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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野人 于 2011-8-18 23:34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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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朝早上起来晏之,我家大大(爸爸)把我房间(干)门敲之这么轰。我还没睏醒,哪晓得是我大大哂。我就嘶:“哪个哂,清早八早的,清嘶鬼叫搞一下(哈)不歇的! ”我大大气之要死:“恩(你)个大大,哪个哇。昨个上昼就跟恩讲(港)之哎,叫恩跟朝起来早些,到杀猪的那块称点精肉!懒之屁埯生蛆!”“晓得着。”我答之一句,又睏着之。“轰—”,就搞么东西炸掉一号的,我吓之从床高头踔下来之,朝地个掼一轰。“可起来之啊,杀猪的打电话来之,讲再不去精肉就没了。都大老人了,一天到晚睏懒觉。恩个妈大鬼屄鹙子,再不起来老子一板栗搉死恩!”我不想跟我大大吵嘴,起来把茶沏子烧点滚水泡茶,茶将将泡之,电话又响之。我妈接之:“哪个哇? …,啊? …,唉,唉唉,就来!”我晓得是杀猪的在催,抢之吃了一碗厚粥就往杀猪的家里蹿。
外头落小雨, 濛烟子。杀猪的肉卖光之,没事做,在披厦子门边个跟大伙侪谈白。嫑看渠是个癞痢头,头毛稀不拉拉的,还搞之清丝丝的。看我来之,渠坐在户槛高头没动:“来之了嗨,脚害之吧!慢慢轻轻的。”我到边个,杀猪的在脚辘坡盖高头搡了一下,一个苍蝇子乱飞:“怎么那么磨蹭哂?寡剩点点猪衁子了。么备哂?”我尚好地怄:“我家大大不是昨个就跟恩打之朝问?” “哪叫恩不扫些!将才刘老师要,么样搞呢,我小伢在渠班上念书,不给渠?”还讲是犍猪血,家去把滚水先煮一下,再把水滗掉之,好的很。
“扳大罾,扳小罾,扳个鲤鱼十八斤。”几个小鬼伢侪跑过来,渠就讲:“么事哂?跑之跟奚狗这么趖的。还扳罾,搞水来吧?塘里水清滢滢的, 嫑搞水耶!想起来之,恩侪小鬼伢侪可要草狗哂?我家狗过之许多小狗。”跟后头就拎起一条草狗往一个小伢怀里揣。“我不要!”那个小伢把身子一抖,小狗跕地个一嘶。“呃—!还做老子。”杀猪的手举老高。“我哪做之老子?!我要牙狗。”杀猪的白了一眼:“嗷,还没做!念书不发狠,还晓得要牙狗,人家都捉走之了!”边讲边把猪衁子往塑料袋里装。
我又急又气,要渠想法子。杀猪的说真没法子。我懒得要猪衁子,就讲:“恩要把猪衁子把我,我一下把撂掉。” 科之走,杀猪的不好意思,递一大块西瓜把我:“明朝记之,么样搞都把恩留之。耍一下子,恩又没什么生务,谈谈白嘛”我接之西瓜,咬之一大口,鲜甜的,好酽人家,把我呛之埯睛水就么泫。杀猪的不管我,跟门口人在扯,一个人搞之协轱溜圆的,谈白的时候猪衁子还在手里搹之。望之渠那个样子,想起三爷谈渠上先那个什么外号的。
从三爷那里才晓得,杀猪的上先号大孬货。三爷聒起大孬货时就点烟袋,叫我侪好生听之:大孬货滴滴大的时候,养之胖笃笃的,不晓得都得人痛。这小伢一天到晚孬儿八昏的,鼻涕拉呼的,备之邋遢死之,又痴不愣敦地害。暧天穿絮鞋,背褡子高头还扎之麻索,身子高头垢圿多厚的,头高头害个大胞疖子,瘟臭的;冷天打光赤膊子,耳刀跟手都冻坼之,跟告化子像全之。不是在锅门口,就在东缸里。跟朝精彻彻的,明朝又孬哄哄的。到九岁才到学,还一下都不照,就晓得在教室里屙屎屙尿。小伢侪一看到大孬货就唱:“孬子孬,吃鱼脬,三大碗,堆多高。我问孬子可还吃,孬子讲渠胀之屎这么滴!”
三爷讲到这块,搞不好就挪挪屁股,就搞自个裤裆里有屎一号的,抽一口水烟袋:但话讲回来之,大孬货吃饭不拣精,也不好手。长之还白净净的,还晓得搞一个手捏子囥搁荷包里。上课就睏觉,写作文一堂课就写之一句:老子号大孬货。下课还跟小女侪讲:“我不晓得都喜欢恩,恩做我个烧锅的可干哂?答应就送个手捏子把恩!”讲之浓羹这么翀。那个小女的就喧:“送恩个大大头,现世!”“么法子? 非讲!”“么东西啦!么东西啊!诺,二回再海屌讲,老子扇死恩。”后来还跟小牛家老板讲:“那个小女的好吓人咯!”小牛家老板就䇎薄渠:“吓恩个奶奶鬼屄!恩还尚好的嘛,可痛嘴了哂?人家把恩甩掉之吧!恩可想娶亲哂!还有一条草狗可要!嘎嘎嘎…”讲之大孬货心里痒爬爬的,长大后还就么讲:上先,有一个小女的搁在我跟头,我孬不惺昏地理都没理,最后我被甩掉之,我能怪哪个呢!现在真是懊悔死之,三么两想一下子,埯睛还彻湿的。没讲头喔!讲掉之口水往下这么滴。渠就又讲一句:啊嗟!埯睛水淌到下巴颏来之。㖭了一下,还讲生咸的。
三爷讲那会子埯睛闭之,头这么点,就搞踔瞌子一号的。睁开来之又摇头又嘬嘴:没讲头!不讲了。讲心里话,我听三爷讲多了,对大孬货有滴滴瞧不起。不过,这几年不在家,也听人谈起渠在庄上做了不少好事。比方队里的重活渠都带头干,常年主动担侍队里的孤老。
大伙侪围在大孬货边个笑的要死,有的笑之鼻涕口涎一裹连。我在想心思,不晓得大孬货讲之么东西。望渠擤了一把鼻涕揩搁鞋高头,“哕—”,下巴颏缩之又抻出来,在嘴巴高头㖭之好几下,还真挂点孬相。唉,真是甩货!
都讲杀猪的扯谎,杀猪的就赌咒。杀猪的还要讲一个,大脬头促猛子问之一句:“么会子了?我要撼草气了。”杀猪的大甩货:“往哪嗨跑,恩跑掉之就尚好的!”撵了好一会子,都把撵回来之。有人讲:“我要吃烟。”杀猪的小几巴巴地:“不犯着,这么多人一包都发不过来。下头这个还好耍些”。杀猪的是想玩个把戏,自己装司机,要我装交警。我不干,看杀猪的讲一下子把我想法子弄精肉,我就讲:“恩嫑瘫赖噢!”杀猪的:“就是搞不到,包之把猪舌条把恩!”我还没答应,渠就开始了:
一天,我侪安庆没证的机司开车跑到浙江,被警察拦下来之…… (渠把称盘捉在手高头算方向盘上下扳)
看我半天没动,把称盘又扳了几下。(我真是想渠替我想法子搞肉)
我(把反手手心朝杀猪的,用京话):同志,请出示驾照!
渠: 冇照。 (摊开两只手,手高头膙老厚的)
我:你说什么照,驾照!没照罚款。 渠:罚款有照。
我:有照?拿出来看看。 渠: 冇照。
我:那只能罚款了。
渠:额说过罚款有照卖!(埯睛突之跟灯笼一号的,大伙侪笑之一轰)
我急:你到底有照还是没照?你们是哪里的?
渠急:恩要照,我冇照。恩罚款,我有照。跟恩讲的还不清亮啊?我是哪嗨的管恩屁事!(讲“屁”字时口水湓之一地都是,鼻涕也在滴)
有人学搭车的用不土不洋的话:我侪是安庆的。
渠:切,跟恩讲不清汤,把人都气死之!好些钱哂?把去恩。(还真在荷包里拿出两张一百的,有人笑之过去在渠手高头拖)
将将讲掉之,小猴子端碗闹脚来之,大椒炒之油腯腯的,搛一大筷头子包在嘴巴里冒出一句:“也把鼻涕擤掉之。”大伙笑之叉脚。“恩侪做么事哂,可是肉巧之嗨!”杀猪的没有动,把埯睛横之小猴子:“巧之啊。恩舍得称肉哦?牙齿龇之就搞六谷米一号的!” 把小猴子搞之一个大红脸:“恩个妈妈大鬼屄来之,老子那么穷佬!”“肏恩个老妈妈,恩还在老子面前冒泡泡子,恩也不屙一脬尿照下子,无聊的东西!恩就是想肉吃,老子还没了呢。就光有一个猪卵子了,可要哂!”“老子么事无聊哂?老子跟哪个做之丑事啊?恩交一个人把我喂!搞点小钱就在老子面前拉呆!恩可晓得恩上先是什么号的哟。孬子!可晓得哂!也不在东缸里照照。还韶,不晓得韶么东西!”
杀猪的最怄人家讲渠“孬子”,就举起小称杆子冲过来。大伙侪都在拦之,哪晓得小猴子髭毛脾气,连碗带饭朝杀猪的头高头搕,亏之杀猪的还尚好溜身,来不扫让,把头一歪,手挡之一下,手跟后头就淌血不止。不晓得哪个把草纸揞在口子高头,一下就洇湿之。我的乖乖,杀猪的拿起杀猪刀就要过去,大伙侪怕出人命,拽住杀猪的手一嗥:“赶早把小猴子推走。”话还没讲完,杀猪的一脚蹅之,小猴子一个跟头栽倒在门口阳沟凼里,蕴之一身泥巴。
小猴子烧锅的跑来之,问之过后就跳起来喧:“可是绞尾子,两个大劳力不为油不为盐,无事无恼地讲口打架。”杀猪的摆摆彤红的手:“跟恩不搭界,恩家小猴子高低在这块这么嗥,就搞搅屎棍一号的。” 小猴子烧锅的:“恩把我家狗脚打跛之,鸭痨死之,我还没找恩算账哂!哪天打趸算。”我认得小猴子家里的,就帮之她:“小猴子又没讲么东西,烧锅的不晓得多亭当,小伢侪养得个数个几的。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小猴子烧锅的不理,转身把小猴子搋了好几下:“好之吧,作嘛!恩嘴巴咋那么欠哂。恩哪不晓得渠什么号的嗨!现前个两个人搞恼之,跟朝就跑来之!恩望望脸高头都搞怕死人的,咋哪么哈哂!手害之嗨,人家把恩打到阳沟凼里去之,恩都不晓得还手啊!”又把埯睛望之我:“望之人打架都喑之不做声,这会子又在里头戳!”小猴子气之拿一个石头跑进披厦子,就听见一轰,杀猪的甩开大伙侪拖的手,抢之往家一跑:“啊哟,恩把老子锅砸碎之了!”就把小猴子捺在地高头打。大家都跑进去往外头拽。杀猪的一个扫把门高头锁锁之。小猴子烧锅的又哭又闹,多一会子又讲:“恩打哂,渠将好这几天不好过,上昼还挂之吊水。”唉,搞之一下昼,事情才歇之。人走光过后,杀猪的气呼呼地捉着粪瓢,跑到猪圈里出猪粪。
我中午饭没有吃,肉又没称到,小猴子家烧锅的还怪我,搞之掉之筋。我不晓得家去么备!往家走,我大大在路边田畈里点六谷子,看我大寡手,鬼不丧秋的。将好有一个外地佬来问:“请问有到安庆的车吗?”我大大答:“讲不来,忽忽有,忽忽没。”问话人嘴巴奓之跟窑门一号的。我大大就解释:“就是旷旷有, 旷旷没。”那家伙还不懂,我大大就把小铲子插搁地里,打打手上的灰:“就是间或有,间或没!”我特为地笑之一哈。老头子气之颈子高头青筋暴之多粗,舀了一瓢水朝我戽过来,其实是做虎架子,没戽到,还是把我吓之一跳,问话人也吓之一飚多少路。
天漆黑的,我大大才家来,都不搭腔,也都不提肉的事,冷淡屁秋的。我妈妈问:“芦穄可栽了哂?没吧!望恩明朝把么东西扎条把。叫挖点寒阴子把鸭吃下子,挖之嗨。”老头子:“夹巴舌。”老娘一把揪住老头子的胸门口,“么话啦!恩讲哪个夹巴舌?”我大:“是讲问路的,又不是讲恩!”我大牵了牵撕破的褂子,把埯睛望之我:“搭浆货!人都累死之,还鸭里鸭达的!”又跑到门拐扶竹篙子。我假码地要喝水,就从堂心跑到锅心去之。老娘在㸆豆腐,我就搞个骨牌凳坐在锅门口烧锅。老娘切蕃瓜时把鑮刀斫之直震:“算小算之哭,这把破鑮刀还是现前年在小伢母舅家里拿来的。打铁的就在边个,雁劲刀也不磨下子,稻都黄蔼蔼的了。一天到晚还讲这个讲那个的, 嘴巴就搞毛狗一号的。小伢侪一年到头在家里不晓得可能蹲几天,清早就喧!”最后又跟我讲:“恩也是的,点点大小事都做不好,科之称肉汆点汤把恩喝个之,恩望望人养之精瘦的……房间里粪桶满了也不倒,瘟臊的;被幄单都铁硬的了,也不晓得拿出来洗个之,衣也穿之花里胡哨的,在外头少跟人家讲口……昨晚灯亮之一夜哎!恩可晓得这个月电费贵好多哟?哪天上街买个小泡。”
只听我大大在堂心嘶了一声:“不都是恩惯(瘝)的!日头老高就去称肉,到黑之还是称个大榥子,……肏鬼,皮夹子里讹五十块钱,哪个拿去之哂!”老娘呼地一声跑到堂心:“吃了去死的,肉没称到就气胀之心,哪是称把恩吃的嗨!钱我拿之啊,皮扎子海屌丢,就搁大桌子高头?”
我的妈姆,把人都搞纭之。跟朝真是鬼霉之,我五心烦躁的。是讲不家来耶,好好跑家来之。好人,跟晚再也不吃了,这家也没法子蹲了,明朝到外头耍几天算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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