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为谁

桐若愚 · 发表于 2009-7-27 19:41:27

１
　　当我为你弹奏竖琴的时候，你为什么没听完就走呢，我爱？
　　你知不知道你走的那一刻琴弦就断了？你带走了所有的声音．
　　只余一个四顾茫然的我，扶弦无声．
　　我的琴音使你厌倦了么，我爱？当我把生命续成一根弦，弹得心手流血的时候，你在哪里呢，我爱？

２
　　你戴起白色阳帽，说要走的时候，我留不住你．
　　只是从那以后我每天都要采一瓣心花，在你走的那个地方．风里雨里，每天每天．
　　道上的尘土沾满我的颜面，而我从不去擦拭．不会有人知道我在等你．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也不知道你是否回来．但是我还是每天采一瓣心花，候在路旁．
　　心花采尽的时候我两手空空．而你，到那个时候还是不曾踏上归途么？

３
　　如果真的，割破手指流出雪滴能凝成一枚相思豆，装点每一个想你的日子，我便每日献一粒；
　　如果真的，我的出现惊扰了你梦中宁静的绿湖，我便做湖底你不会看见的那艘沉船；
　　如果真的，约定的日子到了，我以怎样疲惫的笑容风尘仆仆地赶来，却不期惊吓了你，那么自此以后的每一个日夜，除了回忆我还有什么？

４
　　当我已唱尽所有的歌，当我已形容憔悴，当我已付出所有而你依然一无所动，我不知道，在长长的暗夜里，我还能为你做些什么？
　　不堪的我终于带着前世的残梦走向没有归路的前方时，除了你对我祝福我别无多言．
　　而你，在那个时候肯为我掉一滴泪么？

５
　　雪地里我站了很久还是等不到花开的日子，我便知道在我的日历上，冬天过后并不是春天．
　　那么，我该以什么来作我苦苦等待的注释？
　　落英遍地，我已记不起归程．
　　那么就让我酿落红为酒，沉醉整整一生．

６
　　本不该认识你的．当认识了你就无力再走出你．
　　你的放逐让我堕入苦海而且万劫不复．　
　　多想有那么一天，历经人生几个三十年的你，回首处恍悟最爱你的人是我．而那时，酒已尽．瓶已空．你该如何如何想起我？
　　你不再容纳我，我又该怎样为你流浪？
　　你的微笑是我唯一的行囊，背负它我终身流亡．

７
　　击节而歌，弦断为谁？
　　而我会是相和的歌者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