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动车上看闽粤的山（上）
昨夜有台风在江浙一带登陆，同时另一个台风将在越南登陆。福州正好在两个台风中间，但离两个台风都很远。
早上，福州天清气爽，从楼顶阳台上望去，微黄的阳光极为清淡地照在福州市楼房和远山上。我心中突然有一种强烈地劫后重生、生命从今天开始的痛楚和新生感。我们来到这个世界是随机的，没有道理的；我们离开这个世界时间同样是随机的随时的。人生无常，人到中年时，更痛切地认识到现在自己这生命的每天都是多挣的……
从福州火车南站前往广州。从小区门口坐出租车，向东迎着鼓山方向前行。
今天的鼓山似乎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形象。鼓山背后的天空浅青灰色，平静如水洗洁净的清淡的平布，没有平时的白亮不均，均色；很少的几片云儿不大，轻轻巧巧的，像月色中月光照亮的轻云一样极为清淡，浅灰白，鼓山也变成青黛色轻松的年青的新形象……今天看到的世界变得很陌生，很陌生，变得清清爽爽，干干净净，质朴无华……人生如梦的感觉特别的强烈……
9：17，从火车南站出发。我坐在车厢左侧窗边。动车过乌龙江后，路边出现一组山峦，山都不高，平缓坡面上的乌绿的树叶反着光亮，阳光很足，山体和天空显得特别的干净和静谧……
过了一段长长的隧道，左边出现了直径约几公里半圆弧状约百米高的连绵的山峦和它围出的小平原，它们如在睡梦中的恬静安详……
这一段道路左侧的山，如地面上平和的天然形成的绿色围墙，不断在火车沿线画着小半圆的院子，围住了静静的清淡的秋天的阳光……
今天福州大地似乎第一次有了浓郁的秋天的气息，尤其这天空和阳光的浅色……
这动车沿途的山，估计也只有二三十层楼那么高，在平原上一条一段地出现，暗绿色，但似乎能看清每片树叶，异常的清爽，像年青的姑娘穿着洗得发白特别干净质朴的牛仔服，但掩饰不住青春的气息……
在福州到厦门的动车上来回十多趟，我似乎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清爽的质朴的田园山地风光。天上云如半透明的蚊帐色泽，薄而半白，少而小，轻而灵……
动车越过厦门前往漳州。
今天的天空淡灰色，如布匹一样平坦，平面化，没有抢眼的色泽，但异常的清爽；云也很特别，很少，偶尔出现几小片，淡灰白色，轻盈飘逸，单薄自然，没有色彩，灰姑娘形象，一副青春小轻松模样……
12：17，到漳州。
今天的窗外，总有一种第一次看到的新鲜和陌生感……这灰白色的轻云，灰青平面化的天空，几公里远处的浅淡暗绿色的植被茂密覆盖的绵延的山脉，山峦浸泡在灰白银色的水汽中……你能感到山上植被中隐约的黄绿色，如干燥的山上大石块上稀薄的若隐若现的黄绿色苔藓微痕……
前行。左侧几公里远估计有四五百米高山脉与动车同行，你总能感到她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灰绿色泥塑巨人的形象……看着看着，你会不自觉中爱上了这路边无声的质朴的山脉……
我想起了我在1999年第一次坐同事开的车从福州沿新建的高速公路前往深圳参加展览会的情景，那次对广东沿途的山区印象很深：山不高，但绵延不绝……
这是第二次从陆地前往广州。今天这沿途质朴的山峦散发着让我莫名感动的美，他们不是崇山高岭，千万年的风雨早已抹去了他们身上尖锐的棱角，他们如寺庙中大肚的身体的如来佛，从容地坐卧在大地上……山峦几次接近车道，可以看出暗绿的树林中混着小片微黄树叶的树林……这些山峦在炽白阳光中，山体如涂上了一层防晒霜式的半透明的雾气……
12：35，看到今天途中第一座带折线山岭轮廓的山峰，其山顶上有如粗短木桩状石峰……但好像仅以一座……
12：41，出现两列山峦围成三角形平原，一条绿茵茵的河水的河道伸向东南方的三角形平面顶端，火车正朝西南方向前行……
动车到达了“云霄车站”。
大地上又是外形柔和的山峦，你可看到一条巨蟒一样低低的山峦……
左边十多公里远处出现二三座大顶角三角形的孤山……前方是潮汕站。
窗外山峦己到远处的地平线上。现在大地起伏丘林上黑绿色果树是主角。
看到水稻田了，似乎是我今天第一次看到的水稻田……
又见一条垂直铁道的河流。三座重叠顶角约120度三角形金字塔式山峦，不高，全绿色……山坡上有春天嫩芽上白色绒毛的半透亮白气，灰绿色中掺着点微黄，一种成熟质朴优雅的清新……山体上如定身量做的盖上了厚厚的绿地毯……
又见一长串几十米高三角形金字塔式绿山重叠着延伸到铁轨旁……
再次见到垂直穿过铁道下方的黄绿色的河流……河道上空浮着一朵十分低调的淡灰色的云，它真的很优雅……
出现一片中心吹气增氧的养鱼塘……不会又是一条黄绿色河流穿过……
我一直很难给今天路边山上的绿色以准确描述的词：浅灰白，淡黑绿，水气形成浅灰白，浅墨绿有点老气的绿……
1：50，换乘高铁，前往广州南站。浅灰蓝色天空，成片成片的灰色的云……一座长圆弧轮廓的大山，左边有一小段齿状的峰沿……阳光变得糊糊的，景色变平凡平淡了。
穿过一条河，出现成片的绿色水稻田。车到了潮阳站。
2:19，阳光变淡，山体变淡，世界回到了正常的平淡……
我睡着了，3点醒来时，看到不远处有山有海，只是海面是很窄的长带……
天有点阴，天上糊糊的云，露出的天空也是糊糊的，灰蓝色，与云一样糊……
再次看到了山峦空缺处一长条状的窄海面，海面有些糊，灰蓝色……路边有成片的养殖塘面。
山峦和丘林不断交织地出现，山梁上呈现马髦一样的人工林半透明的边带……
3：23，出现几层愈远愈高的山峰，颇有些雄伟的气势，深圳北站将到了。
吴砺
2017.9.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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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7-9-20 09:43: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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