栀子飘香 迷迷糊糊中,被一种似曾相识的甜香气味呼唤着,起床到了餐厅,平时不知躺到哪个角落的小金鱼缸(其实也有脸盆大小)端放在餐桌中央,里面插满纯白大朵的双栀子花(即重瓣栀子花),边上放着妻子的留言条:"妈妈来了,我陪同上街,晚点回来。饭在锅里,自己热一下。" 坐到桌前,凝望着鱼缸,那一朵朵栀子花冰清玉洁,美丽而清纯,散发着浓郁而热烈的幽香,传达出温馨宜人的气息,在盎然的初夏让人体味出充满生机的希望和喜悦,难怪一直深受人们喜爱,被视作吉祥如意、祥符瑞气的象征。因其花期六至八月,适逢端午前后初花,又有别称"端阳花"。记得小时候,每当栀子花开时,许多人总喜欢把她摘下来戴在头上,或者别在胸前,有的就干脆放在衣袋里。我猜想,在这湿闷烦热的夏日里,有着同样湿闷烦热心情的人们,会在这郁郁的清香中变得安宁而祥和了。清明时节回乡下老家,明知道栀子花期未到,我还是忍不住径直走到老屋东侧的栀子树边探看,惹得老妈十分的诧异,小侄女则屁颠屁颠的跟过来看新鲜。这棵栀子花树龄与我仿佛,约有一人来高,蓬勃得枝繁叶茂,叶片深沉,几乎都要流淌出绿色来,连带着夹杂其间的花骨朵也一片翠绿,只在尖吻处露出一点点青黄嫩白。她们是积蓄太久了,花蕾苞从寒冷的冬天就已开始孕育,经历了长久的努力与坚持,分明诠释着人世间美丽、坚韧、醇厚的生命本质。虽然距离花朵绽放还要有一段时间,我还是闻到了那雅致的、弥久不散的清香。
午饭的时候,接到老爸的电话,让老妈不着急赶回去,下午好好补睡一觉。他告诉我,为了这花,他们昨晚简直就没合眼。凌晨两点起的床,采摘后再用澡盆装上水,一朵一朵的漂洗,有些花芯里藏有小虫子,就用小竹签细心的剔出来。他说要不这样就会好心办坏事,把臭虫带进了城里。真难为了我的古稀双亲,他们老眼昏花,做这些该是多么的不容易。其实我知道,栀子花开的时候,花蕊里经常会有小虫子爬进爬出,有时还很多,黑黑的点点都是,可这并不影响其非凡的香气,尤其绽放枝头,简直无须理会。一种长久的努力与坚持后的洁白和醇香固然为生活添彩,但更难能可贵是让世界分享这份喜悦--那怕是不知名的小虫子也不拒绝,该又是多么的坦荡无私和雍容大度。其实,人际交往也莫过如此,关心别人和被别人关心同样都是件开心快乐的事情。关心别人的人因为付出而开心,被别人关心的人因为感动而开心。无论是付出还是被感动,都是一种很真实的感觉,一份很清纯的惰思。 感谢二老让我在这个六月里,将能长久闻到栀子花的浓香,看到栀子花的洁白,但遗憾的是难以领略她的全部。"翡翠枝头点点纯",我想,如果没有足够空间栽种的话,哪怕就是矮小些,也是应该要培育出栀子盆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