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巴兰钦传

吴砺

乔治•巴兰钦传

   

  翻阅《乔治•巴兰钦传》（【美】罗伯特•文特利伯著） 手中拿着只有176页薄薄的一本传记，相对我看过那些大部头，一个疑惑是你指望从这个薄薄的册子中读到什么？

  对乔治•巴兰钦（George Balanchine，1904-1983）这个人我一无所知。书中简介说他被誉为“美国和现代芭蕾之父”，一本权威舞蹈杂志说“20世纪全球最具影响力的十大舞蹈”中有5部是他的作品；又说乔治•巴兰钦之于芭蕾堪比莎士比亚之于文学，莫扎特之于音乐。

我却对这样重要人物一无所知，可见我的知识结构是多么的单薄了。一个从俄罗斯跑到美国的钢琴家说过，美国二十世纪的艺术音乐文化得益于十月革命和纳粹德国把大批艺术天才赶到了美国，巴兰钦也是从前苏联辗转到美国的。

  “巴兰钦编起舞来非常流畅又轻松，让人察觉不出停顿和犹豫，他源源不断地创作出新的作品。打从职业生涯一开始，他的想法与行动之间就没有距离。他不待神明给予指引——有事情要做的时候，他就动身去做。他总能调整自己去适应当下，无论是什么状况…… 而且他总是迅速又实际，有状况就去研究，有问题就去解决……”(P2)

   这几行字就勾画了一个伟大艺术行动家的形象。

  “她们都爱上了他，就像家政学校的女孩子可能都会迷恋英俊的音乐老师。”(P43)

  “他一个接一个的迅速摆出动作，它们相互融合——让他常常看起来像个万花筒——流畅、灵活、不受约束。”

  “看他飞奔去舞者之间，摆放手臂的姿势，将头歪向一边，让身体弯曲，我总想到花丛间的蜜蜂——他看起来既认真又快乐。”(P53)

  “就像观看光线穿越了棱镜。音乐穿越他，并且同样棱镜折射光线那种自然且令人赞叹的方式，将音乐折射成为舞蹈。”(P54)

  “佐里娜继续叙述：‘乔治把女人当成偶像崇拜，而她们未必想当这样的角色。女人不想被偶像化，因为会失去人性。得到太多的爱可能是沉重的压力——甚至让人窒息。’”(P73)

他曾经告诉舞者罗伯特•韦斯：“知道我爱玛莉亚，她是个很棒的舞者，很棒的女人，像一只老虎。娶老虎为妻是很刺激，但是不消多时就会发现，和老虎结婚耗费的精力是在太多了。”(P82)

  “他在与所有女人的关系中，都将她们理想化但是最后都无法拥有，这次的关系或许是最悲惨的，因为他必然明白他是因为年纪大而被拒绝。他后来告诉伏尔利夫：‘当你不是那么年轻，当你超过五十岁，你很难跟年轻的女人说话。如果她们十七岁，她们会想要十七岁的朋友。’”

  “他看似柔软若丝绸，但是却强韧如钢铁.”(P112)

  “巴兰钦说道：‘没有人爱我’”（P123）

  “而且经其一生这种情况不断重复，他后来说，他的妻子全都离开他了，而非他离开他们。直到生命的最后阶段，几乎去逃避任何类似家庭关系的东西：女人！要。真正的妻子？不要。孩子？绝对不要。他曾经告诉里德：再大的工作量我都可以忍受，我可以永无止境的工作，但是我无法适应深刻的人际关系。”

  “奇诺记得有人问起他对其他编舞家的看法，他回道：‘其他的编舞家是谁啊？’”（P136）

  “他既冷静又冷血，忧郁又风趣，自大又谦虚，是一个从来没认真要一个妻子却又结了许多次婚的男人，一个喜欢烫衣服又喜欢一个人玩牌的骄傲天才。”

  我采用一系列摘要并试图以这些短句勾画一个曾拥有五位年轻貌美的妻子和一群情人又不断被这些妻子抛弃的孤独的天才的形象。

  最后以巴兰钦自己一篇文章只言片语反映他对芭蕾艺术和这个世界的理解：

  “芭蕾舞是一种纯女性的艺术，它是一个女人，是满园的美丽花朵，而男人则是园丁。在芭蕾的世界里女人可以没有男人，但是男人却找不到没有女人的芭蕾。”“我相信人生世界如此：男人所做的每件事都是为了他理想中的女人。人生只有一次，而且人都有一些信念，而我的小小信念就是如此。”（P143）

  “蛋无法告诉鸡如何下蛋。我下自己的蛋，谁都不能告诉我该怎么下.”

  “我喜欢用某种方式做事情，而且我与每个人的意见不一，但是我连争论都不想。在我身边，我想要的东西就该有我想要的样子。我并不老——我只是活很久，而且我的年龄够大，可以不向其他人屈服，只要再过几年，一切就结束了。然后他们就可以接手。”（P154）

吴砺

                                                                                                                                                                                               

2015-04-15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