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中夜色 一一一一贵阳阳朔行之十五, 晚上十点五十分,飞机从桂林机场起飞。飞机机翼下机场公路黄色的路灯成了地面上唯一的长龙。月亮照亮了机翼,机翼下是白色的云海。云层的缺口处露出了一片黄色城市灯光。很久没有看到月光下平展无边的云层了。天空中没有看到一颗星星。脸贴近弦窗可看到飞机前方的月亮。云海如巨大的灰白色圆形薄饼,你能感到这云层很薄。部分区域的云层有点发黑,显然是超薄的云层透出地面的暗黑。云层越接近天空边缘处越白,云层与天空交界处的天色很美,粉白色天幕中似乎带着难以觉察的微蓝,有一种说不出靜秘的美。更上方的天空中有更清淡的薄薄的不均匀分布的云丝或云长条,它们在缓缓地后移,也很美。天空微黑中似乎也带着一点蓝色,很清淡也很美。飞机下方的云似乎很白很亮,或许这种感觉源于它的白超过了你对月光的期待,像月光照在积雪的平原上,这是白天你看不到的白亮,纯净,亚光。 天空上方的云层消失了。天际你仍能感到那里有一丝丝淡淡的浅蓝色。机舱的灯光突然亮起来了,窗外云层天空突然间失去了光泽,变得灰白。这真是十分遗憾的事,因为飞机现在进入了正常的巡航飞行,空姐要为旅客送饮料了。窗外的天空因机舱灯光的背景变成淡淡的黑蓝色,只是这次我没有办法请求乘务员关灯让我专心地关注飞机外的月色了啊。白白牺牲了天空中的好月色。 真应该在飞机的窗口位置设置临时可伸缩的暗箱不耽误观看飞机舱外的景色。或许可发明一个临时贴在窗口像老式照相机的黑布袋将脑袋套进去就行了。突然窗外飞机轰鸣声猛增,只见窗外一片雾茫茫的,原来飞机进入了云层,很奇怪的是飞机的机翼似乎变得很短了,不知道雾气为什么会在夜里给我们带来这样的错觉。 凌晨零点二十分,飞机到达长乐机场。机场上风很大,很凉,一个工作人员在机翼的舷梯下冷得双手紧抱短袖制服裸露的胳膊。 零点五十分,大巴开始返回福州市。 吴砺 2015年9月1日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