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中

吴砺

梦中

萍：

参与旅行社旅游一个明显的好处是，你通常不得不起得很早，你可以看得到不同地区清晨中的景色。

第四天清晨。我们所居住的苏州郊区空旷原野之中，朝阳已从地平线向天空发出光芒。东方地平线上是一片橙黄色透明的天幕，而上方淡蓝色天空中布满了薄薄的网络状的鱼鳞般的云层，空气十分透彻。

楼前一片空旷的草坪上有一层薄薄白朦朦的露水，很久没有看到露水了。

无论几十年后我们是否将离开这个世界，这个世界上的太阳还会在这个蓝色星球的大地上反复升起很多很多年。

吃完早饭后，旅游车又在大地上平稳的奔驰。我不由感叹道：时间也在飞驰，只是我们不能直接看到它的高速向后逝去，我们只是看到公路两旁参照物在飞快逝去。

这一带是真正的平原。田野中有清一色的黑瓦白墙的整齐的农民房屋，而且多是十几年前二十年前建的两层独门独户的楼房，略显得有些旧了，这与浙江一带贴磁砖红白墙体和楼顶的农民楼房是不同的风格。

田野中不见树木，到处是高压电线的塔架，它们多少有些破坏原野中的和谐和美感。这辽阔的冲积平原上没有见到一株参天古树，这不能不说是一件令人遗憾的事。

又是参观江南的水乡典型景点；乌镇。这是保存较完整旧式江南水乡小镇。我们来得很早，小镇店铺几乎都还未开门，长石条铺成路面的老街上只有一些老年妇女坐在屋前，整个街道十分清静。

这里同前两天看到的西塘一样，很多旧居没有保养，显得过于陈旧，像一个蓬头垢面的农村妇女一样难看。中国的乡村旅游开发，整体上看显得粗糙而无经验。不过，这小镇多了一个名人茅盾，也就多出了一些故事。

也许有那么一天，人们会仿江南小镇建筑风格，在河道边用现代的建筑材料建立起作为旅游住宿的江南特色的现代化江南小镇来，简洁，明快，舒适，而又有江南旧民居结构和特点，关键是要有真正的美感。

傍照时分，我们又登上了回归的火车。

我回想起我昨天晚上做的梦。我梦见了我初恋的对象云，我印象中我过去极少在梦中出现过去爱过的女孩；偶尔出现在梦中的过去爱过女孩无论怎样和谐共处，但梦中最后一刻总是处是相爱而不能走近的痛苦状态。

这次梦中，云和我相互挽着腰行走在大街上，我向云询问她现在的工作情况，一切都是自然不能再自然状态。

经过了这么多年岁月，少年时代那种惶然和不自信才终于被抹去了，梦中呈现了男女之间平衡和自然的情感交流，可奇怪是好像梦中的云身高比我还高一点（事实不是这样），看来潜意识仍在暗示着当年的心态，即使梦中仍还没有实现平等。

吴砺

2009.10.15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