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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氏后人方圭德(笔名舒芜)故居勺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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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堂义0 T _$ c, y; I7 T$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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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梁实秋曾说,“桐城方氏,其门望之隆也许是仅次于曲阜孔氏。”著名人文学者钱理群也曾说,桐城方氏是继曲阜孔氏以后对中国文化影响最大的家族。桐城方氏因此被誉为“中国第二大文化名门”。有人甚至说,桐城方氏家族是中国文化世家的一个绝唱,在未来社会是不可能出现的了。0 t$ b4 f+ w9 E
: i' ] d# V( F& z 桐城方氏本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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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小二龙山,连延入桐城;山尽山复起,宛若龙眠形。”在桐城,如果说到城北的龙眠山,估计没人不知道的。不仅因为她风光优美,更在于她和李公麟、张英、张廷玉等历史名人都有关。在龙眠山口的外方,有一座小小的山峦,宛如一弯新月卧在长渠北岸,当地人称为月山。别看这山不大,名气可不小——因为它是桐城县明清两代族旺丁繁的 “桂林方”的发祥地。有一个很好玩的现象:桐城三支方氏,各自传承着各自的家族序列,但他们的名气也是互有交替。”桐城市文联副主席白梦说,“明朝时,桂林方很鼎盛,可到了清朝,虽出了方苞、方观承等名宦,然而其炽焰程度似与明朝无法比了。再到清末和民国,似乎又是鲁谼方占了上风,郭谦在《影响百年中国的文化世家》一书中所列举的方氏三代六大文化名人,都是鲁谼方的。”州,一支是徽州休宁,两支是徽州婺源。他们应当是同祖同宗的。因为徽州方氏是从河南禹州迁过去的,而禹州为方氏的发源地。现在无法考证的就是,桂林方和鲁谼方的分野发生在迁移到徽州之前,还是迁移到徽州之后。但不管怎么说,同祖同宗应该是有可能的。就算他们的关系很疏远,一旦来到桐城定居,将他乡变成故乡以后,彼此的关系也就自动地亲密了许多。笔者作为桐城人,儿时总是听大人们说,“桐城方氏是一家”,“方家不走人家的路”。, z6 t! h. ^' t
& X H4 m' `) o# c; q 群星璀璨,巨峰鼎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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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f! F$ E0 K# i& T ]2 P# ` 虽然坊间历来有“话到桐城必数方”之说,虽然笔者也忝为桐城人,但从采访中,我们还是惊叹于桐城方氏出了如此众多大家!从方氏之门不仅走出许多名臣大吏,而且走出了研究易学、理学、文学、诗词、哲学和自然科学的学者方阵,形成了蔚为壮观的“桐城方氏学派”。 方学渐、方孔炤、方维仪、方以智、方苞、方东树、方守敦……数着这一个个载入史册的名字,我们发现有好几百位,并且每一位都可以写一部长长的传记。真可谓群星璀璨,巨峰鼎立。“中国第二大文化名门”果然名不虚传! 为什么桐城方氏走出了这么多大家呢?方宁胜告诉我们,桐城方氏后裔秉承家学渊源,将刻苦读书、钻研学问当成人生的一种生活方式,膏油继晷,兀兀穷年,任何情况下都不放松。最终“折桂如林”,“‘桂林方’自不必说,‘鲁谼方’虽兴起较迟,但自方泽后文脉大开,薪火相传,几有超越‘桂林方’之势。” 据方宁胜介绍,‘鲁谼方’还通过婚姻关系结成了一个庞大的文学方阵。例如,方孝岳娶桐城派殿军马其昶第五女马君宛为妻,马氏同父异母姐姐嫁与桐城相府张氏,生女张菁子,即与琼瑶齐名的著名作家张漱涵;马其昶长孙马茂元,自幼与方氏子弟一起读书、生活,毕业于无锡国学专科学校,后为上海师范大学教授,以楚辞、唐诗研究驰誉学界。方孝彻妻夏漱兰系国民党政要陈诚的表姐,著名画家和社会活动家。其父夏屿原任桐城中学体育教员,与方守敦相交。方守敦长女方孝姞能诗善画,嫁与同邑名门之后姚农卿;方守敦另一女嫁怀宁邓石如之后、名医邓初。邓初兄为著名美学家邓以蜇教授,侄即“两弹元勋”邓稼先。方守彝的一个女儿嫁江苏常熟宗氏,生子宗白华,是与朱光潜齐名的现代中国美学宗师。' o y8 q2 h( A2 b# y; Z5 p
: u" I0 {% ]2 @! n 东北文化的发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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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_* R2 `: ] 说到桐城方氏,就不得不说发生在清朝的两大案件——南闱科场案和《南山集》案。 南闱科场案漩涡的中心是桐城方氏父子。官为“少詹事”的方拱乾的五儿子方章钺也在这次中举,还没来得及庆贺便有人告发:说主考官方犹,不但与方家是本家亲族而且还接受方家之贿。方拱乾上奏朝廷表明自己与主考大人从未联姻过,而且请旨朝廷派人调查,无奈此状与顺治皇帝要惩治江南文人的心思合到了一起。任凭方拱乾如何地啼血喊冤,罪还是降下来了——方氏族人流徙黑龙江宁古塔。 虽然被流放了,但令人敬佩的是,方拱乾在近三年的流放生活中,竟写出了900多首诗。记述红山黑水地域的风土人物,春秋掌故。而他归乡后又写了《宁古塔志》一书,堪称黑龙江第一部风物志。 后来,方拱乾死了,大儿子方孝标也去世了。但谁也没想到的是,40多年后,当人们再次提起他们的时候,是和一次灾难连在一起——轰动朝野的《南山集》案。受到牵连的方孝标被开棺戮尸,方氏族人都被充军黑龙江卜魁(今齐齐哈尔),这是历史上因文案而遭流徙的人数最多的一次。 流放的人中,当然少不了方孝标的儿子、官至内阁中书与工部主事的方登峄。方登峄要流放卜魁,他的儿子方式济不忍心让老父独自出关,于是决定陪着父亲一道流放。置身绝域,饥寒交迫,方式济父子相依为命。除了做苦役,父子俩就在一起谈经论道,吟诗自娱,日积月累,他们创作了大量诗歌作品,方登峄的诗集《依园诗略》、《垢砚吟》及方式济的诗集《出关诗》、《述本堂诗集》等一一著成。 神奇的边塞,让方式济开拓了视野,开阔了心胸,他跋山涉水,考察山川地理,用一颗滚热的心,感受着这片给他们父子无数绝望和苦难的土地。他详细记述了边陲的山川、气候、民族分布、物产、资源和历史沿革,写成了黑龙江省最早的一部由私人完成的志书《龙沙纪略》。该书为清代名志,后被收入《四库全书》。 “两次奇案,可叹方家上下六代人,家族上百口人丁,被流放到塞北绝域,桐城方氏由此逐渐走向衰落。但方家旺盛的文风,把他们的人生与荒寒的文化边疆连结在一起,黑土文明盛载着方家的不朽功勋。”桐城派研究学者、安徽大学历史系教授江小角如是说,“可以说东北的文化史就是南方几大家族的流放史,而其中最让人潸然泪下和感激至深的便是桐城方氏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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