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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厦门的海边(六)
吃完早饭,乘19B公交车前往第一码头,准备从鼓浪屿对面沿海边沙滩走回会展中心。公交车穿越厦门市区。这几年承蒙家乡桐城网未曾见过面的朋友们的关照,使我有机会将自己随手涂鸦的文章及时放在桐城网“文都墨痕”。这对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鼓励,作为一种业余爱好写写游记和散文,若能不断地及时地告一个小段落,就有一个长期积累零星写的文字的推动力。这种并不是直接生活压力的工作,往往是极易被惰性所消磨而半途而废的。有这样可把文章及时放在网上的微小的动力,长时间会达成个人积累大量难以置信数量的文字的目标。桐城作为明清时期桐城派发源地,如今仍有一小群以写文为荣为乐的群体长时间存在,在中国的县或县级市中或许是唯一的例外,令人感动。我将我初步整理的第三本散文集初稿取名为《时间的墨痕》,借用“文都墨痕”中的“墨痕”二字,真的很切题。
中国上世纪八十年代或许是少有的重视写文艺文章的黄金时代。当年各种全国范围内发行的散文月刊杂志我知道的有好几种。近三十年过去了,这些杂志已全无踪迹了。这几年中国散文界仍有人组织每年一次的散文选集和竞赛之类的投稿活动,而且还在北京每年举行一个颁奖典礼,我每年都投稿并入选一篇文章并被结集出版,自费购买一本,但是从未去过参加活动。从每次年会公开的照片看,获奖的大多是头发花白或全白的中年或中年以上的老人。这会让我想起现在的台湾国民党,几乎都是老人同样的困境。写散文这是中老年人未泯灭的青春时代的梦,但青年一代已明显地失去了热爱文学的动力和群众基础了。
对我来说,这样参选,是唯一的将自己文章有全国范围内上千名读者的机会。这是一种爱好的现实中困境。我的第一本散文集自费出版后,只是送送图书馆和朋友,第二本散文集自费出版,印了两千本,自己拿回500本,其余请中国文联出版社帮助发行,我不要书本费,出版社终于网上买完了。
推荐我第二本散文集给中国文联出版社社长是研究生同学的父亲黄训经教授。先生自己翻译出版了八本俄文书,并主编了一本俄汉字典。先生在我这本书送出版社前亲自将我第二本书一字不漏地改了两遍。先生对我说,出版社社长对他至少说了五遍,这是文联出版社这些年难得见到的一本好书。这是我曾获得过的最高的赞誉。
你也许不难理解我为什么对厦门有这么深的感情只是出两本书,与成名并无关联,只是实现了青年时代的文学一个梦。事实上,你并不知道怎样推销自己的产品,你的读者太有限了。
到目前为止,我申请了六百多项中国专利,尽管绝大多数是第一发明人,但这是很窄领域的工作,与成名并无关联性,至多是获得你带的学生尊重。只能说,你还是有点创意的工程师……于是我开始把业务爱好写散文当成自己的主业:专利是受专业训练的人人都能想得出来,散文是每个人写的都不一样,个人特色更强……
我在家乡网站上也有了自己的烦恼,因为这是要求写作者与读者互动平台,而我只投稿,从来不直接回答读者的异类……像天天到朋友家吃饭,从来不与大家说话的人……这完全不合常理,其实不是因为傲慢,而是畏惧和大家打交道,天生不会说话的人,说久了,一定把大家都得罪光了……因为我是只知道自己想什么,是完全生活在自己内心世界的人……我这些年工作全是在自己老同学和老朋友们的庇护下,只与自己招生来的学生打交道,完全与社会脱节……或者说是一个现代社会真正的书呆子……
我这里这样说,看到这篇文章的桐城网的朋友们会理解我,我也借这篇文章给大家一个说法……上帝给一个人一点特长,多会让他心智一部分残废,至少对我是这样……
我小时候听说,枞阳县有一个作家写了当年很有名的《渡江侦察记》的电影剧本,他每天都到小镇炸油条的师傅那里,穿着很脏的大衣,自说自话拿走两根油条,从来不招呼,也不给钱,过几个月,在师傅那里放一张票子,也不算账……我希望我这一段话算是我的放到桐城网师傅们那里的那一张票子……
吴砺
2017.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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