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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扬:我与《为茅草立传》
发表时间:2017-03-07
我与《为茅草立传》
我出生在桐城一个偏僻的山区小村。
我出生那天,母亲白天还下地挣了一天工分。在那张老式木板床上,接生婆剪断脐带时,我全身发紫,人生的第一声啼哭,让家人等的心焦。后来父亲曾说,你娃儿这条命算是捡回来的。
打小,我耳闻目睹的都是善良,勤劳,勇敢,山林,老屋,茅草,骨子里流淌的都是乡土的血液。
我和茅草结缘早于文字。
两三岁时,我便跟着哥哥去野外觅食,除了满山的野果,就是这遍地的茅草。稍大点,父亲耕地,我割草喂牛,饿了就拔毛掌,掏草根。我尤爱草根的甜味,那种母亲乳汁一样的甘甜,伴着我的童年,少年,一直至今。
这篇散文,弥漫着我的疼痛。它是一代人甚至几代人童年的记忆,淳朴和苦难的象征,一种实实在在的乡村生活状态,是久住城市的人要表达的乡村本源的抒怀。
去年,我回老家,村里只见到一些留守的老人和儿童,一些青壮年外出打工,有一些已搬到了城里。老屋斑驳,村头的那口老井也捂上了井盖。瓦楞草用疑惑的目光打量着我,仿佛是在征询我这么多年多舛的命运。
满地的茅草,让我痛的无可奈何。我接连写了《秋过故乡》,《踏雪行歌》,《是秋,我经过哪些孤独的芭茅草》,《老屋》,《瓦楞草》,《门前,一个抽旱烟的老人》。我曾在一篇文章的结尾这样写道:掬一捧黄土在胸,留住乡愁,让种子生根。
瓦楞草
这些瓦楞草的种子不知来自何方
但我肯定,它和一只传宗接代的飞鸟有关
脚下的土地
是日积月累的尘埃,苔痕黄叶
伴着不熄的炊烟,孤独的守望
一声新儿的啼哭
一位老人的出殡
或者在某个荒年,望着主人离家出走
又迎来漂泊多年的游子,衣锦还乡
老屋上的瓦楞草
就这样在锈色斑驳的岁月里枯荣
如同我老旧村落的族人
生了又死,死了又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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