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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第29个教师节的即将来临,我一点陌生感也没有,29年前当教师的母亲从学校带回一个白瓷杯子,上面写着:第一个教师节快乐!杯子被母亲带回后就开始珍藏着到现在没有舍得用,可见母亲对教师这个职业无限的喜欢。母亲那个时候还是一名民办教师,在城里上班的父亲曾经想通过招工的形式将母亲带回城里,但母亲拒绝了,说除了教书我还能到城里做什么呢?于是我懂得了每年的九月十日是教师节,那时我萌生过人生中第一个理想,长大后就象母亲一样当名光荣的人民教师,站在三尺讲台上把知识播送到农家孩子的心田,让他们不再守着日升月落,而是走向田垄外更加的精彩世界。可最终的理想还是随着成绩的不咋地而夭折,但值得欣慰的我见证着母亲度过了29个教师节,虽然这个教师节母亲去了广东她的大儿子那,不过到时我还是要打个电话珍重地祝福母亲教师节快乐!
其实当一个教师儿子并不是想象的那种幸福,有着某种优越感。很小的时候母亲由于在乡下教书,就把我扔给奶奶代管,当时父亲在县城的一车队工作,除了星期五是不会回来的,有时出差就更要等好长时间。那个时候教师还要家访母亲是清早出门然后是擦黑进门,整个地人就扑在教育事业上,我常说母亲是个称职的教师而不是称职的妈妈,所以我跟母亲的感情非常淡,反而和奶奶的隔带亲要浓厚得多。所以奶奶和我就比较亲近些,以至于从小睡觉都带在身边,每到夏天虫蚊黑压压轰炸的傍晚,奶奶总是给我先洗澡,然后就把我放在竹榻上,接着自己再一边吃饭一边给我赶蚊子。尤其是睡觉时,我常常会从炎热中醒来,小孩子的情绪特烦躁,仿佛满腹的冤屈无处诉说马上要爆发一般,这时便在朦胧中看到奶奶闭着眼睛摇着扇子,因为困倦扇子将停可她却像意识到似的迅速又摇了起来,继续哄我睡觉,奶奶为我扇扇子的场景是童年最深刻的记忆之一。
在小学的时候母亲常带我和老师在一起吃伙食团,先开始的时候母亲把菜给我夹好,等到没有菜的时候我不敢在上桌子夹菜,因为我太怕老师了,之后我再不愿和母亲一起吃饭,只要铃声一响我驮起书包就往家冲。所以老家那衰老的大屋上游移出的炊烟始终亲切地在心头升腾,多少年也不会冷或者暗淡。那个年代也没有什么好吃的,奶奶就长期炖鸡蛋,没有鸡蛋就炖那种很大个地鹅蛋,有时去附近的麒麟集镇用父亲给她的零用钱买几根油条回来,然后把油条放在鸡蛋里一起炖,可以说油条炖鸡蛋是那时舌尖上最奢侈的美味了。至今,齿颊还有米香中夹杂着油条炖鸡蛋的香味,无论什么时候那种香味都不会减弱,因为它喂养大了我的童年。
有年去嬉子湖公干,在招待的饭桌上镇里有个副书记竟然给我说,他曾经就是我母亲的学生,顿时,让我在瞬间为之动容,也在心里为母亲感到自豪。这让我想起曾经组织部门地一个主要领导干部对我说,在他手里提拔地干部很多,但最终谁还会记得你呢?可老师就不一样,她们的付出从来不是为了感恩和回报,若干年后走在街上偶然邂逅,也会亲热地说,这位就是我过去的老师。此刻,再咀嚼这番话,别有一番滋味萦绕心头。还有过去坐汽车回孔城,那些司机也跟我说,跑这趟线路的不少是我母亲的学生,连儿子也是。他们用这样朴实的方法表达自己对一位老师的喜爱和尊敬。原来自己母亲也是桃李芬芳满天下了,也会有更多的人在她的熏陶下把自己的人生之路走得更美好。
其实小时候学习最怕别人说你妈妈还是教师,怎么学习不行,所以当一个教师的儿子我曾来没有炫耀,因为我知道其中的酸甜苦辣。从小在教师的家庭中长大,后来别人给我介绍教师我反而拒绝了,因为我太了解了教书育人的艰辛,十年树木,百年树人。29个教师节无声无息地在秋凉的刀封上挂单,母亲不在身边的教师节我读懂了妈妈的情怀。作为母亲,她是我一个人的,但是作为老师,她却是大家的,而当“母亲”与“老师”相遇时,母亲将两者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用她那坚强、朴素的灵魂谱写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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