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返在黄山到安庆的公路上（一）

吴砺

  

                                                              往返在黄山到安庆的公路上（一）

   

                                                                                                    （一）

      

         从福州乘动车前往黄山北。

今天空气出奇的透明，山出奇的清爽清秀。快到武夷山地区时，山丘变矮，偶尔茶山新开出的土壤呈棕红色，而不是常见的红土层。动车几乎全是行进在水田中的高架道路上，这使铁路对农田的侵占降到了最低。

上饶为第二站。一条清澈河流伏在地面上。上饶的山丘约数十米高，这个八月份的山可以用绵绣河山来表达。天空中不多的云像蓝色的花被面上白色的绣花凝固在浅灰蓝色的天幕上，同时它们又在山体上投下黑色的阴影。山峦上的植被如绿绒绒厚实的地毯紧贴着山峦的表面，绿得像足球场上的人工塑料草坪，又像森林中大石块上浓浓的绿色苔藓。我无法向你表达我看到如此透明的蓝天、如此透明空气、如此清晰的山峦、浓郁的绿色植被和纯净的山体时我心中产生何等强烈的愉悦感。

山凹中偶尔出现成片的深绿色的水稻田，不规则的田埂像绿色树叶上细细的叶筋脉。有时见到一小片农民独立的二三层楼的小楼，灰色的屋顶有时发出㬵质的反光。

中午十二点到达黄山北站。乘公交车前往黄山市内的长途客运站。地面是新铺的三车道柏油马路，很清爽，阳光火热的亮晶晶的当头照下。路边上新裸露出的土壤呈棕红色，特别的显目。沿途稀稀的高层居民楼，平淡。

生仍是值得庆幸的。

下午1：00。从车站长途大巴出发前往安庆，预计下午4：20到达安庆市。从屯溪西收费站进入高速公路。低矮的十多米高的山丘相间几十米到数百米，之间有细碎高低不平的田块，山丘上野树林茂密。

不多会，公路进入山区。徽州地区民居白色墙与灰黑色的瓦屋顶在烈日下对比强烈而夺目，主墙垛品字形结构更突显徽州民居传统特色。公路行走在窄窄的山谷之中。毛竹、茶树均在约六七十度陡峭的一二百米高的山坡上。这片山区最大的特色竟然是他们外表全是土层，看不见一片裸岩!黄山绝对是他们中的另类。一片微枯黄的毛竹林，如黄褐色混浊的云浮在山坡上。这里绝对是人间的山，山总是挤粘在公路旁，它挤占了大巴宽大车玻璃窗五分之四的视线，你只能在车窗边看到山顶的五分之一左右的蓝天。偶尔看到几条河底只有浅流数米宽的山涧从公路桥下穿过。

大巴穿过石门山隧道。一出隧道，就见到隧道旁外有一片白花花干枯的河床。右侧山峦远在十多公里外，左侧仍是高山。山这边仍然是白墙黑瓦，但墙垛不见品字形结构了。这里离安庆还有194公里，即刚才我们在山谷中走了近60公里。

车过黄狮岭隧道后，高速公路几乎完全行驶在平地上了，这里新建的民居墙垛是品字形和人字形都有。偶尔见到的山坡上的茶园一垅一垅的茶树构成相互平行的绿色线条。一片盆地直径约几公里，有一大片白墙黑瓦徽州民居全新的建筑群，在绿色山峦与田野环绕下，在纯净蓝天背景下特别的显目。天空不见一丝云迹。

下午2：02分。黄山黔县地段。可见到少量水田。再次穿越山区，到达太平湖。马路边出现不太大的河汊，它的水面呈蓝色。这里的房屋仍然是品字形墙垛，白墙黑瓦。继续前行，路边再次出现相当宽阔的水面。这里离安庆156公里。

再向前，路边的民居建筑变成了白墙红瓦顶，这应该是进入池州地区了。仍在山区，路边少有田地。这里的山与福州的山看不出太大的区别。

14：25。车到了牯牛降。14：30 窗外出现较大面积的田野。一朵白云浮在右前方远山两丈高的天空中，视野变开阔了。路边有树叶向前翻转，露出灰白色的叶片背面，宛若大尺寸的白色花朵。山色平淡温和，没有那些绝色美景对人产生亢奋的心理压力，如同一个男人在公共场所坐在一个姿色平平的姑娘边而不是待在一个绝色美女的旁边，你没有对美人的惊艳和本能献媚表现的压力。

14：39。有路标显示离九华山只有二公里了。离公路几公里远处的山峦有一片灰白色的树群，它们的颜色很像山上那些垂直裸岩表面生长的灰白色藓苔的斑块。整个山上的植被都是浅灰色的，但山上的一切特别的清晰，似乎你能看到每片树叶。不知为什么今天大地上有这样高的清晰度，是因为刚下雨，还是台风吹过不久?

终于看到了垂直的岩壁了，似乎是从黄山市出发后到现在第一次看到山上的岩壁。看到远处山上有一大片草绿色的崖面，想必当地人为好看把新开凿的裸岩表面人工涂上了绿色的油漆，为了不使山体植被破坏后显得太过于扎眼，其实这种人工绿色同样扎眼。

大巴在青阳下了高速公路。我睡着了一会，醒来时是下午15：06。进入了丘林地区，山更稀少了，田野面积更大了，景色更熟悉，更平凡了。路边见到一条在建的高速铁路。

从山边缓坡逐级降下来的水稻田绿得让人心醉，它们是层层叠叠的不规则的几小片。荒山和路边上的野草野树茂盛得让人感到有些压抑。

车路过九华山佛教文化城、池州火车站、汽车站，再过55公里就要到安庆市了。

人的一生有各种各样的活法。印度的苦行僧、和尚、神父是一种活法；政治家、军人、企业家是一种活法；运动员、登山家、冒险家是一种活法；科技工作人员、教师是一种活法；店员、体力劳动者是一种活法······我们能给出上百上千种活法，无论怎么活法，人最终都会湮灭，再次还原成尘土。

公路两边的荒山上，野草野树茂盛得如无人的荒野。这一带景色以山为主，以疯长的野草野树为主。这里二十多年前这里山坡上全是土地，如今这些土地几乎全被荒废了，即使坡地上还有一点残存的人工种植的庄稼，可大部分土地中荒草与庄稼并肩战斗，只有水田中还剩下片状完整的绿。

这一路几乎没有见到一个行人或是在地中干活的人，这片土地似乎整个地被遗弃了。内心有些抑郁。

离安庆30公里时，终于见到了大面积完整的水田了。成排的白杨树如绿色的墙分割着原野，也掩没了路边的小楼。

车过了＂新河大桥＂。水田中的庄稼我分不清是麦子还是水稻，它们是播撒式种植的。玉米在土地上无精打釆，看上去它们是被不太负责任的播种后自己照顾自己的······土地处在半拋弃状态。

离安庆只有五公里了，山消失了。车到了安庆长江大桥。黄色的江面上，远处十几艘白色的轮船像白色的船帆。

大巴到了大桥的引桥上，江边的滩涂上绿色草丛中水洼水色碧黑。安庆市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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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5．8．2

吴砺

选自待出版的散文集《致远方朋友的信》

陈素素

我去过福州一次，而且是很多年以前了。说实话，福州给我的印象就是有很多山，而且县城也不算发达，但是很奇怪，倒是有一种人民都很安居乐业的感受。我印象中他们都很喜欢吃完饭去KTV唱歌，好像也没有什么更新鲜的活动，火车站有点破，大家都是一副小富即安生活节奏有点慢的样子。其实，要了解一座城市或者理解一座城市里的人，没有几年的时间是品味不出来的，短时间一两天的想法也许并不客观，完全只能算是个人的一种感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