翅鹰翼的双眉，一对执着坚毅、炯炯有神的眼睛，轮廓清晰的鼻子，充满男性意味的浅浅胡髭，这些特色分明的五官，象征着卡洛个性上的爱恨分明与桀骜不驯。卡洛的艺术筑构在她个人形象、遭遇与性格上，她的艺术与她所具有的个人魅力，巧妙而又紧密地结合在一起。“卡洛的艺术等于卡洛本人”，画家不断地在画布上传达这个讯息，她将所有的精神寄托在画像之中，并希望借此能给予她脆弱不堪的人生遭遇一些疗慰。绘画，对卡洛来说，逐渐成为一种需要，驱使她不倦地描绘一幅又一幅的自画像；但显然卡洛的绘画还有一种超越画家个人需求的魔力，就是能吸引众人无法自拔地观看不腻，这诠释不尽的内涵，也许就在于卡洛所表达的生命本身吧！

卡洛是墨西哥绘画史上相当重要的人物。表面上看来，比起当时她盛名大噪的丈夫——艺术家迭戈，里维拉(Diego Rivera)，卡洛的艺术表现显然偏向太过私人层面的表达，与当时极力在大型壁画上表述墨西哥文艺复兴改革主张的里维拉相比，卡洛的小幅自画像，的确容易让人忽视它的重要性。然而，在卡洛充满自我伤痛与个人记忆的自画像下，对于墨西哥文化认同的矛盾、殖民强权的省思自觉，生命喜悦与痛苦的体验，有着远比里维拉的大型政治性壁画更深刻的表达，这也使得这位当初隐身在迭戈·里维拉盛名下，以画笔疗慰身心伤痛，个子娇小的艺术家之妻，以弗莉达·卡洛之名，，成为墨西哥著名的世界级大画家。

小女孩的混血基因

卡洛的父亲威廉·卡尔(Wilhelm Kahl)是匈牙利裔的德国犹太人，他在19岁的时候独自一人来到墨西哥，并在此定居，另取了一个有西班牙发音的新名字格拉莫·卡洛(Guillermo Kahlo)。

卡洛是格拉莫，卡洛与第二任妻子马蒂达·考尔德伦(MartildeCalderon)所生的第三个小女儿，卡洛母亲是混合西班牙与印地安血统的当地墨西哥女子。卡洛的出生背景说明了墨西哥复杂的文化背景，那融合欧洲文明与印地安文化的墨西哥，背负着殖民地的苦难、政经改革的动荡不安，古文明的断层，同时承受着外国势力的冲击。卡洛在这样的环境中长大，体内流着对墨西哥革命的澎湃热情，身上混血的基因也让卡洛日后不断以画笔思考自我的身份认同，在她往后的自画像中，她总是借助穿著服饰的象征表达，来陈述她对文化民族的关切与自我形象的矛盾。

1907 年 7月6日，卡洛诞生于墨西哥城郊的小村庄柯约肯(Coyoacan)。卡洛出生的3 年后，墨西哥爆发政治革命，1910年墨西哥终于脱离西班牙的殖民统治，争取到独立。为了纪念这个深具意义的重要日子，长成少女后的卡洛便将自己的出生年月日更改为1910 年 7月7日，与革命同年，以宣示她为墨西哥革命子女的爱国之心，并将自己与现代墨西哥的新诞生连结为一体。

变调的摇篮曲

卡洛6岁的时候不幸罹患了小儿麻痹，这场疾病，造成她右脚细瘦微跛的小缺陷，因为生病，卡洛在家卧床了9个月之久，这对于一个调皮活泼的小女孩来说，病魔剥夺了她弥足珍贵的自由，是多么难以忍受的事。由于当时小儿麻痹是相当严重的疾病，重则导致死亡，轻则变成残废的跛子，所以家人都细心地照料着这个染病的小女孩，正因如此，这场恼人的病痛，让年纪尚小的卡洛提早面对了生命中不完美的缺憾，也第一次体验到了孤寂无助的心情。

经过长达9个月的悉心疗养，卡洛终于渐渐恢复了健康，但右腿的小残疾仍然可见，她常穿上厚厚的袜子和特制的高跟鞋，刻意掩饰她右脚的缺陷。但当 卡洛到学校时，同学总会好奇地盯着她的脚猛看，一些调皮的孩子甚至还会戏弄她，让她既生气又难堪。

在众多的小孩中，卡洛无疑是最受父亲疼爱的，对于因为右脚残疾而害羞退缩的卡洛，父亲总是温柔地鼓励她从事一些户外活动，儿中最聪明的，她最像我。“

卡洛的父亲是个摄影师，他曾经在墨西哥各地拍摄一些具有殖  时民风情的建筑，随后更成为了墨西哥第一位的官方摄影师。喜欢在闲暇时提笔作画的他，对卡洛在绘画艺术上的启发有相当大的影响，他十分鼓励卡洛才能上的发展，也支持她独立的思想与满腔活泼好奇的求知因子。同时，卡洛与她那谨守天主教规的保守母亲，却相当疏远。

在卡洛出生前几年，格拉莫在柯约肯盖了一个宅院，u 字形的房屋围绕着一个充满青绿花草的中庭花园，每个房间都有开放的通道通向花木茂盛的花园。这处柯约肯宅第，不只是卡洛儿时经常流连嬉戏的天堂，她同时在这里出生、长大、生活、作画，婚后又和丈夫里维拉迁居于此，从1941 年一直到她去世的1954 年，这个被昵称为“蓝屋”的柯约肯宅子，可说记录了卡洛的成长与死亡，如今这座蓝屋已成为卡洛美术馆，保存了许多卡洛的服饰、珠宝、画作，以及一些洋溢着浓厚墨西哥风味的画家个人珍贵收藏品。

吴砺

2021.6.2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