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皮士运动

吴砺

嘻皮士运动

我第一次去伯克利大学是九六年的一个夜晚，我的朋友晟，他的师兄美国人戴维，公司朋友余头，Sunny，上海研究所的两个朋友和我一道。

晟，戴维，余头和我在余头为公司刚买的一辆本田车中，快到伯克利六十年代嘻皮士运动发起地的一个街道时，戴维下车了，他情绪激动地说这里曾是世界上最肮脏的地方，他不愿进去。

戴维可能是晟在美国唯一真正的朋友，这个美国小伙子是很善良，当初晟进入加州理工学院化学系实验室时，有人欺负他，戴维出来打抱不平，帮忙晟度过了难关。尽管晟浑身长刺，与哪一个朋友都很难相处较长时间，但他对戴维是一个唯一的例外，一直保持着对兄长一样的尊重和热爱。

晟告诉我戴维是摩门教徒。我对摩门教徒过去没有多少好感，从书上看他们是美国社会少有主张一夫多妻的基督教的一个分支。偶尔看到一个教主有几十个妻子的报告，总觉这个教很邪。

晟告诉我摩门教没有牧师没有神父，每一个人都可以上教堂讲台讲自己对上帝的认识，所以摩门教在美国当律师的人很多，因为每个人都曾有公共场合讲话的训练。

六十年代来，旧金山成了嘻皮士文化起源地。曾有几百名青年男女在一个大厅集体作爱这样看上去十分荒唐的事。事实上嬉皮士摇滚乐与吸毒、性、叛逆几乎是同一个名词。

十分奇怪，全世界在六十年代末各地青年都掀起了反几千年人类道德教育的运动；中国的红卫兵将几千年从未有人动过的孔林成千上万的墓地全掘开，同时几乎将几千年所有的名人墓地都挖开以批斗古人，欧洲美国嬉皮士运动的西方青年人也冲破了不少西方旧道德的底线。

也许从人类学的角度看，人类被两千年前孔夫子，耶稣的说教所束缚是没有道理，是必须有青年人从另一个极端重新思维人应当怎样活着。

只是六十年代嬉皮士革命的街道如今夜间也十分冷清了。我们来到伯克利校园一个尖塔下，看见几个全身黑袍带黑面罩的青年人在幽暗场地中游荡，顿感到这里几分诡异的气息。

吴砺

2013.06.21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