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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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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7-11 23:45: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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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 ---流水一日
<DIV class=t_msgfont id=message93417>小时候喜欢看西游记,里面各种妖怪层出不穷,灭而又生,生而又灭,热闹得很。唐僧师徒一路上餐风露宿,彼此之间也常常赌赌气,开开玩笑,谈谈禅,不过记得不甚清楚。最羡慕大圣在花果山的逍遥时光,整天呼朋引伴,玩水游山,书上好象用一句话简而概之:“山中无岁月,寒尽不知年”。
山中无岁月,如果静下心在山里住几天,并且乐在其中,真的可以体会到时间的分针,秒针在这里仿佛停滞住了。其实,根本不必看表,因为也没什么急事可赶。每天,但凭着日出日落,天光云影计算着晨昏时日。
清晨,睡到自然醒,睁开眼,白天的光亮已从屋顶的透明亮瓦上透进屋内,一团柔光照亮了对面的白墙。那墙上要么挂着色调鲜明的花鸟画;要么挂着个木相框,压着全家人的照片;再早一些是四幅西湖山水,苏堤春晓断桥残雪一类。童年时从梦中醒来,第一眼看到那幅画,常常会想:“长大了会去那儿吗?是不是像画上那么美呢”。而今这几幅画已不知去向,童年的愿望却成真。难怪人们说“有缘先有愿”,一个人的生活方向和她的愿望是相关联的。喜欢杭州,因为喜欢西湖的山水,对它的四季有一种特别的钟爱,可能潜意识早受了那幅画的影响。
山里的太阳比人起得迟。外面已经很亮了,对面山上还没见它爬上来。薄薄的雾笼罩着寂静的村庄,树林,田野。 花婵娟,泛春泉, 竹婵娟,笼晓烟。 在喜欢古诗的中学时代,常在屋后的泉水井边消磨晨昏,读到这四句诗,看一遍就记住了,花,泉,竹,雾,分明活生生地展现在眼前。
雾气渐渐退去,淡红的阳光映上黑油油的屋瓦时,家家户户又开始了新的一天。人声,犬吠,猫儿洗脸。小竹鸡们规规矩矩排成队,到草坡上觅食。说是新的一天,其实每天又都很相似,有人要去山上采桑,有人要去田里耕种。迎着阳光,踏着雨露,整日和草木打交道的人常有的神色和树木相仿,风霜纵然在额头刻上了深深的印迹,紫红的脸膛上仍不改平和的笑容,生活中有乐,也有苦,总要人去承受。
每个村子几乎都有自己的一道溪,一条河。山溪最美的季节正是长长的夏季。草长莺飞,杨青柳翠。水流平缓的地方有洗衣石,早晨这儿照例热闹,梳着髻的老太太,扎着辫的小女孩,聚在一处洗全家大小的衣物。大人们谈着家常琐事,衣服洗完了拎着个篮子回家还有家务事忙;小孩们不必着忙,河谷里正是玩耍的好地方。天热了赤足在水里捉虾,彩色的小鱼“花翅膀”在石头间来来往往。
喜欢花的不必走远,岸上缤纷的野花从春开到秋。 最让人惊喜的野百合开在盛夏,远远的看见草丛里一朵清凉的白花亭亭绽放,总会跑过去看。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伊人是不是和百合相仿。 五月,还无缘和百合相遇。小草花到处开,纯粹的黄色和明丽的紫烘托着野草的绿。河谷中的巨石上还绕着一大捧金银花藤,白的,黄的小花交错着开放。隔着溪,风会送过来令人愉悦的清香。忍不住采一束带回家中,放在玻璃杯中,一整天,屋内都弥漫着金银花的香气。
日移影动,过了懒洋洋的正午,时间的脚步走得更慢了。不过除了活泼的清晨,最值得期待的时光是黄昏。黄昏的乐园在后山。
沿着一条曲折的小径,穿过竹林,多走几步就到了山顶。靠近山顶长满了松树,走在散发着松叶香的小路上,向西正好看日落,看红红的太阳一点一点没入远山的怀抱中。印象里很少看日出,夏日里看月出日落倒是平常的事。常常,天色还没有黯淡下去,一弯淡月,一颗亮星早已斜挂在山岗上。淡蓝的天宇,暮色四合,炊烟袅袅,鸟儿归巢,萤火虫打起灯笼,该回家了。
山中无岁月,却有花开日落,人来客往。但愿岁月静好,山长青,溪长绿,家长圆,人长聚。</DIV>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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