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

吴砺

开玩笑

萍：

我没想到去年我给大学同学发的几封邮件竞还能引起同学们一点惊讶。这次见到阿炜，阿炜直摇头，说我把大家过去一点事抖一下，罗老师在上海打电话问他吴砺神经是不是出了问题。这次在U大见到声波、先明, 先明说：我当时看了几封邮件，真担心萍会不会发急。先明说，去年国庆节取泉一个人回U大在在U大聚会还聊起这事，说我与大学完全不一样了。

我还没有获得其他人的信息，大体已感受到我向同学们中年时光中扔了一颗闪光弹，人人都为萍担心，可见萍当年受大家宠爱的程度，准确说尊重的深度。大家都为萍这么一个严肃的人让人这样在公开场合作为玩笑的对象感到担心。

再过二十年大家谈论重点一定是某某同学走了，另一个同学又要走了，乘大家还健康时，开一点关于青年时代玩笑，大家还能笑得出来，让大家笑几声，还可以成同学中的经典笑话。

其实今日萍已非昔日的萍，几句这样玩笑就翻脸那就不是萍。再说我当然知道昔日喜欢的萍人不少，有足够家底抵挡这些玩笑。

都是快接近五十岁的一群人，竟仍然持青年人般心态的面子担忧，可见这些同学们的天真和书生气。不过我在同学中也找不到第二可开这样玩笑的对象，一是难找有这么豁达的人（有人你是不敢开玩笑，他一较真，你就自寻烦恼）；二是其他人也没有这么多话题可说；三是找一个公众喜欢的人物开玩笑也易被绝大数人接受。

尽管我基本过着与众隔绝生活，这些年也看了上千本人物传记，当然会以另一类目光看现实中同学包括萍。不免会有一种居高临下或超然和充满善意的态度目光看待我们这些常人、我自己和我的朋友及同学，如同我们在花坛旁观看地面上一小群蚂蚁的运动一样。

去年那一段时间我内心十分悲伤，我知道和任何一个朋友说，大家忙得没空，也生活得不容易，没有空也没有心事听；也没有精力回你的话，于是我想到了大学同学，向一大群老朋友说，总有人会有空应你几句。

吴砺

2010.09.20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