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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网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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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响,一看号码,是见过两次的女友。
问:在哪呢。想见你。
在家呢,过来吧。我挂了电话,就开门去接。
在沙发上坐定,看着她絮絮叨叨,不知所以地说话,就像看见了年前的自己,问年龄,比我小一岁。有点回味这样曾经的肆意了。
我已经像一潭秋水,把不安和慌乱,尽可能地掩没在平静的水波下。我是无法平静的,我知道。一点点的风,就让我心起微澜。不过,只有自己能感觉得到。这是静水流深?也许。
我说:你很乱。
是么?她不安地看我。
是的。和头两次见面不一样。
真的不一样。第一次见她,活泼自信。第二次,感性睿智。而今天,有点不知所措。
我是不是没有平常心?她歪头问我。她的眼睛真好看,圆圆的黑黑的,像茶几上的刚刚洗净的葡萄。
也许是。我看着她,点头。
..............
我陪她沿龙眠河散步。满眼是粉色灯光的洗脚屋。花枝招展的女人在门口晃悠,作出招揽生意的各种姿态。
她新奇地看,问我些幼稚的问题。忽然想起一句话:简单的人和简单的人在一起,一切都简单了。是的,简单。可这个世界,哪里有简单呢?!
她说:换个地方吧。
换?
换吧。
我在心里笑话她的幼稚。却更多的是在心里记下她的纯洁。
我们,都像不谙世事的女孩。
站在廊桥上,两岸灯火喧嚣,连河水里都流淌着五彩缤纷的霓虹。哪里有干净地呢?
我的唠叨,她的倾听。她的激动,我的无言。她说写字让自己无奈,我说那就放下吧。她说,人的精力是有限的。我说生活最重要。她说,要学会拒绝。我说,要明白自己需要什么。
什么样的生活,是我们需要的?
她羡慕我的安稳平静。而我,在追寻她的平常琐碎。其实,我正在陷入自己所缔造的“良好”氛围里,无力自拔。也许,这确是一种好。
好,是经不得比较的。就像我们各自的小心思。互相探望,又互相藏着。也像,我们的直率和直率之间的微妙区别。
她说:我天生就有诗人的气质(我最欣赏她说这句话的淡定和气势!)。诗人是什么?诗歌是什么?我真的不敢说。我不是诗人,也不懂诗歌。我只是觉得,诗人是热烈的。真诚的。灵魂的。咫尺里有万里之势的大气魄。
我在最低处。最卑微的也是最骄傲的。卑微是我的常态。骄傲是自己给自己的盔甲。
只能说:文字,让我们认识,并且,彼此欣赏。文字里的灵魂,是纯洁素朴的。为了这纯洁素朴,我们走到了一起,散步,说些和生活无关也和生活有关的话。
这样,已经很好。
她拉着我的胳膊,一直拉着。临走时说:好了很多。
她没有安静。我能看出来。甚至,我感觉自己有点乱了。
我们绕着龙眠河一圈,是为了散步?说话?还是为了找寻心中的安静所在?!
安静,是把自己变成一滴水。溶于生活。抽身离开时,凝结成一滴露珠,悬挂在朝阳晨曦里,听生活的歌吟。
安静,是灵魂深处,由自己构建的不怕风吹雨打的小屋子吧。
安静,是可以找寻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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