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月

芮朋贵

阳光从远处而来
照亮二月的园林
我挽着风的素手
在枯黄的草坪上寻找
冬天的旧事

裹紧大衣
周围冰冷的空气
还是刺痛瘦骨的躯体
阳光借着亡人的手
抚摸我的胸膛
呼吸倾刻间掉进冰窟

我沿着久远失修的石阶
顺着风的方向
拾阶而上
鸟儿的叫声在耳畔沉睡已久
而高处的石鹰
在展翅间忘却方向
它那布满阴云的双眼
在远处高楼前
迷失光泽

脚步的回音
绕着谢顶的乔木
落入疏松的泥土
行人脸上依旧布满冷漠
那灰色的眼神
藏在竖起的衣领间
掩饰不住
内心的孤独与恐惧

我的双眼满含泪水
走在久远失修的石阶上
寻找
梦中飞舞的蝴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