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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雨断断续续下了几天,竟没有停止的意思。日里头还好些,可到了夜晚,愁思就如雨般地流泻了。往往这个时候,聆听窗外的雨声,便不能眠,思绪就扩展到无边的黑色中。
那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细柔的雨丝密密的斜织着,雨声绵绵软软,轻轻淡淡。犹像一首曼妙的小夜曲,又犹如山涧的小溪流调皮地敲击岩石一般,叮叮咚咚一直敲落到在心底,把个思绪敲得个七零八落。
素性就推开窗户,让那秋雨裹着秋风扑进柔和的灯光里,伸手揽过几丝,感觉是那样的温润剔透。迎着雨丝的方向,夜色浓烈,依稀可见晶亮的雨丝倏忽飘落,天与地仿佛有亿万斯条线串联。而别的人家窗户都紧紧的闭着,那朦胧透出的灯光,影影绰绰,模糊地极象瞌睡人的眼。
本想走出去,感受几丝秋雨,丰润干渴的思维。可透过些许的灯光,我看到路,光亮着,象是一条熠熠发光的绸带,想必路上的积水已经很深,只好悄悄把念头打消,就这样静静地享受天籁之音,了却纤尘,感受静谧,荡涤心灵。??
一曲《思念》的歌声从雨中游出,这是谁家的女子秋雨之夜抒怀,我不得而知,但我尤其喜欢这支歌。那曼妙的歌声蔓延至我的心,荡漾起激情,撩拨起思念。也让我想起秋雨夜,你是否也如我一般地静静地听着雨,或许你正枕着绵绵的秋雨,邀游在梦境里;或许你正对着孤灯诵读心血的文字......。但不管怎样,我在这一边的秋夜秋雨中,每时每刻,每分每秒,都在心里惦念。惦念的心如翻腾的海,一浪高过一浪。借此浪,将思念的船,秋风秋雨里,朝着你的港湾进发。也在这个时候,我仿佛觉得,分分秒秒都是那么漫长。这就是相思,而且是深处的相思,也是不容亵渎的相思。
实际上,我是很情愿坐下来静静地迎合雨,让雨丝柔润地扯动我平时自己都不易察觉地情思,这是因为雨声能轻易地叩响感情的门环。于是在秋之夜雨里,我诵读起古代诗词中的词句,如:“夜阑卧听风吹雨,铁马冰河入梦来”,多情人的:“小楼昨夜听春雨,深巷明朝卖杏花”的暇思等等,于是今个秋雨夜,我尽量温柔地去想念,面带微笑,就把这秋的雨声想象成此刻你梦中的舞蹈。我的眼光在黑夜中搜索,随滴答地雨声游离,时而看到你顾盼生辉,时而看到你轻盈的挪动,时而看到你均匀的呼吸。此般你的优雅姿态,我不能用文字一一描绘出,我只能堆积在脑海里,让它积聚发酵。你挥之不去的身影,始终萦绕在心间,让我“想闻散唤声,虚应空中诺”。这个单相思的古代诗句,竟然穿透雨丝进入我的脑海。此时此景,多么地相象。
我想此时,你也在无边无际的雨中如我一样的思念,同一片天空,隔的只不过是距离。可距离不是不想的理由,我分明听到雨声里,你连绵不断的呼唤。听你深情的呼唤,依稀看到你思绪万千沉吟不已。我想此时你必定楚楚动人,妩媚清醇。真想进入你的梦境和你相拥,就借这秋雨如何?《红楼梦》里林黛玉诗云:秋窗已觉秋不尽,哪堪秋雨助凄凉”,纳兰性德也有“一往情深深几许?深山夕照深秋雨”,这些说的都是秋雨秋思,而我感觉这秋雨就是那扯不断的情丝,斩不断,理还乱,才上眉头,却上心头。
是谁在轻唤念我的名字?我想一定是你,因为你的温婉的声音让我泪如雨下。于是我也轻唤你的名字,掬起一捧思念,牵住秋雨,乘秋风推开你的心扉,敲打你的无眠。
夜已深,雨依旧飘落。阳台上的海棠在秋雨中竟然开放,花朵朝着你的方向。我仔细地品尝,犹如在品你。我把你比喻作那开花的海棠,我把我的所有离愁别念,所有的无谓妄想,统统地丢弃,我要精心呵护,我愿意是那护花的泥土。我想把你移植到我心灵,让奔腾的血液养护如何?我已决定,你不需回答。
......?
雨还在窗外轻松地弹唱,我却宁静了思绪。
秋夜听秋雨,再深深地思念,就是灵魂的表白,是真情的奔泻;那心灵的遥相互应,是不可以解释的缘由。
是哟,秋夜的雨滴落心间,让相思拉得老长老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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