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洛宾和三毛 萍: 在八十、九十年代王洛宾编写的情歌风靡了整个大陆,这个不幸做了三次牢在狱中呆过十六年之久的老人被人称为情歌王。《在那遥远的地方》一系列西北民歌曲调的情歌或多或少填补了中原大汉族爱情表达上的空白。一个音乐上的天才以他所特有敏感发掘了西部荒凉高原上千百年来百姓中缠绵清纯的情歌,并注入自己天份使之新生。 另一面从最南端台湾向大陆吹来了来自多愁善感的女子三毛写的新时代流汉者之歌《橄榄树》。三毛亦是现代文学史上最富孩子气纯真的女才子。游走八十多个国家,与比自己小几岁外国人结婚,住在沙哈拉大沙漠上,编写着一个成年人的童话,三毛的书曾经摆满大陆书滩,唯独我从没有认真读过一本。读过几行,觉得太孩子气就放下了,但对三毛这个人本身总是带着惊异目光,觉得她是一个长不大的女性。她最终还是没有让自己长大,一双丝袜结束了自己生命,让人不胜感伤。 情歌王并不是情圣,情感上并不顺利。第一个妻子在家忍不住寂寞与人走了;触动王洛宾写出《在那遥远的地方》那个藏族姑娘与他之间连言语都不通,一个不会说藏语,一个不会说汉语,走到一起是不可能的。我看过电视台采访这藏族姑娘的子女,她第一次嫁人后很快离婚,第二次成家后离世也很早。王洛宾第二次婚姻中妻子生下四个儿女后去世亦很早。此后又是十几年的牢狱之灾。牢房中是不可能有太多浪漫曲的,放出来时洛宾已老矣。 情歌王与情圣并不是同一个词。一种是音乐上的才华,一种是一种恋爱上的行为。情圣并不能写出情歌,写情歌的人没有精力去当情圣。 当王洛宾和三毛这两个名人走到一起,没有故事人们亦会编出故事,何况三毛还在王洛宾家住过,而且三毛在离开王洛宾一年之后就选择了离世。 可以有一万个理由想象三毛走进王洛宾身边的动机是为寻找爱情,但她这样高度敏感单纯的女性显然弄混了情歌王和情圣这两个词,王洛宾绝对不是对她百依百顺已故去了的男孩荷西,王洛宾已是近八十岁的老人了,多年牢狱使他无法渲哗自己成为情歌王的虚荣,他正在以生命最后余光和余热为自己做宣传唱赞歌,证明自己的价值,而那个敏感处在半循世状态清纯早已功成名就的中年大女孩在这个大她三十岁老人身上是很难寻到像他写的情歌中情郎所表达出的体贴和敏锐的。 失望的离开是必然的。我可以想像象三毛这样清纯没有长大女性离开王洛宾时的心情。 对王洛宾而言,三毛离开不会使他太多失落。他写的情歌是为别人而写的,他那为自己而波动的心弦早已静止了。只有三毛莫名选择突然离世才会触动他早已尘封太久了的情弦。 吴砺 2010.03.23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