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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淡苒 于 2014-11-5 23:11 编辑
楼上租住着二位陪读母亲,强妈和霞妈。周末,她俩从乡下上来,两天没见面,甭提多亲热,点你一言我一语,聊家长里短。 强妈嗓音大,噼叭噼叭像放鞭炮,声音灌满窗外,在我耳边回荡。我只好离开电脑,走出房门,参与她俩聊天之中。
霞妈前年上来的,陪大女儿霞读高中,租住我家隔壁,共走一个廊檐,碰了面,免不了,叙叙家常,上菜市场买菜,有时也一道去。她衣着打扮很朴素,饮食也很俭朴。霞今年考取了一本院校, 接着小儿子又考入桐中,楼里左邻右舍都替她高兴着呢。
强妈性格爽快,嘴也快,才住进来个把月,她那热情的笑脸,开朗乐观的心态,很快感染了四周,大家都喜欢与她聊天。
这不,她那大嗓门,一个劲的在夸奖霞妈:“你真能,俩孩,一个长得高壮帅气,一个越看越像还珠格格,秀气水灵,俩孩脑袋就是聪明,学习又好,又听话又懂礼貌,这么好的德行,你这个乡巴佬皮包骨头的女人,咋就能被你调教得这么有出息呢?”
我听着她的语气,不对劲,像是怀有羡慕嫉妒恨。笑着搭话,你看看你,尽说霞妈家俩孩好处多多,你家儿子不也是考取了桐中,挺优秀的吗?
霞妈附和我的话:“是的哦,孩子考进桐中,是他们自己努力的结果。我那有能力教他们,家境困难,为了这俩个孩子,我和孩爸皮都给搞掉几层。孩爸在外打工,我在家插了几亩田,地里种点杂粮,一年费用供吃供俩个读书,家底子年年照旧。过来陪读,是担心他俩进城里自制力弱,校外负面影响大,怕上网打游戏,影响学习成绩,俩孩还算给我争气,再苦再累,我也是心甘情愿。她说着,脸上露出会心的笑容。
强妈声音柔和了,说:“现在日常开销那么高,打工收入又低,我们家就靠他爸一个人在外打工赚钱,小日子过得也是紧巴巴的。哦!想起来了,回家里听孩子奶奶讲,情系爱心联合会几个人到我们村子,青青爷爷家里去了,说是了解核实青青家里的一些情况。”
我心一动,凑近问道:“你说的是不是范岗镇某村子里那个女孩啊。”
强妈一惊,瞪大眼睛问:“你咋知道。”我笑着说:“前几天是我和情系里几个义工走访了她家。”
强妈又扯开嗓门,对着我说:“遇见好人了哦!那女孩真让人同情让人怜爱,几岁时父亲出车祸走了,母亲改嫁跟人后没几年,患肝癌也走了。 听青青婶婶说,去年考取桐中,学习成绩蛮好的。上学住校,放假住在外婆家,与青青也常来往,有时也到我家里来,她一点也不拘谨,像回到自己家一样。”
霞妈惊奇的问道:“爱心联合会资助贫困的学生,那么,像我这样困难的家庭能不能资助点钱呀。”
“切!你夫妻俩人手脚齐全,没病没灾的,也好脸说出叫穷叫苦的话来。“强妈不管霞妈接受得了还是接受不了,大嗓门直嚷嚷。
霞妈臊了个大红脸,佯装说有事想走。
我笑着说:“情系爱心联合会是一个民间爱心慈善组织,给家境特殊的学生提供一些学习和生活上的帮助。那天几位义工走访范岗镇,着实有几家困难家庭的学生值得关注。庄子里又一位名字叫庆的初中生。我们去时,见他正在家里做作业,端庄安静,书桌上摆满了书本,桌边放着,优秀学生干部,奖状。庆有个姐姐,今年考取了合工大,他姐姐的大学费用,据说是关爱女孩网资助的。
霞妈听着,更好奇地问:“这家孩子,是咋困难。”我告诉她,庆的父亲在建房子时,突然患中风,失去了劳动能力。家里还有七十岁奶奶,一家五口,衣食住行,生活来源全依靠母亲一个人在外打零工维持。
说道“情系”,我打开话匣子,今年暑期走访,遇到一个学生,他的名字叫子健。那天情系四名义工去他家,村子里带路的女孩说,子健是个懂事乖巧让人怜爱的孩子,几岁时父亲因病去世,母亲离家出走,由爷爷奶奶将他养大。前几年爷爷病故,现在和奶奶俩人生活。孩子老梅中学读初一。七八里的上学路程,早晚来回跑,中午在学校吃一顿。奶奶每天给他一块钱买零食,这孩子从来不用,都留着交生活费。带路的姐姐说着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我们来到子健家,三间平房,有些年头了,家具都很陈旧。奶奶和子健正好在家。海鹰让子健坐在他身边,问他学习成绩怎样。子健含糊不说,那带路的姐姐急了说:”学习蛮发狠的,从小学就有奖状,发的奖状,他给收了起来。”
奶奶从席子底下拿出一摞奖状,我拿出相机,抢拍了一张,不经意间见子健用手遮掩着半边脸,当时心一沉,不敢再拍照了,怕伤他脆弱的自尊。
强妈和霞妈瞪大眼,愣愣的看着我。我笑着说;瞧你俩迷的,就跟听人说古书似的。
霞妈迫不及待地问;后来呢?后来……后来……你说那个孩子长大会怎样的呢?
“ 嗨,农村有的孩子,越困难越有自尊心,越有自尊心就越发狠读书。那个孩子将来会有出息的。”强妈的大嗓门又嚷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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