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第一位老师！

淡苒

    周末的傍晚，散步到文都书店门口，看见从书店出来的大人和孩子，拎着装书的塑料袋，从我身边擦肩而过，脸上尽是满足的笑容。

    仿佛有一种招呼，在这种笑容的感染下，我走进书店。沿着一楼林立的书架，闲逛了一圈，不由笑了，这些不都是学生的学习教材么？抬头往楼上走，楼道一边摆放着崭新的没开页的书，大多是世界名著。忽然想起，那次和好友聊天，他说他上高中时，曾读过路遥的小说《人生》，主人公坎坷的人生经历，让他深受感触。

    迈进二楼，眼前场景，让我眼睛一亮。店里除了几位闲翻书籍的大人，便是三三两两的男孩女孩，十来岁的样子，坐在书架两边走廊的地板上，低着头，跣足为台，神情专注地抱着书，沉浸在书海里，就连我从他们身边经过并掏出手机拍照，都没有发现。

    店内静谧。我放轻了脚步，悠闲地在书架上找到了我想买的书——《落叶是冬天的请柬》。见离下班时间还有40分钟，就席地而坐，翻读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女店员喊道：“下班了，把书归还原处，走吧！”我合上书，昂头起身，看见身穿超市工作服的年轻女人，牵着一位小男孩的手，慢慢往外走。

    那男孩一蹦一跳，显得有些兴奋：“妈妈，这书店里书真多，我坐在那里看，阿姨不催着我走。”女人挽着男孩的胳膊，轻声地说：“见到阿姨，要喊，阿姨好！”“嗯，妈妈，我晓得。”我听着，扑哧一笑，脑海一闪，我的儿子，和他差不多大时，也是那副活泼神气的呀。

    不知为什么，我的心里涌起产生不出的愧疚。那些年我年轻气盛，打牌上了瘾，从不关心儿子的学习和阅读兴趣。儿子从小喜欢看每月一期的《儿童文学》，十元钱一本，到月了，就吵着找我要钱。

    有次，安师大教书的表姐，从安庆回家看姨妈。
    儿子与表姐很亲热，叽咕叽咕的，似有一肚子话要和表姐诉说。表姐问我：“你知道你儿子要讲什么吗？”“那还用问，找我要钱，买《儿童文学》呗。”我很不耐烦地回答。
     表姐笑了，马上把儿子搂在她怀里，摸着儿子的头说：“喜欢看书好！有出息！等会大姨到书店，订一年的儿童文学送给你。”儿子听了，十分高兴，调皮地朝我眨眨眼。

    儿子走后，表姐狠狠地数落了我一顿：“听姨妈说你没事就喜欢打麻将，这个坏习惯真不好，肯定会影响孩子的学习，对于孩子将来的成长也有影响。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啊，你不要把孩子的未来和希望，毁在自己牌手里呀。”

    现在，我在夜市书店的一隅，看到勤奋好学的孩子，看到陪孩子选书的家长，想起当年表姐说过的那句话，心里顿时暖融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