鼓浪屿岛上的三角梅

吴砺

鼓浪屿岛上的三角梅

   今年五一节，我又去了厦门市的鼓浪屿，这次给我印象最深的是岛上靠西北一侧的绿色草坪上新移栽的数十株超过一人高的全身都是红的三角梅……

   我是二十年前到福建后才第一次知道三角梅这种美化城市灌木类植物的。当时看到它们多是在马路绿化带上，这种有三片约二厘米边长三角形苞叶构成紫红三角形，弄不清是花还是彩色叶片的植物，因为这红色类花叶片长在有绿色叶片的權木条枝上，有淡水红色，有紫红色，同树叶一样素淡，有些贫血式的干，保持时间长，但没有普通花朵的水灵和光泽，当时很觉新鲜，但并没有感到她们有什么特别的美感……

   此后，更多的是在厦门市更易看到这种不算华贵的植物。在福州印象深的一次是冬天在鼓山下院＂勇敢者之路＂溪边看到几米高树上有不太密的紫红色三角梅落在上午阳光中……

   近些年福州高架人行道上，或河边的绿化带上，常见这种盆栽的三角梅，它们有点诗意，但实在太平凡，少有让人惊艳的时候，只是给城市单调水泥色中添点红色，如门上贴的红对联……

   二年前，我在鼓浪屿一个改造后变成小旅馆的不大别墅院子中看到的二株一人高的盆栽三角梅彻底地改变了我对三角梅的印象——那个外墙被刷成淡黄色的二层小别墅铁栏杆做的围墙院落中，那二株三角梅上下全身枝条上全都是鲜艳密集红色叶片，赤红，竟没有一片绿叶，红色绵缎式的在静谧的小巷中如两柱熊熊燃烧的火焰照亮了我已熟悉了的鼓浪屿小岛……这完全颠覆了我对三角梅固有的旧印象，从来没有想到三角梅还有完全没有绿叶的形态和这样艳丽的色彩，宛如总看到邻家女孩家中总是一群质朴的村姑，突然一天，竟看到了一位穿着巴黎时装的世界名模的妹妹出现在她们家大院内……

   似乎世界上没有一种花能如此高密度大尺寸长枝条簇涌在一起……桃花盛开时花团锦簇，但枝条间稀疏，樱花、梨花同样，最大差别是它们花瓣比三角梅红色的苞叶小几倍，同时三角梅又属于權木类，她的枝条可以很密集，这样多枝条密集粗粗的红色锦绣集结在一起，就形成了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过去从未想到平时不起眼的三角梅还可以有这么红这么艳丽的姊妹……于是在网上查阅了一点关于三角梅的资料，才得知三角梅有三百多个品种，它原产于南美的巴西，由十八世纪法国探险家带到欧洲。中国引进培育了一百多个品种，厦门有五十多个品种……厦门市于一九八六年把三角梅定为市花，将一个外来花种作为市花，这是颇为意味深长的事……

   这次在鼓浪屿新建的内厝澳码头不远处的草坪上，又看到了三株一人高酒杯粗的三角梅树干上端有若干枝有胳膊粗盛开的鲜红的三角梅条枝，她们在上午炽白阳光照耀下，随风优雅轻舞，映着不远处浅碧色的海水和地面上如茵的草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几株火红夺目的三角梅照亮了，仿佛整个世界充满了阳光和这充满生命力的红色……或许这仅仅是我个人的感觉，但我真的不愿从她们的身边走开……

   从码头顺时针沿海边走向厦门岛方向，路右侧新铺的几十米宽的长长空旷的绿草坪两侧各有十来株二米高的三角梅，不过这显然是三角梅的另一个品种，她们上下是枝条密集枝条上开满鲜红的三角梅花但同样的无一片绿叶纯红色的三角梅，如身着繁复缀皱的鲜红舞衣的西班牙弗朗明戈舞女，站在绿色时装舞台两侧，散成二队向游客集体惊艳亮像……

   绿茵红衣，这次真有被亮瞎了眼睛般的惊叹……

   走过这次绿地，快到厦门岛时，又有一组十多株新品种的三角梅，这批三角梅更高大，有三四米高，同样全身红透，但花稀疏一些，色彩更深的一些，身材清秀苗条一些……

   到了与厦门岛隔海相对的老码头时，这里也有十多盆超过一人高的箱栽三角梅，这又是不同的新品种，她们淡黄色枝条繁密，只是花朵稀少，如星辰，但色彩最鲜红，同样没有绿叶……她们俏丽，如初春山上高大枝干上的红色杜鹃花，令人怜爱……令人想起古代美人素雅的白色稠缎服装上绣的不多但夺目的红花……



                                                                                                                                                                                                                                             

吴砺
2017．8．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