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次两个小故事（39、40）

沃野犁手

一次两个小故事（39、40）

（摘自《九十九个半》）

39、罗汉先生

    插秧师在田里插秧，罗汉先生骑毛驴从这里经过。见插秧师插秧水里牵丝格外的快，就在驴背上念道：“紧紧啄，紧紧啄，一天能插几千几百棵。”

    奇怪的是，插秧师从此就怎么也插不快了。他感到莫名其妙，便回家问问妻子。

    妻子是远近闻名的灵敏人，她如此这般地教了他主意。

    他又回到田里插秧，罗汉先生又从这儿经过。

    插秧师对着罗汉先生说：“慢慢踱，慢慢踱，一天能走几千几百脚。”

    毛驴也很听话，自此也就慢腾腾地走，慢的差点儿驴蹄长菇子。

    罗汉先生掐指一算，问插秧师，一定是你的妻子给你说了什么？

    插秧师笑着点了点头。

    罗汉先生便提出想见见他的妻子。

    两人见面后，罗汉先生先是夸了几句，接着便想考考她，提出在她家里吃饭，一要九个头的菜，二要一升米煮一斛饭，三要在活动的石圆桌上吃饭。

    插秧师傅有些迷惘，妻子却说，这有何难，到时看我的吧。

    开饭时间到了，她把一升米的饭连同锅粑放在斛上，炒了一碗韭菜，放在磨子上。

    罗汉不由得在心里佩服起眼前的女子。吃饭后，他上驴要走，不觉又生一计，他一脚跨在驴背上，一脚放在地，问：“你说我是上驴还是下驴？”

    插秧师妻子拦门一站，一脚在门内，一脚在门外，问：“你说我是出门还是进门？”

    “不能让尘世人，特别是女人太聪明了。” 罗汉先生在心里说，便从驴背上取出一条特别精致的黑色围裙送给插秧师妻子，叫她系在胸前。

    她很高兴地围起围裙，但她的头脑从此就没有先前那样聪明、那样有智慧了。

40、两亲家

    男女两方亲家两种特性，男方亲家忠诚老实、任劳任怨，与人相处能够吃亏；女方亲家好吃懒做，奸巧滑坏，遇事都想沾别人的便宜。

    女方家农活多，亲家又懒得做事，地里的草长得比人还高。实在是挨不过去了，便请男方亲家来帮忙。这天，他不等天亮就喊亲家来吃饭。早餐是稀粥，且一点菜也没有。他说上午叫人去买菜。可是中餐没有一样荤菜，说是去迟了肉卖完了。便说晚上吃辣牛舌，喝酒。

    三餐饭不说，农活重也不说，劳动时间也长得出奇，早上摸黑下地，中午拖到日头偏西，晚上太阳下山也不说收工。男方亲家因看不清地面，掉到一个深沟里去了，女方亲家却喊：“亲家喂，你就在那里刨吧，那里也是我的地。”

    晚餐又说辣牛舌卤肉店里没送来，只好炒了一碗朝天椒代替。喝了两小盅白酒，便端来热气腾腾的稀饭。两碗稀饭下肚，烫得亲家舌头起泡，挂了一脸汗珠。

    吃完晚饭，男方亲家回家，女方亲家送了一截子路，分手时说：“明天还麻烦亲家再来一趟。”

    男方亲家头也不回地说：“我不死还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