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通的鸟（袁澜）

陶初春蕾 · 发表于 2014-1-21 22:44:15

普通的鸟
903 袁澜
初秋，迎来了一年中最繁忙的季节，尽管太阳仍照常升起，但在清晨吹来的风里，已生出丝丝凉意。这个时间，应该到处都有着农家在晒稻吧，那金黄而潮湿的稻粒被摊在一片空地上，尽情享受阳光的拥抱。深吸一口乞，仿佛空气中也有令人踏实的稻香。
而农家却不能安心享受这份美景，他们还要提防着在五线谱上不停叽叽喳喳的小东西——麻雀。瞧，那不安分的小身子不停地跳动，仿佛随时都要俯冲下来完成一次华丽的冒险，还有嘀溜溜转个不停的黑眼珠，带着几分戒备，却又能机智地分辨来者是恶是善，判断自己的处境是凶是吉。
在所有我见过的鸟中，麻雀是最胆大最狡黠的了。它们总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带着蹦跳的步伐活跃在人们面前。在一次次地驱散后化身为牛皮糖，又一次次哼着小调凯旋归来，它对人们的信任令我心安，多了一种能被接受的喜悦。也许正因如此，它才显得不那么神秘，从而获得了比其他鸟儿更大的自由空间。
从来没有人将麻雀囚在笼中饲养，原因有很多，它们没有艳丽的羽毛，没有婉转的歌喉等，但最大的一点，可能就是它们从不会避开人们，毫无距离感可言。
许多鸟儿都对人类存有极为敏感的戒心，越靠近它们，它们躲得越远，甚至有一些惊慌失措的鸟儿，将羽毛扇起的灰尘袭人一脸，以至于让人内心难免产生被误解的失落。麻雀却从不这样，它甚至可以在你面前的灰尘中快活在打个滚，然后翘着尾巴抖抖沙石。
都说距离产生美，但长期存在距离也会造成不信任，使双方都不愉快。有时，打破这距离进行适当交流又何尝不可？推开窗，那可爱的麻雀又从眼前调皮地掠过，有一种莫名的轻松感。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改变，总有些东西在无形或有形中逐渐消失，而我却不必担心麻雀在用信任换来的自由中迷失自己的方向。
【选自《春蕾》2013冬季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