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生子
(一)
昨天从安庆打的到桐城。开车师傅与我谈起他的儿子。儿子大学毕业后回到安庆,当父亲的帮买了房子,儿子马上十月份就要结婚了。师傅说:前一阵子,我把儿子过去住在家中的床"科掉"了(安庆话意思是"敲掉"了)。我家那位十分生气,说:"你不要儿子回家了吗"?我说:"这床不‘科’掉,我不但要养一个爹爹,马上就要养一个奶奶,接着要养一个小祖宗,我就要变成孙子了!"
(二)
师傅说,我爷爷是北方人,到安庆市后当一个单位部门领导,爷爷奶奶都是拿工资的。爷爷特别宠我,因为我是长孙子。上小学时每天爷爷不给我二毛钱,我不上学。那时五分钟可以买一个大肉包子。我爸爸又宠我的小子。这小子被宠坏了。上小学时,他妈第一天问他吃什么?他说小笼包子。第二天,他妈问他吃什么,他说随便。他妈还是买了小笼包子。这小子一听到又是小笼包子,从床上蹦起来了,大叫:"昨天小笼包子,今天还是小笼包子,你就不知道换一换。"我正好边上,那心里火腾地窜起来了,一顿好打。所以这小子只敢在他妈那里耍脾气,从来不敢在我这里闹。
(三)
我家小子这个国庆节结婚。我的亲家女儿也是独生子。亲家对我说:“我女儿嫁到你家后,你们老俩口要多帮她洗洗衣服和做做饭。”我说:“为什么?”亲家说:“我女儿不会做饭和洗衣服。”我说:“这是你们两口子的事啊,你们为什么不教女儿呢?这怎么能成为我们俩口子的事呢?”
(四)
我家里那位一次总在嘀嘀咕咕自言自语说:“没了,没了。”我问她什么没了。她才呑呑吐吐对我说她的四万元私房钱没了。她儿子工作后,向她妈说:“你的钱想给别人也没有第二个人给啊,我现在正好是经济危机,你不如借给我,我以后再还给你。”我对我那位说:“你这还不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五)
我家小子前一陣子与他妈谈判,说:“我不想要小孩,如果你想要抱孙子,我们生孩子后,好玩带几天,不好玩时,你就要帮我们养。”我对我那位说:“儿子都指望不了,还指望孙子?我看安庆养老院还不错,我们还是存点钱,老了住那里也顶好。你不要把孙子带回家。你想带孩子,我当你的专职司机,早上送你去儿子家,晚上我专车接你回家。”
吴砺
2016.8.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