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在夏日故乡的土地上
上午与老三坐在旅馆院子的景观水池边的树荫下，聊了二三个小时。听听兄弟聊聊家庭日常生活，这是成年后人生难得的真实和温馨的片刻……
下午一点，从桐城新汽车站出发前往铜陵动车站。乘客不多，我有意选择了车窗玻璃减光膜有一尺直径的缺口的座位，这样我既可看到窗外真实的景色，亦可透过减光膜看窗外，看到的盛夏阳光下的原野更温和的色彩……
长途车走在国道上。路边落寂的白杨树，陌生的故乡……往日内心的悲痛悲伤己变平淡，如地平线上远山清淡的山影，依然存在，只是时光的雾霾已模糊了他们的身影……
路边己少见田地，更多的是绿色苍浓的松树林……
隔着减光膜看到的原野更美，树叶的亮与暗对比更鲜明，炽烈阳光下路边楼房的墙面不那么刺眼，墙上的缺陷也被淡化甚至消失了……
怎么一会儿就到了麒麟中学啊，这是儿时记忆离桐城县城路途遥远的地方啊……现在是下午一点半，车刚走了半个小时……
减光膜为窗外故乡的原野镀上了一层诗意……透过它，路边白杨树和其他护路林木树叶上落上的灰土不见了……
水塘边露出鲜艳的红土，这贫瘠的故乡土地……
不平的丘林上的杂树林散落在不规则的高低不平小块稻田边……
13：39，路边出现“方苞故里”的路牌……逝去时光里的光荣人物，半荒废了的土地……
无减光膜窗口外的乡村真实得太平凡……，大地绿色的树叶，荒草，玉米叶……都是绿色中带着不同程度的黄色，如贫血般的面容……色彩不鲜亮，有些无精打釆……
13：46，车到了义津广场。
然而，透过减光膜窗外的原野立即着上了深深的诗意……原来这层膜过滤走了原野中淡淡的黄色，绿色变深了……明暗对比鲜明了……呵，汽车窗玻璃窗上的减光膜，这夏日原野的美容师……
这两个世界可以同时观看……这让我想起了画家画笔下的世界与真实的世界之间也是多了一层选择——色彩的选择，打动我们的景色被画家突出了，一些不重要的细节和颜色被有意忽略了——这玻璃窗上的减光膜过滤掉了树叶上让人产生疲倦感灰尘的黄色……伟大的作家也是一样，他们的作品选择了我们最敏感的内容和细节，忽略了我们神经不敏感的地方……
13：59，窗外半抛荒的小块成片的耕地，真是不精神，杂草尤其田埂上的杂草，让人看得胸闷……只有水稻田才给了我们完整的绿色……
不远处出现山峦……
我们记忆中的事物往往比真实的更美好……是因为时光变成了有色的滤光片……
路上出现或许有百米高的圆锥形山峦或山头……桐城县清末和民国时期人才稀少，或许是因为深在内地，既没有沿海城市的财力将大批学子送到国外留学，又无沿海城市中西方文化交汇，如同这盛夏的老桐城县原野中荒丘之中半荒贫瘠的土地，人才荒漠化了……
将老桐城县一分为二成桐城和枞阳两个县真是糟糕透顶的选择，割裂了桐城文化遗产……而我的童年和少年时光一半在桐城一半在枞阳，却不愿意有枞阳县这个名词存在……
14：21，窗外路边上一片高大的白杨树，白杨树下方有小片平整绿色稻田，稻田那一侧是一小片农舍……隔着玻璃减光膜看到的这白杨树、稻田、农舍构成了光影交错、色彩斑斓的一幅浓烈的田园诗般的画面，但只是眼前一亮，一晃即逝……
14：29，路过横埠村。左前方地平线上出现两丛三角形的云堆，最初我以为是发电厂冒出的水气，过了一会才发现它们是真实的云，只是遥远，巨人变成了模型模样……天空其它地方一片灰蓝，不见一点云丝……
14：42，车向东前行。窗外第一次出现大面积完整的水稻田…… 前方那一组白云变成了平放在地面上的一顶皇冠，不过皇冠顶部是云作装饰的……
14：48，到达陈瑶湖镇，仍在枞阳县内……这是老桐城的东乡？小时候总听村中老人说东乡，西乡，仿佛它们在地球的另一端……
14：51，前方的云变成了一个浮在地平线上白色鸭子形状，尤其是那升起一小股的白云，像极了鸭头和鸭脖子……
这一大片平原形状的水稻田看得真顺眼……
14：57，终于看到前方那一组白云是从一组孤立的群山之间浮起的……
看见长江了，左边有两个巨大发电厂的烟囱， 如两只倒扣的上大下小的白瓷茶杯……只是底面冒着一些白烟……
过“皖江第一桥”，进入了铜陵市。
吴砺
2017．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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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8-2 09:2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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