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海之 于 2016-9-12 12:02 编辑
昨日同学老李在群里上一组照片,蔑编的簸箕里盛的全是明目可爱的小鱼小虾。虽然已清洗干净。依稀可辨那些是来自皖南小河沟的精灵!我问他是不是戽鱼戽来的。他笑不答我!我问他对戽鱼有无印象。他哈哈直乐!最后发信邀请我回去陪我戽鱼! 可见我们这些自小农村长大的孩子对戽鱼之乐念念不忘! 记得少年时代,家乡的荷塘沟渠野鱼丰产,一到秋季,草稀水浅,鱼儿都躲进河湾湾,沟角落。每到周末村里的发小:黑蛋、二呆子、三狗子、三犟子,小秃子…. 各带上脸盆,扛上铁锹,呼朋引伴,背着夹夹网,捞头网。直奔田间沟渠。沟渠春夏灌溉,水深一米以上。秋季晒田,上游闸门关掉,一般水深半米左右。那里的野草和淤泥是鱼虾的乐园。生活在皖南圩区或半山半圩的人都喜欢一代一代传下来的戽鱼活动!7、8岁的少年都会。 我们在上游筑拦水大坝,将上游大水引走。或在戽鱼时间拦住流水。下游筑坝隔绝回流水。这样一个临时的戽鱼区就完成了!由于筑坝和戽水(用脸盆或水桶舀水南方称戽水)工程极大。一般筑坝要2小时。筑坝的水域越大,戽水时间越长,获鱼越丰! 所以我们自小就会团队合作,二呆子和小秃子喜欢和我一组。小秃子会打坝子,坝基很厚,用铁锹铲大草渣做底,扣观音土塞缝。能长时间拦住上游溪水不漏不塌!我不偷懒,埋头斛水,再带几个萝卜丁当常常一组。喽啰兵也管用,他们跑来跑去看上游大坝有无漏水;有无大鱼跃坝遁逃;递茶送水;还有直接用小脸盆帮忙戽水。 抓到鱼论功行赏,按劳分配!这一点很小就懂。领头筑坝的得最大那条头鱼。有时谁家带的工具最得力(二秃子爸曾经扛过一台水车,那次直接车水)谁家得头鱼。其他小鱼小虾按人头分成若干小堆,每人一堆。那年月每个秋冬季,一到周末,我们从早到晚都蹦跳在田间沟渠,虽然浑身湿透,泥巴糊住鼻眼,一个个泥菩萨像。但想着家人每每围坐在餐桌前吃我们戽来的美味河鲜,赞不绝口。心头热热的。 每次凯旋而归总是像那时电影里的小兵张嘎提着鱼牛气冲天的顽皮像。我们是提着鱼篓前喝后幺的打村中心过。 那些餐桌上没鱼的家长看到我们凯旋而归总是回头责怪他们家的懒虫:“你们看看人家小秃子、三狗子、二呆子、小光头一个个多能干!都会出去戽鱼。你们几个懒鬼也烧点高香学学人家。让我们家黑猫也尝点鱼腥气呀!”说完还跑过来看我们各自的鱼篓。赞不绝口:“哇,这么多啊,黑蛋,这条刺股呆子不小,有一斤重吧。还有这条鲤鱼不小有一斤多,嗨,你家老张头没白养你。”“啧啧!”这种镜像常有...... 这镜像就是我们少年时代乐于田间地头戽鱼的真正动力。 岁月无情,转眼40年。皖南的山水常常在梦里,我那些戽鱼的伙伴也远走他乡!老李昨日玩笑我们再回老家戽一次鱼。玩笑而已,再现往日时光,真干那是不可能! 但每每看到那些小鱼小虾总会勾起对少年往事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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