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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若只如初见 
SMS:“亲爱的，我有男友了，他是高中老师，是我老家的，人很好，对我也很好。你也要加油呀！等你的好消息……雨 ^-^ ”（与雨分手后，我们的称呼未变） 十一点零六，深夜，手机铃声响了，这个时间，猜想应该是雨的，果不出意外，因为雨知道我白天很忙乱，同时我是一个夜猫子，所以她一般都在很晚的时间给我发短信打电话，我也因此养成了不关机的习惯。 看完短信，无限感慨。一个人寂寂地坐在案前，有些慵懒，有些疲倦，却不似从前的那般伤感。思绪泛滥，一段纷纷繁繁遥遥远远浅浅近近的往事袭来，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与雨初识于一次枯燥的长途车上。其实那是我第一次去M地，之前在西北市场、后转战西南，对M地了解甚少，从公司的数据分析，M地市场只能用四个字来形容：惨淡经营。心情自然是很沉重，感觉车厢如同棺材一般沉闷，躺在铺上，熬过最初的3小时，还有二十多个小时！于是向四周求“救”，对铺一个靓丽的身影闪现：雨。打了个招呼，雨也很友好，对面传来的是那种久违的口音，让我想起那座古城：西安——一个到今天仍然像活在历史中的城市，古老的城墙和街道，古老的钟楼和高塔…..徜徉在城中，周秦汉唐呼而一揽，十三个王朝的背影依稀可见，一切一切都是那么的古朴厚重，这就象这座城市的人们一样，淳朴而又刚健，温厚而又豪放，率直而不做作。（现在想来，雨可能是这个城市唯一一个性格例外的，这也可能是雨在M地不快乐的原因之一） 记忆退回到04年，加入现在的公司不久，培训一个月后，去河北实习了一段时间，就被“流放”到陕西，公司对新销售人员的逻辑是：大浪淘沙，能留下的才是精英。新兵蛋子自然是去一个差的市场，也即是说，我去陕西其实是经受残酷的生存考验。所以陕西主要的地级市都走过，那时是满天飞，最多的时候一天跑三个城市，西安是重点市场，在那里生活了将近半年，足迹几乎遍布古城的大街小巷，那里承载了太多难忘的记忆：犯了很多低级错误，从一出西安站麻烦就开始惹身…（那时太嫩，对在陌生城市“单兵作战”很不适应）也遇到不少恶人，虽然交了一些“学费”，但最终都能化险为夷，因为有更多善良的人帮助…做了来公司后不大不小的第一单，确立了自己在公司的价值，也最终通过了生存考验。 雨生于咸阳，长于西安，其时来M地也不久，很不开心，有些想家，而我素来对那座城市有好感，我喜欢的歌手郑钧、张楚和许巍皆来自于这座古城，他们都曾陪伴过我躁动的青春，加之04年在古城的这段生活经历，顷刻间，陌生与隔阂消失…… 从明城墙到护城河 从大雁塔到小雁塔 从兵马俑到古老钟楼 。。。。。。 从梆梆面到臊子面 从凉皮到柿饸炒面 从羊肉馍到烤全羊 。。。。。。 雨讲她在古城的生活，那里有她最深最长的成长记忆，我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 我讲在古城的那些奋斗经历，而雨成了一个忠实的听众，讲到那些辛酸的“糗”事，雨会动容。 。。。。。。 夜深了，息灯的讯号响起，我们只好关上话闸，意犹未尽，我猜想雨的感觉应该同我一样吧：透过微弱的夜光，不时看到雨那黑暗中显得异常明亮的眼眸。 我在好奇的想：这是怎样的一个纯净善良的女孩？ 第2天天亮，又继续前一天的话题，我们都是上铺，没有人来打扰，我们也懒得去搭理别人，偌大一个卧铺车厢仿佛就只有我们俩……那是一种相见恨晚的感觉。 车快到M地的时候，我又开始期望车走的慢一些，但车还是准时到了X市，雨送我下车，她还要继续坐车到终点F市，我们在站台作别，车走了很远，雨依然恋恋不舍的站在窗边挥舞着手。 此后不久，雨从F市调到X市，生命中又一次的巧合，让两个在异乡漂泊的人走到了一起，两颗孤独的心被救起。 相恋的时光是幸福的。 雨对我的世界充满了好奇，想要了解我的一切，我也乐于让她了解，她闲暇时间陪我走过M地的很多地方，工作时间外，闲下来就陪雨走访那些名胜景点，也深入一些小巷，寻访那些路边摊……那是一段行云流水般无忧无虑的日子。 雨，是那种水一样的女孩：水一样的宁静、水一样的纯净、水一样的包容、水一样的温柔、水一样的柔弱、水一样的多愁善感、水一样的善解人意。现在算是明白：上帝创造雨这种水一样的小女人,就是用来“收拾”像我这种嘻嘻哈哈、吊儿郎当之类男人的。 雨，对我从不设防，而我久在“江湖”浸染，身上是有一些狼性的，所以，总是我在“欺负”她，我知道，我被她宠坏，我在恣意挥霍她对我的爱！ 那段时间，市场差到极点，我性子急，与生意伙伴的谈判中充满了硝烟，心情也很低落，雨有时候会有一点粘我，我会冲她发火，雨从不生我的气，她总是千方百计想让我开心，让我要耐心等候……下半年的时候，我的市场势如破竹，到年底的全面告捷，我没有丝毫的沾沾自喜，只是从心里感激在低谷时雨所给我的那些宽慰和温暖！ 有时候，雨的逻辑思维差到让我难以理解的地步，常常我认为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东西，她怎么也想不明白，还一遍一遍问，烦的时候，常常就成为我挖苦的对象，“笨”：头发长，见识短。雨也不会生气，总是一副很无辜的表情：我本来就这样嘛！然后非常得意笑着说：你这么聪明，还要我聪明干啥？晕…. 我有时喜欢在她面前吹嘘和显摆，雨从不揭发我…..她只是静静的听，不置任何评价，我会识趣的打住。 。。。。。。 在雨身边我感到的是那种前所未有的平静，也不再感到孤独，我们相濡以沫、相掬以湿。 也许美好的东西很难久留。不和谐的声音横空出现，打破了原来的宁静与和谐，对于雨来说，是鱼与熊掌的抉择，天性柔弱的她倍受煎熬，我也被她的反反复复弄得心力交瘁，我们开始彼此伤害。应该说是我伤害她的次数多，我知道，全是无心，只是一种无可奈何的抓狂。 “宝贝，为什么不把帽子扔过篱笆呢？”那时我总是这样的诘问，其实那是在难为她，因为她只是那个像水一样柔弱的小女人！她根本无法作出抉择，我的坚持只能是变成对彼此的煎熬和伤害！爱已经变成了一个牢囵，彼此困在其中。雨一日比一日憔悴，常常是无缘无故的泪留满面，我不忍心再看下去… 所以，我选择了原谅和放过：原谅她，也原谅我；放过她，也放过我！ 我们讲好了分手！狠下心给雨订了回西安的票。 于是，所有的争议都嘎然而止，我们又恢复到从前的平静。不同的是，忧伤和恐惧笼罩在我们的上空，就像兀鹰盘旋在将死之人的上空。我们都不想这样伤感的过完最后的两天，都不想失去最后的优雅，都想给对方最美好的回忆，所以都尽量的显得轻松，互相讲一些笑话，讲到高兴处，我们也会开心的笑，笑过之后，是一阵让人心慌的沉默，心中的那份苦涩显得更浓。因为我们都很清楚：虽然我们如此深爱着对方，但两天后就要分别，可能此生不再相见。 房间里是呆不下去了，太沉闷了，我们就想去外面逛，心想可能会好一些。雨想到要给我买袜子，就去以前常去的那家超市，可所到之处，都曾留有我们的身影。 在过一个路口的时候，正好在修路，一个木桥挡过沟，就习惯性的牵起雨的手，过了桥，雨想要抽回她的手，（雨是那种比较害羞的女孩，不喜欢太招摇）我不想放下她的手，就随口说了一句：“宝贝，让我多牵一会儿，以后我就牵不到你的手了。”没料到会触动雨脆弱的防线，她扑到我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也不顾身边有众多的行人，哄了好久，总算收场。此后，我吸取了“教训”，说话倍加小心，不敢再去招惹她。 回来后，雨把我所有能洗的衣服洗了一遍，地板也拖了，第2天上午，雨把地板又拖了一次，屋子里收拾了一翻，后来突然想起我那套西服没洗，又把西服送到干洗店，（其实那时很热，西服是穿不了的，洗了也是白洗，而且那套西服本来就是干净的）送完衣回来，叮嘱再三，怕我忘记，又在墙上留了张条，才算是放心了。 本来我是想第2天不去送她，准备去另外一个城市，因为我讨厌离别的伤楚。雨赞同我去外地，但我能从她的眼神读出：其实期望我能送她。又考虑雨的行李多，就留下来送她，条件是：送她的时候，她不许哭。 临行前，雨看上去很疲倦，可能是“折腾”够了，也可能是伤心，抑或二者兼而有之。要我抱着她，就象每次出远门前老妈唠唠叨叨一样在耳边开始叮嘱起来： “你要把我忘了，我也会把你忘记的…你要尽快找个女朋友，人好就行，不要只看人家脸蛋…找到新女朋友要把好消息告诉我，我也会告诉你的…我们还是朋友好吗?…烟要少抽一点…不要经常熬夜……” 到最后，她突然停下，盯着我的眼睛，几乎是哀求的对我说： “最后再叫我一次宝贝，好吗？” 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奔涌而出，我们抱头痛哭。时间过了许久，才想起还要赶车，匆匆的赶到车站，匆匆的把她的行李安顿好，轻嘱一声路上要小心，就逃出了车厢，在站台上等车起锚。 看到我在试图寻找她的身影，雨向我挥了一下手，她正通过玻璃窗在凝视我，还好，比较平静。 就在车启动的那一刹那，雨好象被毒蛇咬了一样，脸上的线条扭曲，好象在哭喊着什么，我听不见，只看到有人在扶着她，那双我无数次牵过的纤手在玻璃上胡乱抓着，那袭我千百次轻扶过的柔顺长发在凌乱的飞舞着….. 视线模糊，那不争气的泪水又一次出卖了我。再度清晰时，雨已不见，刹那间年华老去…… 瘫坐在地上，坐了多久，不知道，似乎是在等，等一个电影中才会有的奇迹：火车掉头，载着雨回来…….. 拖着被掏空的躯壳，走出车站，X市的夜幕早已降临，华灯已上，繁华依旧，心中却是无限的凄凉和那种深入骨髓的孤独，这一切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我都不在乎，我只是想要那个深爱我的、我也深爱的、伤过我的、我也伤过的水一样的小女人！ 像魂一样，我在街上漫无目的游走，后来应该是去了一个有酒的地方，次日早上醒来，发现自己躺在X市醒酒中心，手被拷在一个只有木板和铁杆的床上一宿……这样也好，身体上痛苦会让我忘记了这一切的一切…… 8．19（七夕），以前以为这只是一个很美丽的传说，可如今却变成了我的咒语，那一天，心里闷的慌，可更让我郁闷的是，那些情人们误以为这是一个好日子，明明知道被宰还是强要去献殷情。放心，如今我郁闷了不再去有酒的地方，而改去健身房，可以强身健体。现在我已经变聪明了：这样既可以省了不少酒钱，同时也可以省掉一笔不菲的醒酒费，用那些钱我可以大爷似的住X市五星级酒店了，也用不着去体验犯人的生活．．． 其实，只是不想再与自己过不去了，讲和！ ----与自己讲和，与生活讲和。 既然不能相濡以沫，相守终生，何不相忘于江湖？ 很多人不需要再见，因为只是路过而已；遗忘就是我们给彼此最好的纪念！ 今夜，终于可以了无牵挂的将那个号码删掉！ 今夜，那个故事已经落幕！将那些记忆尘封，该是调整心情去追求前方幸福的时候了。 情殇，止于今夜！ 思念，止于今夜！ 心伤，止于今夜！ —————————————————————————————————————— 写写停停,花了好久时间.也是最后一次为雨写文字了.算是与那段难忘的时光和那个难忘的身影作一个了结，给自己的内心一个交待，同时也表达一种愧疚:雨所有的伤痛,责任在我. 
- ［此帖子已被 云游花和尚 在 2008-4-4 2:02:26 编辑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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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07-12-10 01:59: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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