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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Q r" K. ^" i' e 著名漫画家、文学家、翻译家、音乐和美术教育家丰子恺曾到过安庆,与安庆名人朱光潜、徐中舒等也有过一段往事,至今还是令人回味的。在上世纪20年代,丰子恺最早认识的安庆人,就是著名的美术史学家、美学大师朱光潜。# n8 F1 ~$ ]# N# d% `% P
7 ^: y$ U& z# g M 丰子恺与朱光潜的交往友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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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光潜(1897—1986),笔名孟实、孟石,安庆桐城人。1922年夏,朱光潜于香港大学毕业,后通过同班好友高觉敷的介绍,结识了吴淞中国公学的校长张东荪。旋即应张校长之约,到中国公学中学部任英文教师。不久,学校在军阀混战的江浙战争中倒闭了……朱光潜便由其上海文艺界的朋友夏丐尊(丰子恺的国文教师)的介绍,到浙江上虞白马湖的春晖中学教英文。在短短的几个月之中,朱光潜与丰子恺、朱自清等教师成为终身的好友。丰子恺在课余或闲暇时,经常与朱光潜等人志同道合地探讨教育。他们结庐湖畔,饮酒酬唱,谈艺论文,朝夕相处,宛如一家。丰子恺吃酒后,往往是面红耳赤,欣然微笑,与人一团和气,而且常常是找一张纸来乘兴速写几笔漫画。此后他制成木刻画,给朱光潜看。朱看后很是欣赏,但却少发议论和评价。在春晖中学几个月后,由于中学校长的专制作风,朱光潜等人愤起辞职,离开学校,到上海另谋生路。丰子恺也跟着朱光潜到了上海。在匡互生等人组织下,丰子恺、朱光潜和茅盾、陈望道、叶圣陶、胡愈之、夏衍、徐中舒、周予同、刘大白、陈之佛几位朋友参与成立了一个立达学会,在江湾办了一个立达学园(丰子恺任常务委员兼西洋画科主任,朱光潜、徐中舒等任委员,朱光潜在学园教英文)。开办的宗旨是坚持教育独立自由,矛头直接针对北洋军阀的专制教育。子恺和光潜等人还办了与立达学园紧密联系的一个开明书店(开明即启蒙的意思),和一个刊物(先名《一般》,后为《中学生》)刊物对象是以中学生为主的青年一代。(这家书店就是解放后由叶圣陶在北京主持的青年书店,也就是中国青年出版社的前身)。学会、学园、刊物的诸多事宜,丰子恺都是与朱光潜、徐中舒等人一起积极筹备、创办的。丰子恺总是笑容可掬地、尽可能多地参加繁忙事务,还能给人以清闲自在的风度。光潜此时注意到子恺不仅是一个画家,还是一个肯实干的热心人。他们在办学办刊中宣传和实施着自己的抱负,只要有闲暇,子恺就同光潜等人保持着嚼豆腐干下酒谈天的老习惯。子恺仍然要搞他的漫画和木刻。光潜常用“清”、“和”两字来概括子恺的人品,还称赞他胸有城府“和而不流”。光潜回忆说那时子恺的神态是经常在欣然微笑,无论对他的知己朋友,对他幼小的儿女,还是对自己的漫画和木刻,他总是浑然本色,既好静又好动,没有一点世故气。子恺是弘一法师(李叔同曾在浙江第一师范当绘画、音乐老师)的的学生和徒弟。在人品、画品方面都受到弘一法师的熏陶。在白马湖春晖中学时,光潜看到弘一法师偶尔也来看徒弟子恺。丰子恺一度随弘一法师持佛、吃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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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5年,朱光潜考取安徽的官费留学生,留学英国。光潜留学英、法、德8年,与丰、子恺人分两地,鸿雁传书。1933年光潜学成回国后,由当时的中央研究院历史所的徐中舒(安庆怀宁人,朱光潜在武汉高师的同班好友)的介绍到北京大学文学院院长胡适处,把光潜的《诗论》初搞给胡适作为资历的证件。这样,胡适就聘朱光潜为北京大学西语系教授,讲授“西方名著选读”、“文学批评史”等。朱还在北京大学中文系和清华大学中文系(朱自清任主任)研究班讲课;后来朱光潜的留法老友徐悲鸿又约他到中央艺术学院讲了一年的《文艺心理学》。期间,光潜和在上海的子恺聚少离多,各忙各的。抗日战争爆发后,光潜应新任代理四川大学校长张颐的约请,到四川大学文学院当院长。在川大教书刚一年,国民党的陈立夫、陈果夫就要撤张颐的校长职务,改任他们手下的“四大金刚”之一程天放为校长。光潜带头挥动“教育自由”的旗帜,掀起轰动一时的“易长风波”。后光潜应老乡(武汉大学校长)王星拱之约,到武汉大学任教授,兼教务长。朱一边教学,一边帮王校长调和校内湘、皖两派之争。此际,朱教学之余,还出了两本册子《谈文学》和《谈修养》。抗战期间,丰子恺也流落桂、川、贵一带,以教书和绘画为生。抗战胜利后,子恺与光潜在四川又重逢。光潜回忆说:“抗战胜利后,弘一法师去世。子恺还不远千里由贵州跑到四川嘉定,请马一浮为他的老师作传。当时我也在嘉定,乱离中久别重逢,他是欣然一笑。我从此体会到他对老师的情深之真挚……”。解放后,子恺和光潜都当上了全国政协委员。子恺从上海来北京开会,见到老友光潜时仍是“欣然微笑”。在全国政协会上,他们一起共商国家大事……。会余,有时他们仍吃酒忆当年……。最后一次来北京参加全国政协大会时,子恺的健康已不太好了。虽然子恺比光潜还小一岁,但其“黄昏思想”比光潜要浓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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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g) S8 l: r+ f# t 光潜对子恺的评价是:“……他的画品就是他的人品的表现。一个人须是艺术家才能创作出真正的艺术作品。子恺从顶到踵,浑身都是艺术家。他的胸襟,他的言谈笑貌,待人接物,无一不是艺术的,无一不是至爱情深的流露。”对于子恺的画作,光潜认为可分两类:一是拈取前人诗词名句为题材的,如《指冷玉笙寒》、《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黄蜂频扑秋千索,有当时纤手香凝》、《人散后,一钩新月天如水》等;另一类:是现实中有风趣的人物剪影,如《苏州人》、《花生米不满足》、《病车》等。前一类不但有诗意,而且有现实感。人是现代人,服装是现代人的服装,情调也是现代人情调;后一类不但直接来自现实生活,而且也有诗意和谐趣。两类画都是纷纭世态中挑出人们所熟知而却不注意的,一鳞一爪,经子恺以点染,便显得微妙微俏,趣味隽永,令人“一见不返”。他的画风可以说是现实主义与浪漫主义的紧密结合。在光潜的眼中,子恺的文化教养是既广且深的,他早年学过西画,所以懂得解剖和透视。他到日本留学,接触日本的浮世画和日本文学,曾翻译过很多小说,晚年还翻译《源氏物语》那样的巨著。形成他的人品、画品的还是中国的民族文化传统。他熟悉中国诗词,又从弘一法师学过音乐、书法、绘画,是颇有功底的。子恺还与光潜说过书画的心得:“……每逢画艺进展停滞,我就练习章草和魏碑,练一段时间,再回头作画就有长进,墨才入纸,用笔既生动飞舞又沉着稳健,不至于好像漂浮在纸上。”光潜从美学的角度来看子恺的艺术作品,认为子恺的文学修养、音乐修养、书法、绘画从某个角度看出中国“诗中同源”和“书画同源”的道理。文化大革命中,子恺和光潜都遭到“四人帮”的无情打击。子恺的受人民大众喜爱的漫画被批得体无完肤而身心饱受摧残。1975年,这位上海文联原副主席、上海书画院院长积郁成疾,染肺病去世。光潜深为老友惋惜和鸣不平。光潜后来缅怀老友子恺时写道:“……他是中国现代第一个漫画家和木刻家,他对画艺的功绩,将来历史会有公论的……他对艺术的忠实和对师友的风度,不禁有人往风微笑之感而已”。丰子恺一生著作很多,除绘画多册外,还写了《艺术概论》、《音乐入门》、《西洋名画巡礼》《丰子恺文集》和翻译著作等120多部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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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说:安庆的坐车比起我们石门湾的……高明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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丰子恺到过安庆,但时间很短。他在《庐山游记》中写到安庆码头并上岸游玩一二小时,还画了《安庆所见》的漫画。文中写道:“……安庆的码头附近很热闹。我们上岸,从人丛中挤出,走进一条小街,逶迤曲折地走到一条大街上,在一片杂货铺里买了许多纪念品,不管它们是哪里来的。在安庆的小街里许多人家的门前,我看到一种平生没有见过的家具,这就是婴孩用的坐车。坐车圆柱形的,上面一个圆圈,下面一个底盘,四根柱子把圆圈和底盘连接,中间一个座位,婴儿在这座位上,底盘下面有四个轮子,便于推动。座位前面有一个特别的装置:二三寸宽的一条小板,斜斜地装在座位和底盘上,与底盘成四五十度角,小板两旁有高起的边,仿佛小人国里的儿童滑梯。我初见时不解这滑梯的意义,一想就恍然大悟了它的妙用。记得我婴孩时侯是站立桶的。这立桶比桌面高,四周是板,中间有一只抽斗,我小手靠在桶口上,脚就站在这抽斗里。抽斗底上有桂圆大的许多洞,抽斗下面桶底上放着灰箩,妙用就在这里。安庆的坐车比起我们(浙江原石门县玉溪镇,今桐乡市石门镇)石门湾的立桶来高明得多。这装置大约是这里子烦恼的劳动妇女所发明的吧?安庆子烦恼的人大约较多,刚才我挤出码头的时候就看见许多五六岁甚至三四岁的小孩子。这些小孩子大约是从子烦恼的人家溢出到码头上来的……“。安庆的坐车究竟怎样发明出来的,有待考证。此事也可见安庆人是肯动脑筋创新的!' b- l6 Z4 O6 h' }0 U0 I: w2 ?
' T+ V7 o3 f% \! ?% m1 A% s6 o2 t来源:安庆晚报 作者: 张皖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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