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网

 找回密码
 我要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2420|回复: 1

[小说] 路过的年华

[复制链接]

4

主题

0

回帖

21

积分

文都童生

Rank: 1

积分
21
鲜花(0) 鸡蛋(0)
发表于 2016-11-18 16:44:2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第一程,退学
记忆中的某天,初冬,清晨,有雾,我们靠着离食堂不远的圆门旁,空气中夹杂着稀饭和咸菜的香味,那时我们总是傻笑着....!我坐在前排靠窗的位置,太阳穿过窗户洒在我的桌子上,我能闻到窗户散发出木头与铁锈的气息。书本的第二行写着一句话——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美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2000年秋,那年我高二,在这所小城最偏僻的高中,我连三流学生都算不上!那年我开始学美术,到不是我喜欢,主要我的同桌施淼,她报了美术,整天给我放糖衣炮弹,列出了诸多理由来证明学美术很有前头,我没有经得起她语言上的诱惑,于是我也就认为学美术真得很有前头,想自己应该和艺术有点关系。便和施淼一起投身艺术界了。
进了之后才发现,大失所望!天天晚自习都要对着一个正方体的石膏块发愣。一星期后,石膏块从正方体该成了圆柱体,再一个星期,圆柱体变成了圆锥体。终于在一个月后,老师在讲台上放了一个又大又红个苹果。当时我在想,这个苹果如果咬一口,一定很爽。可惜这苹果都第二天就不翼而飞了,美术老师当场大发雷霆,说什么这是教学材料,要为我们的修养感到惭愧。骂过后,又不知从哪儿拿来一啤酒瓶。当时我就想这啤酒瓶一定是老师刚喝过的,想到这里,顿时灵感万分,当即运笔如飞,在稿纸上画了一穿大头皮鞋满脸红晕的公鸡饮酒图,画完后,正自愉悦着。发现后脑被一不知名物体狠狠的撞击了一下,一时觉得天地都在转,当天地再次平静下来的时候,我的那幅公鸡饮酒图已经高高挂在黑板上,满堂一阵哄笑!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讨厌上美术课,一次我问施淼艺术是什么意思,她说艺术就是另一种方式来反映现实,享受生活,怡悦心情!好有哲理的一句话,我告诉她,她不应该学美术,应报文科。
期中考试后,汪语的行为发生了一些变化,汪语是我的一个室友,以前他只是上课只是不听讲而以。现在他开始不去上课,想去就去,不想去就在宿舍里睡觉,去了也是睡觉。我们都认为他是破罐子破摔了。
一次,我见他一个人站在窗前发呆,便过去和他聊天,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在想什么呢?”他看了看我:“猴子,你看,那里就是南方,中国经济最发达的地方。”“是呀,那里满地都是金子。”“我不想读书了,我想去挣钱。”我没有说话,我根本不知道说什么。“猴子,我想过了,以我现在的成绩就算是能顺利毕业了,可那又怎么样呢?一样出去打工,既然都是打工,何不趁早,何必浪费三年呢?”“那也不一定呀,你的文章写得好,在努力努力,也许…。”也许什么,我没有说,其实我也不知道会怎么样。他看了看我:“猴子,其实我的那次考试的满分作文是抄的,是一首歌词,名叫大地。”
他的一番话让我深思了好久,我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的那篇歌词的事,是因为我开始觉得我没有资格说他的什么。他能考虑到三年以后,而我连明天该做什么都没有想过。我虽然也讨厌读书,但如果我不去读书,连做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发现我真的是在混日子。一具剥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后来,汪语真的走了,走得一点声音都没有,甚至连退学手续都没有办就走了。那天只有我一个人去送他,汪语提着一个很大很大的行李包,一路到车站,我们都没有说话。都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后来,汪语说了句话:“我本以为你会把我抄歌词的事告诉大家,我本以为没有人会送我,猴子!我就你这一个朋友!”我没有说话,我本想说一些祝福的话,可是车已经来了,秋风吹去落叶划过他裤脚,已经是深秋了,他仍然穿得很薄。他紧了紧上衣,回过头笑着对我说了一句:“我走了,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然后便钻进了车里,我还是什么都没说,就连一句再见、一路顺风都没说,谁都明白,我们不会再见了。我挥了挥手,车子远去,消失在路的尽头。
汪语走了,我该去哪儿?
回过头,朝着学校的那个方向走去,不知从那个方向传来一首许巍的歌:
汪语走得那天晚上,我失眠了,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我该去哪儿。天明的时候,我做了个梦,梦见汪语回来了,一副衣锦还乡的样子,还带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是别人,正是她。我不敢看她,我们一直在喝酒,还有闫子诚,席间他们一直在谈话,我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闫子诚好像喝多了,她一直在笑。我想走,我想带着闫子诚一起走,突然,我听见有人在喊我,我跑了出去,看见施淼。我问她怎么会在这里,她没有说话,跑过来就拉着我的手不停的奔跑着,我问她我们去哪儿,她说跟着我。一瞬间,我蓦地觉得这个女生真好。那一刻,她真的很美!
那个梦让我星期初中时的几个同学,杨鹏、吴瑞我的同桌叫杨鹏,由于这厮来自我们市最遥远的一个小镇。而且操着一口标准的村级语言,在一段时间里和他说话我只有一个感觉,只叹自己才疏学浅!想中国的文字在怎么博大精深,也比不上中国的地方语言之高深莫测。
这厮有一个毛病,就是喜欢拿两只笔互相敲来打出。我问他做什么,他说练97。当时我并不知道97是什么玩意,不过在后来的三年里,我把那个叫97的东西用一个牌子通关了。这一点杨鹏功不可没!
那个叫吴瑞的,他是我前面同学的同桌。我们三个是最好的朋友,也许那不叫朋友,也许那只能算是关系好的同学。好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夏天时我们一起下河洗澡,冬天时我们三个挤一张床。那时候,我们三个都是住校生。晚上我们不上晚自习,一起探西瓜田,一起钻甘蔗林。那不叫偷,也不叫窃,叫摸,摸到圆的便是西瓜,摘了就跑。摸到长的便是甘蔗,拔了就闪,不管后面有没有人,不管前面有没有路。拼命的跑,跑到筋疲力尽,跑到无路可跑。然后拼命的吃,吃到腹泻不止。
在一次摸甘蔗的时候,杨鹏把他的老婆丢了,老婆是个代号,其实是一辆永久牌自行车,这个代号是我和吴瑞起的,出自杨鹏的一句话,原话是这样的:“我的车,随便骑!朋友妻,不客气吗!”后面一句是吴瑞加上的。后来我们便很不客气的三个人同时骑。三人同一妻,这便是老婆的由来。
那天我们三人一起玩游戏到九点多,回学校时,经过一片甘蔗林,我们决定进去走一遭。正当丰收在望时,听见外面有人喊了一声。当时我们的脑子里只有一个概念——赶快跑。当我们快出林的时候,发现有一个人站在“老婆”的旁边,杨鹏说:“妈的!车子是不能要了,后撤吧!”我们便丢下老婆溜之大吉了。回到宿舍,杨鹏问我:“刚才那人喊了句什么呀?”我说我没有听清楚。吴瑞这时瞪大眼说:“我操!搞半天,你们没有听清楚喊的是什么呀!”“混个球呀!我还以为你们听清楚了呢!”“毛!”就这样,我们被自己吓了一跳。
不过杨鹏却因祸得福,他因此开始变成有钱人,因此开始一个月换一辆自行车。有钱是因为他每个月卖掉一辆自行车,一辆自行车在当时可以卖三十至五十不等。在当时我们这帮人里拥有这个数据那绝对算得上有钱人,而且很有钱。一个月换一辆自行车是因为他每个月会告诉他老爸自行车丢了,所以他老爸每个月会给他在买一辆自行车。
后来我们形象的称之他的自行车叫情人,因为老婆只有一个,而情人可以随便换。
很多时间里我都在回忆我的初中生活,我拼命的回忆,使劲的想,我好像遗忘了什么。记忆里除了杨鹏、吴瑞,剩下的都是一片空白,也许那不是空白,那只是被某种不明物体填充的空间。
其实那个空白里有一个女孩,因此我和人打了一架。其实并不是我和人打架,而是几个人群殴我。其实那次打架也不是为了她,而是为了那个叫面子的东西。
其实那次是我生平无数打架史中最窝囊的一次,原因已不记得了,或许在那时候打架这种事情根本就不需要什么原因,打我的是别的班的人。好像是下午的时候我在他们班说了句“妈的X”诸如此类的话。放学后他们在学校附近的小店找到我,当时我并不想打,他们四个人,我就一个人,要打起来我肯定吃亏。我当时是想着乘机溜走。当时围观的人很多,让我不小心看到了她也是围观的人里面的一份子。也许是条件反射,我迎面一拳打在站在我对面那个男孩的脸上,自那一拳后,他们再也没有给我打第二拳的余地,就连站起来的机会都没有给我。
数十分钟后,我从地上站起来,身上到处是血,从哪里流出来的我已经不在乎了。我看了看四周,围观的人已经散去了,自然她也走了。这时杨鹏和吴瑞不知从那找来两根钢管拎着跑了过来,杨鹏扶起我说:“妈的!人呢?”吴瑞说:“你怎么不等我们来再动手?”我笑了笑:“老表!是别人在打我,不是我要打他们!好不好!”其实真的是我先动的手,其实当时我完全可以跑掉,完全可以不必挨哪一扽打。可是我能怎么说,说因为她在看着我,说我不知所措,说我失去理智了,哈哈!好搞笑哦!
有的时候我发现我真的很贱,明明知道人家讨厌我,我还去缠着人家。最后换来的是一巴掌。
初中三年,三年后我参加中考,考得怎么样我不记得了。走出考场我们毕业了,毕业庆典上我和杨鹏、吴瑞同唱了一首祝你一路顺风,所有的人都认为这首歌是送给我们三个的。可是我却是唱给她的!
三天后,我碰到吴瑞,他只说了一句话:“我要走了!”我还没有来得及问一句,他真的就走了。
想到这里闫子诚用筷子敲了以我的头:“诶!想什么呢?”我看了看他问了一句:“我该去哪儿?”“我们该去食堂吃饭
来到教室,施淼已经座在那里了,她正在画画。她可能感觉到有人在看她,便回了一眼。当四目相对的时候,我开始不敢正视那一双眼。我能感觉到脸部有一丝红晕正向耳根满满展开。她可能是察觉到我的不知所措,便给我回了个笑脸。
我坐上座位,她还是盯着我笑。我理了理头发:“不要看我,画你的画。”
“是你先看我的!”她提了提眼镜。
“是啊!看你今天很漂亮!”我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说这句话,这不是我的作风。说话的同时,我还仔细的打量了一下她的全身。她被我搞得很不好意思,便回过头自顾画画了。气氛顿时变得很尴尬!我想缓解一下,伸手去拿她正在画的画:“我看看,画得是什么。”她很快得收起画纸抱在怀里:“不给看,我还没有画好。”我的停在半空,不知是升还是缩。她用铅笔扎了一下我的手腕,条件反射,我缩回了手。老师抱着书本进了教室。
我在一张纸条上写了句谢谢,然后塞过了过去。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说谢谢,难道是因为那个梦吗?很快,我也接到同样一张纸条:“干嘛谢我?你是不是吃错药了!”
后来我问施淼她的理想是什么,她说了句不告诉你。一句不告诉你,又让我想了好几天。后里我才发现我真得很傻,自己的事都没想明白就去想别人,有什么资格。
生活如此美好,那年我用这句话让自己过得很潇洒,所有的人都是这样认为的。
再三年,我还是用这句话让自己过得潇洒,可是所有的人却认为我过得很颓废。我始终没有搞懂是他们错了,还是自己有病!
时间就像沙漏里的沙子,你只有静静的看着它慢慢流逝的义务,却没有阻止它的权利,这是不公平的!
我开始讨厌我的生活,我想离开学校。但是,如果我去掉学生这个头衔站在马路上,我该做些什么?我该考虑些什么?我好害怕,害怕那种生活,害怕我不是学生。可是我却不想自己是个学生,哼!好荒谬的思想!
在我面前的是一道墙,一道不到两米的墙,墙外的世界多姿多彩,自由的天地;墙里的世界三点一线,知识的地狱。我只要一伸手一抬脚就可以拥有那属于我的自由的天地,可是我不敢。回过头,我可以清晰的感觉到粉笔灰划过鼻孔的气息,一种让人感到恶心的气息。我再也不想忍受了,越过它,走出那个知识的地狱,是的!我确定那是地狱,不是天堂,那里的知识是用分数来定义的。
我过来了,很简单,拥有自由真的很好!我忘时的奔跑着,一排一排的路灯,永不停息的霓虹,刚出嫩芽的梧桐连着翠绿的香樟,无尽的延长。
不知过了多久,大该是我跑累了,我蹲在路旁,红绿灯59秒切换一次
59秒的时间,好像很长,其实只有十秒。
有个人在看我,一直看我,她走了过来,很近了,“猴子!”她在喊我。她是谁,我不认识。“怎么?不认识了吗?”我腼腆的笑了笑。“我呀!张燕呀。”
我第一次亲临女孩子的房间,桌子上一堆不知名的化妆品,我只能确定它们是化妆品。房间里弥漫着大量香味,窗帘上,杯子上,被子上,枕头上全部都是。床很软,可是我却一夜未眠,不是因为刺鼻的香水味,而是我想起了一个人。张燕,我的小学同学,罗子一生中唯一喜欢过的一个女孩。
罗子,我确定他是死了,我到现在才敢用“死”这个字。
到现在我还能清楚的记得罗子死是的情景,罗子他哥抱着罗子跪在村口喊了声:“救救我弟!”一时间村口围满了人,大家七嘴八舌的讨论着。其间我看见两个医生对罗子做了一些事。我想他也许会醒过来,我站的很远,我想走过去,可是我却一直都没有动。他哥一直跪在地上,低着头。人们好象在问他什么?他一直没有说话一直跪在那里。罗子的父母这时从不远处跑过来,所有人都给他们让了一条路,他们走到罗子面前,罗子的母亲抱着罗子喊了一声,声音划过长空——撕心裂肺。我站在远处,视线开始变的慢慢模糊,它们变的好远,变的那么的不真实。我看不清,很多人都在动,而我却瘫坐在一旁。”
我抬起头,窗外的一轮明月穿过玻璃,侵满了这间朝南的房间。桌子上有一包速融的咖啡,我找到一个杯子,冲了一杯,咖啡的香味很浓。我站在窗口,小城的午夜没有一丝生气!死一般的寂静,苍白的月光照耀着大地,凄凉而又孤独。我并不孤独,因为有寂寞伴随着我。我不记得有谁说了这样一句话,此刻,我很想哭,或者是大笑一场,可我却好无表情,伤心吗?难过吗?还是无所谓!
屋里的时钟滴答滴答的响着,时间在这狭小的空间流淌,逝去!天明时,我睡着了,我在此醒来带时候,阳光很刺眼,我伸了个懒腰,翻身想接着睡,突然发现我还是一个学生,我一夜未归,这下惨了。
我闪电般穿上衣服,很快就飞回了学校。
我很顺利的就进了校门,现在正是上课时间,校园里很静,我穿过篮球场,贴着墙小心翼翼向教学楼靠近着。我第一次用另一个视角在看这所校园,它熟悉而又那么陌生,它离我好远,又贴得那么近,我有点喘不过来气。
我推开教室的门,英语课,我喊了声报到。便再次顺利进了教室,只是我的同桌施淼老是看着我,我有点不习惯她的眼神。一时,她推过一张纸条:“你昨天晚上去哪里了?”
回家了!
真的?你是不是去打游戏机了?你没有请假?
没有,我只是回了一趟家。真的!
哦!班主任说只要你回来就去找他。
我在楼道里不停的徘徊着,不知道该怎么去敷衍那一双小眼。考虑了良久还是没有什么对策。想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不去找他了,让他来找我,敌不动我不动,见招拆招!
想到这里,后背不知被谁拍了一下,回过头发现是闫子诚。
“在这干什么?”他问。
“那厮让我……
“哦!那厮,不用管他。不就一记过处分吗!”
“老表!我已经有一个记过了,在加上这次,……
“没事,大不了走人,这鸟学校,走了才算是得道!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
好轻松的一句话,好潇洒的一番白。走人,走了,我还是人吗?走了,我该去哪儿?得道,哪一条道呀!我不是什么爷,何况在这个世界根本没有爷待的地方,没有地方去了,便认为自己是爷了,没路走了,便认为自己得道了。
可是有些事逃避是不行的,该面对还是要面对。晚自习,班主任还是把我叫到办公室谈了一次话,其实那并不算是谈话,因为在整个谈话过程中,我几乎一言未发。后来班主任丢给我一句话:“你真的那么金口难开,那就等着处分吧!”一个星期后,我的处分下来了——留校察看,差点就走人了。


楼主新帖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4

主题

0

回帖

21

积分

文都童生

Rank: 1

积分
21
鲜花(0) 鸡蛋(0)
 楼主| 发表于 2016-11-18 16:44:42 | 显示全部楼层
自从拿了一个差点走人后,我开始痛改前非、洗心革面,烧掉日记重新来过,决心好好学习天天向上。我花掉我几乎所有的零花钱,买了一堆笔记本,至于这些笔记本主体用在那些方面我也不是很清楚,当时我是这样想得——学生吗!要学习就必须写字,写字就少不了本子,所有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就必须有很多很多本子。我还买了盒水粉颜料和一套画笔,不过这次程序出现了一点故障,导致出现了以下结果——因为在以前,上美术课我都是在用施淼颜料和画笔,我从来没有买过那东西。那天我刚买回来就不小心让施淼看见了,错就错在这个不小心上。施淼看见我买了新的颜料和画笔便一把抄了过去道:“哇塞!你不是从来都是用我的吗?怎么今天脱胎换骨了,买这么好的颜料画笔?”

“是呀!每次都用你的,多不好意思呀!这是送你的。”我无心的接了一句。

“真的呀!”她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

“当然。”话刚出口就后悔了。

“嘿嘿!我可消受不起。”她将手里的颜料和画笔塞到我怀里。

我顺手推了回去,“真的!就是送给你的,怎么,你想拒绝我?你可以拒绝我,但不要拒绝理想。”我突然发现我的话真多。

可能我的这句话太具有哲理了,导致她很一本正经的看了我半天,想说点什么,可是憋了半响就说了句谢谢。这点让我很吃惊,她竟然真的收下了!很多年以后我的女友告诉我,女孩子对礼物都很敏感,并不是喜欢别人送她东西,而是喜欢那种虚荣感。所以!对女孩子不要轻言相送。

就这样我的一套画具被我莫名其妙的就送人了,估计施淼当时比我更莫名其妙,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好几十块大洋稀里糊涂的就一江春水了!

所有装备备齐后,我开始着手规划了以后的生活,首先我给自己制定一份完美无缺的作息时间表,之所以它完美无缺,是因为它连每天要上几次厕所、在什么时间上厕所都有规定。不过这份完美无缺的作息时间表诞生后不到五分钟就宣告死亡了,原因是闫子诚在看完我的作息时间表后问了这样一句话:“如果那肚子怎么办?”还没有等我想出答案他又开口了:“哦!原来如此!”他拍了拍我的肩膀,“猴子!你让我明白一个道理,我终于知道活人是怎么被尿憋死的了。”说着便笑着离去了。我想了半天,最后决定撕了它。

A计划取消,B计划启动。B计划就是要把我的一堆笔记本派上用场,经过我一番辛勤耕耘,它们终于物尽其用,各尽其才了。我几乎把班里所有人的笔记都刻录一遍,他们记得是什么,我大多都看不懂,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一堆笔记本都让我写满了字,这一点让我很有成就感,而且这钟成就感维持了好一段时间。B计划顺利完成。

当我把这些事都干完以后,蓦地有一种空虚相继升起,我发现我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生活变得就像一张白纸,你欲想提笔写的什么就欲不知该写什么!青春的岁月之所以忧伤,是因为在我们的世界里,弥漫着大量的空白,它们是那么的一尘不染、一成不变!

昙花在最凄凉环境里瞬间绽放,因为凄凉所以美丽,因为瞬间所以铭记!人的一生会有太多的奇迹,它都是在人生每一个低谷出现,瞬间绽放,让你来不及做任何准备!和往常一样,吃过晚饭,我进教室。刚进教室门就看见我的桌子上有一个邮包,走近一看,果真是一个邮包,邮包上写着高一三班程诚收,没有来信地址也没有贴邮票,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肯定是同校的人干得。我拆开封面,里面是一张叠起来的素描纸,我费了好一阵才把它推开,差点用上小刀。纸张很大,足有一米乘一米。上面一副素描画,画上面是一对男女,女孩子半蹲着身体,指尖上停留着一只蜻蜓,男孩站着女孩的背后,手指穿过女孩的秀发,轻轻得搭在女孩的肩上,面前是一个荷塘,荷叶上零散着几滴水珠,几朵绽放的莲花,不时会有一只两只蜻蜓掠过。人物画得很卡通,典型的日本漫画的风格。画的左上角有几行字:“看花开花散,叹时光如烟!含情丝丝难入夜,挥手千次,依旧是,藕断丝连!”画的右下角是也有一行字,是用钢笔写的:“XX年XX月XX日,赠程诚。”信封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记得对出下联。

如果不是看到这行字,我搞死也不相信这幅画是送过我的,这个笔法我太熟悉了,这种字体我都看习惯了。可是我还是不敢相信。她为什么要送给我这幅画?还有那个上联想表达什么?又为什么要我对出下联?后来我一直在想这个问题,再后来我换位子了,和闫子诚同桌。再后来我就把它忘了!

闫子诚这个人其实是个很神秘的人,他每天看上去都是那么若有所思,或者是多愁善感吧!反正都是搞不懂他。每次我问他在想什么,他都笑着说没想什么。突然有一天他让我给他画一张画,说是要送给女孩子。我吓了一跳,我问他要送给谁。他看了我半响,我真得很奇怪,以我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告诉我的。可是更奇怪是他竟然真得告诉我了,他说他喜欢一个女孩——顼昕。我问他为什么会告诉我,他说因为我很少说话。我看着他,他又笑着说,骗你的,告诉你是因为你和班里同学的关系都不好,你不会把这件事说出去。我问他顼昕知道吗?他说还不知道,这不是让你给我画一张画好送给她吗!老表,这一点你得帮帮哥呀!我那里会画什么画呀!要是对着一啤酒瓶画一张写实还可以,要我画一张送给女孩子的画,那不是赶鸭子上架吗?但是我又不能说不会,那样多没有面子,毕竟我也学了半年的美术了。怎么办呢?敷衍呗!我告诉他:“顼昕这人应该比较喜欢诗歌、美文之类的东西,画这个东西吗…?再说了你和她都是文学社的人,这一点你比我清楚。再说你不是很会写吗!”

“就是因为我会写,所以才不想送那些东西。”闫子诚很认真的说道。

“为什么?”

“因为那没有什么新意,也不够诚实!”

“我操!这算什么逻辑!”

“唉!说了你也不懂。”

“那你也可以送点别的东西呀!比如CD呀,书呀,戒指呀!诸如此类的东西。”

“我觉得那些东西都太俗!”

“哎!说对了,这送东西要么大雅,要么大俗,我的画它还上不了大雅,但有不是那么太俗,中庸的东西吗?没有什么可送的价值。”

“哇塞!猴子,你老有才了,你都成哲人了,满嘴哲理呀!”

我们都笑了。

最终闫子诚还是接受了我意见。星期日,他拉着我一起去买礼物。我们的目标就是越俗越好,既然做雅不到头,那就让他俗到底。我们先去看唱片,闫之诚说顼昕喜欢罗大佑和许巍的歌,我们挑了一张罗大佑的一张许巍的CD。闫子诚拿着这两张CD,越看越觉得俗。我说那就对了,要得就是这个效果。

当我们付好钱准备闪人的时候,突然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问题之严重,可以直接导致闫子诚的两张CD无用武之地。因为顼昕根本就没有CD机。

“怎么办?”闫子诚惦着手里的两张CD问道。

“老表,你丫老有才了,都说恋爱中的男人是傻子,我看你八字还没一撇,就愣得不行了。”

“你用词严重不恰当,我还是个男孩。”

“那么请问这位男孩,男人和男孩的区别是什么?”

“这区别有三,一是写法上不同,二是发音也不同,三就是,这第三还在研究之中,以后在告诉你。”

“去你的,那你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吗?你说呢?”

“那要不这样,现在CD都买了,你就再给他买个CD机。”

“CD机,多少钱一个?”

“不知道,应该不贵吧!”

店老板拿来五六个CD机放在我们面前,我和闫子诚都看中了一款黑色的。闫子诚说“好!就它了。”问老板要多少钱。店老板不慌不忙的说道:“小伙子好眼力呀!这是今年的最新款式,全金属外壳,而且是采用最新的纳米科技制造,防划防摔。这样吧!我看你们还是学生,那就给你们一个最底价一百五。”好家伙,商人就是脑子灵活,一破CD机,连纳米技术都搬上来了。反正就一个目标,忽悠不死你也忽悠傻你。

闫子诚被这个天文数字吓得愣住了三秒,三秒后他晃了过来,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吞了口口水。我拿起CD机对闫子诚说道:“这东西,你要是送过去了,我保证不出一星期,她绝对要倒在你怀里。”

“为什么?”

“你想呀!你送这么好一东西,她一听CD就想到你,一听就想到你,这时时想,天天想,夜夜想,不出三天肯定想出个抑郁症来,这抑郁症一天是轻度,第二天便是中度,第三天肯定是重度,第四天那就病入膏肓,你再在这个时候出现,她一看到你,一下把持不住,一下就晕你怀了去了,最后你就可以抱得美人归了。”

闫子诚很严肃的看着我道:“你说的这个逻辑是这么个情况,当你忽略了一个很重要的细节,在她还没有倒我怀里的时候,我就倒你怀里了。“

“怎么讲?”

“没钱吃饭,饿了三天,一看到你,一下把持不住,一下就饿晕你怀了去了。”

“我操,你吃饭的问题我包着了,怎么样,够兄弟吧!”

闫子诚握住我手苦笑着脸说道:“猴子!你太他妈的够兄弟了,你太他妈的仗义了,你太他妈的有才了,我有病呀!你以为我傻呀,你要是以为我傻,那你就愣得不行!”说着便转身走了。

CD机没有买成,CD盘肯定不能送了。我们开始逛书店,左边一排都是什么黄冈高中复习资料,这肯定不行。在看,哈利波特,也不好。老人与海,狂人日记,不适合。红楼梦,又太古板。逛了一个小时的书店,我们一致认为书绝对是个不俗不雅的东西,不好不好。

后来我们逛礼品店,闫子诚看中了一个淡蓝色的沙漏,我告诉他沙漏代表流逝,逝去的意思,送她不好。可是闫子诚还是义无反顾的把他买下了,不过这个沙漏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因为在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让我给打碎了。

为了表示歉意,我得给他画一副画。我说画素描,闫子诚认死也要色彩画,还说要在画上留一地方,他要提一首诗。一个五一长假,我都大门没出,二门没迈。就为了憋一张画,差点没给我憋死。

这张画是我生平第一张画得最完整的画,这张画同样也让我江郎才尽了。画好以后我都有点舍不得给闫子诚了。画中有一个男孩依窗坐着,窗外是一片蔷薇开的旺盛,男孩抬头向天,假寐着。半空,一轮明月挂空中。

很快,闫子诚就填了一首诗在上面,全诗很短,但两者融为一体,几乎完美。内容与下:

今夜

我在这里沉醉

不知是疼或是痛

撕心裂肺

窗外

明月的光芒无情的筛选着一切

闭上眼

你的影子伴着蔷薇的花香

心中不知谁种的蛊

有一种感觉叫做歇斯底里

请允我伸一伸手

我愿给你我的所有

千万不要笑我一无所有

我还有你种得爱情蛊毒

闫子诚把画装进信封,塞进学校的收信箱中。顼昕什么时候收到我们没有察觉。过了一周,闫子诚收到一封顼昕的回信,信的内容还是那张画,不过多了一张纸条,纸条上写着:“这幅画如果我没有看错,应该是你的同桌猴子所为吧!上面的诗如果是你的大作,那么我认为写得很差!继续努力吧!”

这算什么东西,一句写得很差给闫子诚的一颗心浇了一瓢冷水,一句继续努力又让浇了水的一颗心有了发芽的条件。一段时间内,闫之诚都不知道是进还是退。

后来那副画我收藏了,我本想把她送给施淼。可是一直都没有找到一个送出去的理由。再后来,闫子诚不知照明突发奇想,写出三篇鬼都看不懂的文章,而且还鬼使神差的俘虏了那个叫“虚心”的女孩。唉!女人,尤物,近之则不孙远之则怨。这些前文都有叙,这里就不在多讲,各位可以温故而知新。

快考试了,明知道很难及格。我还是坚持不懈的让它及格,后来不屑一顾的没有及格。这就是宿命,永垂不朽。

闫子诚因为有了新欢,开始很少和我玩了,我真的变成孤家寡人了。不过还好,施淼还是经常陪我聊天,聊了什么我都不记得了,只记得我们经常聊天。

周末,我出乎意料的没有回家。以往每到周末我都会回家,因为我讨厌这里,这里的每一丝空气都能让我在瞬间窒息,我无聊的踩踏着每一片飘落的枫叶。风一过,它仿佛醉了这个世纪。这是落叶留给秋天的唯一一份礼物。我突然想到施淼,来到施淼住的宿舍楼下,我大声喊着她得名字。我并不知道她在不在宿舍,也不知道我喊她要干什么。

我的声音可能很大,导致有很多不认识的认识的的脑袋伸了出来。其间我还听见有人在喊:“施淼!楼下有个帅哥喊你。”后来我又听都有人应了一句“谁呀?”这是施淼的声音,我很确定。然后我便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施淼看到我笑得对我挥了挥手说:“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她这个“马上”让我等得很想上马就走。等人本来就是一件很无聊的事,再加上这是在女生宿舍楼下等人,你的一举一动都会被无数双陌生的眼睛盯着,那种感觉能让你七孔冒烟。

过了许久,施淼下楼了,她穿了一身黄色的运动装,我是第一次看她穿运动服。在这个还不算太冷的秋天,这套衣服太合适了。她小跑者到我面前笑了笑,顺手理了理她的头发说:“喊我干嘛呢?”我看了她半天,没有说话,我也不知道说什么,我也不知道喊她干什么。可是我喊了。这样直视我的双眼,她显得有点羞涩。

“我们去郊游好不好?”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呀!”

我没有说话。

她接着说:“去哪?”

我还是没有说话。这时我们已经出来学校大门了。

“我们去爬山吧!”我想了半天终于想到该干什么了。

我们要先坐半小时的公交车,再步行半小时才能到山脚下。途中我们都显得很沉默,我几乎都没有说话,施淼也是有一程没一程的说了几句。不过一路上她都很开心,这一点是她给我的感觉。

山看上去很高,走起来确实比较高。路上有很多石子,路两旁的黄叶铺满了这条崎岖的山路。风一过,炫丽而又妩媚。我们好像都无暇欣赏这些美景,彼此都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施淼走在我的前面,一失足摔了一跤,我本能的上前拉了一把,当我的右手穿过她的手心的那一刻,她回头看了我一眼,然后迅速的转过头。就一瞬间,流星的时间,我的世界开始变迁!你说落叶在秋天离开之前,你说秋天有充斥谎言!谁的诗?

“没事吧!”

“没事。”

不知道是她拉得很紧,还是我不愿松开。我始终没有勇气抽回我的右手。

快到山顶有一片草地,草已经枯萎了,经秋风的洗礼,它变的很顺,看上去很舒服。我和施淼相依的坐了下来,她坐在我的右手旁,我能感觉都她靠得很紧。我的右手随意的搭在她的肩上,我们谁都没有说话。

“在想什么?”我低头看了她一眼。

“没什么!只是我突然想画一副画。”

“什么画?”

“我好想把这个场景画下来,它好美!你在想什么?”

“我只想时间停留在这一刻,永不逝去!”

她看了我一眼,没有说话。又是一段沉默的时间!

“猴子,我是你什么?”

“你是我的同学!”

“哦!”

“猴子,我有点冷了!”

……。

这个世界有太多的无奈,你根本猜不到你的下一秒会干什么!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为什么就退学了,就连我自己还没有搞清楚我为什么要退学的时候,我真的就退学了。施淼说你走了会去哪儿?闫子诚说走吧!飞得高一点,不要做一只囚鸟,班主任说这个时代读书是唯一的出路。

那天,父亲给我办好退学手续后就打车回家了,因为我说我要在这玩一天,临走时,父亲给了我一百块钱。

那天,下这小雨,已经是深秋了,或许是冬天吧!父亲走后,我独自一人绕着学校走着,不知怎么地有一种不舍的感觉!这个我曾经讨厌环境,曾经多少次想离开它,如今我真的就这么离开了!也许是就要离去了,也许再也不会拥有了,也许是习惯了。总是有那么一点不舍!

不知什么时候施淼走到我的后面,我没有回头看她,我想她会走上来,我想她会和我说点什么,再见、一路顺风诸如此类的话。可是她一直都没有走上来,我们俩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学校的广播传来很熟悉的罗大佑的恋曲1990

歌声停了,我该走了。回过头看着施淼:“我走了,你回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哦!记得把我的那份也学了!”施淼看了我半天嘣出一个“哦”字来。我扭过头就出了校门,可是施淼也跟着出了校门。我再次回头,没有等我说话,她就开口了:“我想送送你!”

我们还是那样一前一后的走着,其实我当时是想跑过去抱着个女孩一下,可是终究是有贼心没贼胆!

“猴子!”她终于喊我了!我回过头,站在原地,她朝我走了过来。她想干嘛?抱一下,好!干脆来狠一点,把我的初吻也献上。

“这个送给你。”我还没有来得及抱她的时候,她却递过一封用油纸包裹的信封。“这是什么?”

“一幅画!送给我们的!”

“什么画?”

“它的名字叫最好的时光!”

这个世界最厉害的功夫不是郭靖降龙十八掌,也不是李小龙的截拳道,而是恋人的一滴泪!它能直逼心房,它能渗透身体的每一个细胞,穿越每一根血管,感染每一个淋巴结!

或许我该说一些安慰的话,又或许我真得该抱一下她。可是我什么都没有做,是因为我害怕,害怕多看她一眼,哪怕是一秒,我也会忍不住泪流满面。怎么办?回头走吧!

“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我会想你的…!声音在这个空旷的道路上无尽的回荡着!猴子,走吧!别回头,再一步就转角了,别回头,千万别!

猴子,你怎么了,你是喜欢这个女孩的,可你为什么不问她?说一句,那一句就那么难开口吗?你这个懦夫!是的,我是个懦夫!我怕!我在怕什么?很多年以后,我还是没搞明白当时在怕什么。

离开学校,我没有方向的走着。也许我应该考虑考虑我的未来,以前只是觉得未来是那么的遥远,这也是所有学生对未来的定义——遥远!可物是人非事事休,今朝不比往日呀!我在也不是学生了。我很庆幸我能明白这一点,虽然我还不知道该去哪儿!

又是一年秋风瑟,依旧千里落叶飞!这个后山树木不是很多,零散的几棵,但仍然能体现这落叶千里的景象 。刚进山就能看到一个牌子,上面写着植树造林,造福子孙!这山上为数不多的一些树也是这所学校的学生种得。后来同学发现这育苗造林,造福子孙的必要条件是先有子孙才好造福,他们发现自己还没有子孙。如是乎同学开始响应政府号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要深入基层,要从根本上解决问题,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开始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开始培育子孙,这块地也自然而然成为了革命根据地,每天晚上这里都是一堆一堆为培育子孙而辛勤耕耘的同仁们。

突然想明白了一点,这个时候我真不该出现在这个地方,因为我还不具备培育子孙的条件。我找了个没有人的地方坐了下来,风吹动地上的枯叶,沙沙的响!“就知道你会在这里!”背后传来子诚的声音,我没有回头就知道是闫子诚。

他和我并肩坐了下来,“怎么!一个人看星星!好像不太适合耶!”

“我们俩一起看星星更不和谐!”我们相视而笑。

“走,我请你吃饭!”闫子诚拍了一下我的肩膀转身下山,我尾随其后。

我们来到一个叫好再来土菜馆,这个店给我们影响最深是一进门的两句标语,上面写着顾客至上,下面写着谢绝欠账。闫子诚张大嘴看了半天楞是没有找出一个可以形容的词语,最后只好以一句我操!这两句,太工整了!老有才了收山。这个店老板看来文化不是很高,菜单上的一道鹌鹑蛋焖肉,竟然写成鹩鹑蛋焖肉,我和闫子诚研究了半天,只听说过鹩鸽这种动物,从来没有听说还有叫鹩鹑的动物。后来一问店老板才知道是鹌鹑蛋焖肉,字写错了。这店老板的错别字水平之高,让我们当即佩服的五体投地!

那天我们俩都喝高了,闫子诚有一句没一句的和我胡侃着,店里放了一首阿杜的撕夜,声音很遥远,又很厚重!

我搜寻了半天也没发现这声音的出处在什么地方,后来店老板告诉我那幅大鹏展翅就是就是一副音响。我们好像落伍了,落得一塌糊涂!

我再次确定我们是喝高了,一出门闫子诚就问我:“猴子,你看,这天怎么在转?”我说这不是天在转,而是地在转。闫子诚推了我一把:“你懂个屁,是我们在转!”确实是喝高了,但又不是很高,因为我们都能清楚的知道自己喝高了,这一点我们很庆幸。

那天晚上,不知怎么的,闫子诚显得很亢奋。说要陪我走走,说要塌穿这座城市。后来我们沿着一条铁轨走着,铁轨延边一排排的树木伸向半空,像是在惨白的夜空中扎进一道黝黑的魔爪。让人不经有点毛骨悚然!闫子诚抬头看了看天,又低头看了看地,又要摇摇头说:“唉!这天…!”这天什么?天空、天气、天色。我有无数个猜想,他却什么都没说。

“我以为你又要草长莺飞芦槁满地的一边呢!”

“我写现代诗了!”

我们笑了,我们看见天边的一颗星星眨了眨眼消失在这苍白的天空!回过头城市一片灯火阑珊,仿佛离我们很远很远…!

【分享精彩·网聚未来】 我骄傲,我是桐城人! 桐城网宗旨:弘扬主旋律,讴歌真善美,传播正能量,彰显精气神。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