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淡苒 于 2014-8-23 11:46 编辑
我的童年是快乐美好的,天真烂漫、任性可爱,总爱做美梦。 记得那年夏天,生产队搞双抢,妈妈叫我在家照看弟妹,再三叮嘱,不准出门乱跑。我只好留在家里,带着弟妹玩猫捉老鼠游戏。一个人站在堂屋,把眼睛闭上,两人轮流去躲。躲藏在门后、稻仓里、床底下、锅门口、家里拐角能躲藏的地方,都藏遍了,也玩厌了。我一心想往外跑,趁弟妹不注意,就悄悄地偷跑出来。
外面特别热,中午的太阳刺眼球,地面像火一样在烧烤。竹园里树荫处,蝉不怕热,“知了……知了”的叫声不绝于耳。小叔家的大黑狗,躺在竹园遮阴处,伸长舌头,喘着粗气,肚皮一起一伏,见我走过,摇了摇尾巴,仍躺在那里不动。 绕过门前一片小竹园,走过大塘埂。塘埂底下是村里的稻田,梯田式的田畈。不远处的田里,有的在割稻、有的斛桶里摔稻子,有的在犁田打耙,有的在弯腰插秧。看着大人们忙碌的情景,心想着等我长大了,也要下田干活。 “嘚嘚……嘚”,那是小叔的声音。小叔站在泥耙上,赶着大水牛耙田,一手拽着牛绳,一手拿着竹棍,嘴里吆喝着,长一声短一声,手里的竹棍,一扬一落,像个指挥棒。大水牛听着小叔的吆喝声,拖拉着泥耙,快一阵慢一阵,快起来泥耙两边水花溢溅。只见小叔的身子前俯后仰,自在自得的样子,看得我站在田埂上直嚷嚷:小叔,我也要站在泥耙上。 小叔嘴里边吆喝边嚷着,泥太深,小脚陷进去,会跌倒在田里,把衣服弄脏了。 我当时好奇心特强,不站在泥耙上让牛拉着跑是不甘心的。下田喊叫着小叔。小叔把牛赶了过来,没来得及抱我上田埂。我用手拽起小叔后衣襟,抬起脚就往泥耙上踩,想站上去,滑了一脚,当时脚底下丝丝疼。我叫嚷着小叔说脚疼。小叔喊停大水牛,抱起我一看,脚丫血直流,原来被耙齿把二脚丫划开了。我嚎嚎大哭声,田下拐插秧的妈妈听见了,跑了过来。吓得小叔抱着我直往隔壁村的赤脚医生家跑,妈妈跟在后面,嘴里一个劲的埋怨我不在家照看弟妹;跑出来干什么……这下好了,不疼死你才怪呢!小叔又心疼又懊恼说道;大丫头就是不听话,不能做的她偏要去做,幸亏是个女孩,要是个男孩子,给个梯子都能爬上天。晚上,妈妈破例煮饭,炖了两个鸡蛋,让我一个人吃。
生产队里放电影,那是我最兴奋、最快乐的事。太阳刚落西山,我带着本家弟妹,扛着长凳小凳子,早早来到生产队的晒谷场上(稻床),占据在放映机前面最有利的位置。至今尚记得一部片子叫《闪闪红星》,影幕上的小交通员潘冬子穿上军装,身上斜挎着盒子枪,挺着胸脯,大步走在山岗上。站在我前排刚子和小兵,站到凳子上,欢呼雀跃起来,叫嚷嚷着身边的小叔:“爸爸……爸爸我也要枪。”吵得周围人哄哄大笑起来。小叔急忙把他两从登上抱下来说:电影里的枪,是假枪。我嘴快地说:是真枪,和我爸爸枪一样的。小叔忙呵斥说:你又胡来,前天,你做的错事,被你妈妈一顿狠打,挨饿了一顿,你是不是皮子又发痒了,我眼睛撇着,朝小叔伸伸舌头,扮个鬼脸,晓得小叔吓唬我,不让我再去在小伙伴面前显摆
在村子里,爸爸很受大人尊敬,见面称呼部长,相互打着招呼,表现得很亲热。我跟在爸爸身边,心里甭提多高兴,在同龄的伙伴面前,也很自满神气。有一天,趁爸爸挑粪桶浇菜,妈妈挎竹篓也到菜地里,我把爸爸盒子枪偷了出来,斜挎在身,跑到村子的稻谷场上,想让小伙伴们摸摸,我爸爸有真枪,一群孩子围观过来,七嘴八舌的,是真枪还是假的,装子弹了吗?当然是真的咯,不信,我打开黄皮壳给你们瞧一瞧,说着我一屁股坐在地上,真准备打开枪壳。突然,妈妈拿根竹丝条,猛地抽打着,我的手臂和屁股,火辣辣的疼了好几天
尚记得,我十三岁的时候,爸爸买回一台十四寸黑白电视机,当时整个村子里,算我家第一个买电视机。天刚麻黑,爸爸就把家里四方桌子搬出来,放在梨树下,然后再去抱出那台电视机。爸爸举止动作像抱宝贝似的,小心翼翼。隔壁邻居,大人小孩自带着凳子,守候在电视机前面,等着看武侠片《霍元甲》续集。正当开头歌曲唱起时,我紧张的心情变得异常兴奋,心里总是疑惑不解;那小小的,上面竖起两个铁根子,能伸能收,黑匣子为什么出现熊熊大火,为什么没有把它烧掉,为什么里面刮风下雨,我们一点感觉不到,里面的人跟真人一样,他们为什么不出来,我们为什么进不去,我时时傻想着…………什么时候长大了,想着怎会能明白的。 快乐的童年,天真无邪的童年,已经烙印在心坎上,人一生中最美好的童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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