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还是这个世界的主题,终于有那么一个人来呵护你、爱护你。做着你喜欢的事,逗你开心。
文\壬辰
初冬的严寒并未消退,在十一月的时令里显得格外突出,在家中的年饭并没熟透的时候,我走在这寂寞的都城,没有前世的记忆与后世的荣华,就是孤零零的路人罢了。或许是因为寂寞?亦或是无聊,总之在时空的旅途中,并不会为谁慢下已经快了的脚步。
偶尔飘落的雪花在空中飞舞,像极了掉落的陨屑,漫无目的,全无尽头的在风中摇曳,树梢挂着的雪绒,风一吹,洒洒的流落下,在旅途中久留的行人,此刻也在想着遥远的故事。我和妻蛰伏在山村里的小家,在其中偷得半日的优闲,妻说在家里才能感受到生活的静谧,才能在这里觉得一切的努力都是在享受生活,在冬天里喜欢静静的喝着茶,在场中悠闲的踱着步子,在与好友的联系中感受到自己还没有被友情抛下,她乐于享受着这一切。而公司的电话一直在耳边回响,在挂落最后一个不安静的铃声时,父亲的关心的话语终究变成了催促,在节后的严冬里,我和妻匆匆踏上南行的列车,抵达远在海边的h城。这里,有我们的家和我们一切因果的故事。
妻是h城一家杂志社的记者,我在其中做着编辑的职务,虽然这是单调的乏味的的情节,但算是有缘有份的一次偶然,终究走到了一起。这其中的故事依然是我们值得回忆的过去,是我们彼此津津乐道的欢乐。在h城里,我们有自己的圈子,成熟后的社会关系也几乎在这里缠绕,在其中不乏那么些个特别交好的好友,大家或许是同事,或许是一起渐渐熟悉的路人甲,因为在彼此的时空中相遇就是冥冥之中存在的因果。
L女士便是其中一位,更是其中独特的一位。她是离异的独居女,在报社也是经常地独来独往,即使同事偶尔给她有意牵线,在多久后也会传出性格不合分开的传闻。两个女人在一起,就会产生话语,无论是认识还是初见。妻是她在报社的同事,更和她是同一专栏的记者,两人相仿的年纪,在一起出差还是交流,总有很多的共同语言,在一起时总有太多的秘密互相分享,自然是她闺中的密友,她也也就成了家里的常客。毕竟是同事,在时间中,借着妻的关系,在几次的交流中,就不感到厌烦还是深恶,我也渐渐成为她的可以说话的朋友,偶尔家里举办聚会,也会特地将她喊来,妻子刻意的也给她留意一些有潜力的的性格相搭的适合她的男性。机会的创造不及缘分的偶合,在不见得这段日子里,突然听闻她要结婚了,这对我和妻来说,总是个不小的喜悦。
h城的冬天并不是很冷,刚开始报社的工作是很忙的,我的回来并没有给我们匀出一些的休闲时间。和妻走在街上时候见到的最多是大家喜悦的笑脸,妻也乐得像个孩子在臂弯里撒娇。在喧嚣的城里,一切的故事都在风景里蕴育。
“好久没看到雪了呢……下一场雪好不好?人家好久没见过雪花飘落了,下雪好不好呢……好不好呢……好不好呢……好不好呢………”妻眨巴着眼睛瞅着我。完全没注意到我眼角的那丝窃笑。
“唔…是该下场雪冷冷你的小熊掌了,唔……看,冷的都红了。”我拉着妻的小手。妻总是像个小孩子般喜欢撒娇,也像个小孩子般可爱。爱,也就是我心里的那一份感觉。
“呦,冤家路窄呢,小夫妻俩偷偷回来了也不来给哀家请个安。”迎面走来人影差点和我们撞个正面。
我和妻都心明眼亮的猜到这会是谁,但抬头的刹那我们还是有点吃惊。L女士穿着鲜丽的冬装,胳膊挽着别人的胳膊,满眼满脸的幸福,冷红了的红扑扑的脸蛋在冬日的阳光里显得像个红彤彤的苹果,我和妻相视一笑。L女士并没有发现我们的小动作。
“林魁,我先生。林魁,张先生 和张太太。”我才注意到这位站在L身边的男士,高高的身材,光洁的皮肤的确和L有着很多的相搭的地方。而我,对于这个男士并没有太多的惊喜,倒是妻对于这次的惊喜之处有着太多的好奇,拉着L讲述着女士之间的八卦问题。
这次和L的奇遇是我们之间最多的话题。但不曾想也是最后一次看到她的值得回忆的如同她讲的最美好的回忆。
尔后接着在冬月雪中下起了寒雨,一切都像是要被冰封 似的,城市一样子的无情。街道上不见暖和时的繁华。在这个万籁仇杀的雨夜中。我们实在没料想到的L的突然来访。
我们并没有预定着这个突至的来客,她也并没有平时的那股子开放劲,脸上的倦容表现着她的不开心。我们并没有多说一些话,只是简单的给她让进来,坐在单人卧椅里。静静地听着她匀称的呼吸。
握着的咖啡将要冷掉的时候,窗外的雨声并没有减小,小屋里微亮的灯光映着她有些白皙或是略显惨白的脸。我们就这样子坐着 ,L像是失落到底,半晌没有话语。妻握着L的手,也没有讲任何话语。灯光就这样一直持续着照亮,也许就这样子陪着L一直天亮。
但妻是没有通宵的习惯,像个孩子。在继续干坐到凌晨的时候,妻子早已在L的肩膀上睡着了。在将妻送回卧室返坐在客厅的时候,L仍然呆坐着,手里握着早已冷掉的咖啡。
在互相相对着坐着的时候,气氛未免有些尴尬。要说的话到呼之欲出的时候又给咽下去了。我以为会就这样相对无言的尴尬着。
“爱情真的有那么重要吗?”L突兀的一句话打破了这种氛围。
我僵在那里,不知道该对这位失意的人讲些什么鼓励的话。只是坐着,就这样看着她坐着。手心里攥得紧紧的,听着她的叙述。
“我以为我的爱情会在这个冬天降落在我的身边,在以为很好的时间里遇到了一个值得托付的人。然而,激情终究耗不过时光,这个冬天,注定我还是寂寞着的一个人。遇见林魁,在这个冬天。本以为讲好了的婚礼在冬天里永远的冻结了。那个男人,终究还是远方的一颗珍珠,可望不可即,即使看着他那样子闪闪发光,握不紧的宝石也只是眼中的一颗好看的石头。
以前,总以为是不需要爱情的一个人。活在这个世界中就是对自己最好的一个交代。然后再在某个地方终老,唱着自己喜欢的歌谣,喝着自己喜爱的茗茶,想着曾经浪漫过的故事,没有什么来影响自己的心情,没有什么人值得去怀念。最后,在时光里静静地死去,从彼世涉水而来,再次归于彼岸。落花坠水般的潇洒。
现在,冬天仍然没有结束。但却如冷淡了几个世纪,最终不觉得有什么寒冷和孤寂。春天逼近,会不会也只是走过场似的,时间到了还是什么也不能留下,哪怕一片微弱的树叶。人们不会记得这个人,也不会花太多的精力去关注一件和自己无关的故事。雪花落在自家的庭院里,终还是自己家的人来打扫。
林魁,这个男人也只是生命中的那个过客。只是带走了我很多的思绪。的确,他走得并不快乐。扯拉着我给的羁绊,他会走得那么矫健和欢快吗?”
我静静的听着她是非莫辨的话语。像个洋娃娃,纵情的任她摆弄我的态度,又偷偷的有着自己的小心思。我是不听话的,也是不道德的,在这个严肃的时刻。
“他是为何要离开你?是因为必要分手的原因吗?”我挤出这几个艰难的字眼,结巴地再也想不出一句流畅的句子。尔后,我又假装着沉思,实则在等着她打破这尴尬的局面。
“并不是因为什么特别重大的原因,其实也算是一件及其普通的小事。普通得如果没有细腻的心思根本发现不了的地步。
他是一个自由的人,他说有那么一天他要好幸福。在生活中找到自己喜欢的东西,实现自己的价值。尔后在那么一天,出差回来的他像是变了个人,最终没有值得纪念的东西在自己的心里。带着个空壳回来了。心,丢在了那个梦想中的出差的地方。
他说是因为在见到一个乞丐的时候突然萌发了一种去超脱世界,去追求自由的心境。不是出于什么特定的目的,就是突然地一种灵感的迸发。他就爱上了这个突然出现的思想。然后就无可救药的痴迷。对待我,也是冷淡的如同路边打个照面的路人甲。
是不爱了?不是这种心境。就如同他讲的,这种感情升华了似的,变成了一种适应和恬静。像是亲人,却不是爱人。即使相拥着得再紧,也没有想超越欲望的藩篱。然后,就是想平静的结束这段曾经轰烈的感情,平静的没有一丝的争吵。
即使做过的努力,在他坚强的心的屏障外,弱得不禁风。泪流干了也只是一种徒劳,嗓子吼哑了也挽不回一颗已经变异得坚如磐石的心。
突然在那么一刹那。我就像是骤悟了的感觉。就现在这种样子,只是把这种颓废的样子留给了你们。因为,所有的坚强用光之后,就再没有坚强展现给任何关系陌生的面孔。你和小藜(妻的小名)是我在这个城市最贴心的关系网,只有躺在你们的这个网上,才能给自己安慰和疗伤。
今天,我依然在自己的世界里暗伤。不过不会拥有更多的悔恨来祭奠死去了的爱情。”
我依然没有听懂这个故事的一切起因和结果。不过,在这个并不怎么温暖的h城,有那么几个人依靠你,拿你当做自己的依靠终究是一件值得高兴和骄傲的事。我仍旧静静地听着,心里却是溢满了幸福。我心里默默祝福着这个寂寞的L,希望她走出这个寂寞的轮回。
终究,还是坚持到了鸡鸣。L没有接受我要求她在家里休息一会儿的意见,她坚持回到自己住的地方。然后,一夜的雨滴湿透了地面。因为下雨,所以并没有冻着的地面。
L。你是否也会像这个天气,现在湿漉漉的心,是否还会在以后的一天冻住?
L。不论在这个城市的某个角落,我依然在这个地方等你,听着你唠叨你的心事。
L。谢谢你的故事让我懂得珍惜以前的这个人,这个像是我妻子的女人。
我回到卧室。妻的脸上漾着淡淡的笑容。这个人,许是我一辈子该去珍惜和爱护着的那个人。
以后再次见到L,她还是从那个冬天的故事里恢复。依旧和以前一样,和我们保持着密切的联系。只是没有提过那个夜晚,也没有提过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