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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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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风过留痕 于 2014-1-14 23:29 编辑
上小学那会,到吃中饭的时候,父亲经常叫我给他去打酒,马路对面有两家卖酒的公司,路南是土产公司,路北是食品公司。一样笨重的木门框,一样粗大的门拉手,进到屋子里,一样的昏暗,我去得多的是南边的土产公司,因为父亲说那的酒兑水少些。
父亲会给我四角一分钱,可以买到半斤老白干酒,一斤却只要八角一,可父亲总是半斤半斤的叫我去买。提着淡蓝色的酒瓶,小跑着穿过马路,推开那笨重的木门,把酒瓶放在和我差不多高的柜台上,将紧攥在手心的纸币外加一分钱角子也放在上面,柜台里那个中年售货员面无表情的接过钱,看看,然后再拿起柜台上的酒瓶,转身,一只手往酒瓶的口上插上一个铁制的漏斗,另一只手揭开差不多有我那么高的一个黑色大瓮上面用棉布包裹着什么的一个软的盖子,用一个竹制的带着一根长长的柄的量酒的东西,往瓮里一沽,然后提起,很随意的倒到漏斗里,酒瓶里瞬间就有了一半的泛着白沫的透明的东西,我知道,那是半斤白酒。
大概又过了几年,父亲不再让我给他打酒了,更多的时候是他下班自己带酒回家,多是整瓶的,有时候甚至是一捆扎在一起像一捆白色手榴弹一样的白酒,不记得那酒多少钱一斤了,记住的只有那八角一一斤的山芋干酒,还少许兑了点水。
物非人更非,留在记忆里,是那个穿过马路,提着酒瓶,推开那扇厚重的木门,给父亲打酒的小男孩,马路两边的法梧树,在秋天的中午,落下的一片落叶,掠过提着半斤酒回家的小男孩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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