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匆匆春节随笔

大胡 · 发表于 2015-3-10 09:01:34

备注：原文转发张谦同学的一篇春节随笔

   有故乡的人回到故乡，没故乡的人走向远方。我的故乡位于安徽省中部偏南，文坛“桐城派”故里，黄梅戏之乡---桐城。我的根在那里，我的亲人在那里，我的记忆在那里。
   2015年央视春晚，男神刘德华的一首回家的路，直戳心底，唱尽千万游子的心声。过年的力量，亲情的力量，为我们注入了强大的动力，极具中国特色的几亿返乡大军奔波在祖国的大地上，浩浩荡荡，气势恢宏。不论天寒地冻，不管路途遥远，不提排班的辛酸无奈，更不说抢票的望眼欲穿，一切都阻挡不了回家的步伐。
   这是我十几年来第一次休了完整的春节长假。父母时常念叨，儿子有好多年都没在老家吃过年夜饭了。为了今年的休假，我也是蛮拼的，都忍不住要给自己点赞了。
   坐在硬卧代硬座的火车上，一边为儿子剥着开心果，一边和妻子小声的交谈着。窗外飞逝的景色，应和着绿皮火车独特的哐当声，亦如我的心情。
    车厢里不透风，热得很，有几个小屁孩来回打闹，竟然穿上了短膀子。低头四顾，毛衣毛裤，我无语了。一路上，和对坐的一家三口聊的很欢，都是老乡，有共同语言，儿子又是同岁同年级，甚是熟稔，到下车时一步三回、恋恋不舍。
    车站外，张义早早的开车在等候。张义属兔，小时候，爷爷时常叫他阿兔。还记得我和弟弟儿时吓唬他的糗事，害的他绕圈狂奔，忍俊不禁。一转眼，阿兔快三十岁了，如今体格魁梧，五大三粗，杠杠滴。
    小侄子张扩长大了，虎头虎脑，和弟弟小时候一个模样。张义小孩宇鑫也两岁多，长的酷似他妈，蹒跚走路，牙牙学语，看到我，“伯伯、伯伯”的叫个不停，惹人怜爱。张蕾、张宝也从外地赶回了，全家团聚，其乐融融。
    除夕这一天对我们所有中国人来说都是极为重要的。上午贴春联、挂灯笼，除旧迎新，下午准备晚上的食材，团团圆圆。在老家，年夜饭通常是吃的较早的，有的家四点多就开吃了。家长们看着儿孙满堂，共叙天伦，老怀大慰。一年一度的年夜饭充分表现出家庭成员的互敬互爱，这种互敬互爱使一家人之间的关系更为紧密。
    吃完团圆饭后，左邻右舍，三五成群，拜年问好，闲话家常，走东家串西家，家家都到，好不热闹。这个时候，走动的以年轻的一辈居多，父辈们通常端坐家中，静候晚辈拜年祝贺，然后泡茶敬烟，一阵寒暄。大人在闲聊时，一群小孩们来回奔突，抓糖果、吃点心、嗑瓜子、放烟火，追逐嬉戏，增添了不少喜庆。亲情友情感情就在这种传统朴素的方式中变深变厚变长。
    春晚年年有，年年被吐槽。不看又想看，看了又失望。既要兼顾，又要平衡，众口难调，表示理解。临近午夜十二点，伴随着即将到来的新年钟声，家家户户燃放起了开门炮。村前屋后到处电光火石，声音震耳欲聋，一直持续到凌晨一点多。儿子在睡梦中被惊醒，吓得捂紧耳朵哧溜钻进被窝。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红红火火的开门炮寄托着人们对来年的美好憧憬。
    初一不出门，初二拜新灵，初三拜母舅，初四拜丈人。这是老家的习俗，其它各地不尽相同。初一初二不出门，妻很高兴，可以无忧无虑地搓几圈了。条饼万，136张，组合繁杂，启人心智，其乐无穷。期间，替妻打了两把，手气不错，听牌，两个发，杠上开花，自摸，至今还有点小激动呢。
    回家，自然少不了战友相聚，推杯换盏，插科打诨，这份纯真感情历久弥坚。最让人激动的莫过于同学聚会了，二十年未见，恍如一梦。感谢从外地特地赶回的山羊胡子和彪子，有劳班长牵头，还有大够、占亮、老母鸡、齐永清、乔丹、桂德强、束义民、项丰根、陶进夫妇。同学情深，千言万语；青葱岁月，神采飞扬。
    正月里，开始走亲戚。这是老一辈们传承下的亲戚关系，是我们宝贵的精神财富。带上礼品，走亲访友，打牌吃饭，融洽感情。“一代亲二代表，三代不知哪里找。”父辈们维持的关系，到了我们这里已是渐渐淡了，再到下一代，估计将消失殆尽。匆匆的交谈几句，匆匆的喝口茶，匆匆的放下礼品，然后走人，一天走马灯似的跑上好几家。与其说是亲戚关系的延续，倒不如说是为了完成任务，有的甚至都不愿意跑动了。多走动多联系，关系才深厚。都不跑了，何来年味？何来亲情？
    爷爷在世时，一直遗憾没能照个全家福。这次大姑、小姑、小莹子、大玲子、张蕾、张宝、张义等等都一齐回家拜年，一大家子终于齐聚一堂，随着快门的咔嚓一声，灿烂的笑容、温暖的亲情、幸福的大家庭永远定格。
    外公外婆的家在山里。三面环山，一面临河。群山绵延，树木葱茏，河水潺潺，蜿蜒曲折。山里的老房子原先有几十户，白墙青瓦，错落有致。这些年，农村的条件好了，山里的居民陆陆续续的搬到临河边，建起了一幢幢漂亮的小楼房。二舅、三舅妈他们两家还住在老房子里，几年不见，他们都老了。二舅得了中风，头发稀疏花白，手指常常不能伸直，但性格洒脱，精神好，中气足，爽朗的笑声传出好远。二舅家的老屋比记忆中的要小得多，屋旁边有个小道床，小时候是我和小伙伴们骑自行车比赛的好场所，现在周围长满了半人深的杂草，改成了菜园。绕过稻床，走上小土坡，来到了外公家的老屋。老屋多少年没人住，早已破败不堪，断垣残壁之下，野草乱舞，只剩鹅卵石砌成的院墙还在。和弟弟、大沛三人静静地站着，往昔的一幕幕情景不断的在眼前闪回。这边是稻床，这里有个压水井，那块是院子门，那里是廊檐，这里是堂屋……环顾四周，隔壁的几家老屋也都坍塌了，屋梁倾斜，瓦片掉落，墙壁灰白，杂草丛生。一切是那么清晰，一切又如此模糊，无语凝咽。
    二舅家有五朵金花，个个如花似玉。这几个表姐小时候对我是极好的，尤其是小敏和小丽姐，年龄与我接近，带我逛小路山，摘人“梦梦”，抓蜻蜓，个中乐趣，外人无法体会。现在几个姐姐年龄也大了，体型也见长，小丽姐竟然称呼她们是“熊出没”，熊大到熊二家做客，还有“大猩猩”出嫁，想想也是醉了……
   春节像相思一样漫长，春节也像日子一样匆匆。
   又是一年芳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