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幻之旅

吴砺

梦幻之旅

(一)

昨天宪昆、姜力的“大串联”梦幻之旅到达福州。吉武和我到机场去接两位。老孟是三十年未见面，姜力是十年未见。吉武和我在机场等待时，对老孟电话说：我们很镇静地等着你们出机场。我插了一句，这是因为接老朋友，若是接三十年未见的老情人，情况就不一样了。吉武说我三句不离本行。

见到面看到两位时两人身材很好，只是头发有点白。

宪昆是八六年出国，姜力是八九年出国。宪昆已于去年光荣退休。退休这个词对我还是很陌生。

照例是吉武请客。饭桌上话题有Rose与吴砺罗曼史讨论；福州吉武所在公司的发展史；最终话题是上帝与科学之间关系问题，这涉及到我们从那里来又将到那里去的大话题，谈到十一点，谈了近二个小时才刚开始。准备第二天上午九点谈到晚上十一点。

在国外呆久了的人总让人感到很单纯，这种单纯是学生式的单纯。几乎看不出岁月在他们身上留下痕迹，宪昆和姜力就是这样的典型。

(二)

昨天吉武专门请假陪老孟和姜力逛福州，我跟在后面蹭饭。福州市区像我们人类绝大多数普通姑娘，容貌太平淡。市区内有的景点只有三坊七巷，鼓山涌泉寺，鼓岭，闽江江边的几十里公路江滨公路。福州市市郊有十多个山中景点反而像小家碧玉，秀色迷人，只是他们对客人路途远了一点，难以拜访。

吉武选了三坊七巷作为游点。三坊七巷是福州唐朝到民国千年的当官和富人集居区，解放后这些深宫大院被切成无数片豆腐分给了城市中的贫下中农，改革开放后这里成了在一片高楼之中的城市平民窟，破败不堪，折又折不得，改造也难下手。终于在几年前痛下决心将这里全是厨房厕所密集新旧混杂数百间平房几乎全部摧毁推到，再建了全新的仿古巷道和部分仿古建筑。

天太热，吉武带着我们走进主街的小吃店，让从澳洲和新西兰来的农民进城尝尝鲜，解解馋。后又找了一个茶馆包间，三袋火柴盒大的茶叶让吉武破费三百八十元，只是游客很少，整个二楼上百平米茶室只有我们在一个包间中神侃了一个白天。

吉武本想还指望我来泡茶，真是找错了人。不是我不愿当服务员，而是我真的当不来。有人命好，就是做不了这样低档工作，于是当CEO的只好当茶室首席泡茶员。

我至少有十年没有和朋友们这样坐在茶室中神侃了。估计对吉武而言，这样完全放松状态天南海北品茶也应当是多年未遇。这真正要感谢老孟和姜力带来这样人生诗意的一天。

(三)

老同学见面，我最感兴趣的是他们年青时的罗曼史。

下午我第一个询问的对象是老孟。老孟说大学毕业后分到十一所，见到成为现任夫人（非第一夫人）的那位，恋爱结婚，八六年出国。这需说明所述“非第一夫人”是指为兼任现任夫人的第一夫人。

晚饭时我又追问了老孟一句：你们一班的女生当年看上去还不错，你有没有对哪位动过心。老孟无语，吉武说：这可不能对你说了。我说吉武你当年若不是被在H工大的中学女同学套牢，大概在U大也不会安分守己吧！

第二个被追问的对象自然是姜力。我是第一次听姜力说他的罗曼史。姜力八九年在新西兰，现任夫人的双胞妹妹将姐姐介绍给姜力，可人家已是PH.D并有工作，姜力不过是一个小硕士还没有毕业，而且刚拿到美国康耐尔大学读博奖学金。姜力面临的是要美人还是要江山的两难选择。结果是色心战胜了雄心，放弃了到美国深造机会，在新西兰找了一份农民工工作并打工至今，当然也赢得了美人归。

吴砺

2014.07.02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