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罗拉多河探险记》（三）

吴砺

                         《科罗拉多河探险记》（三）

“七月二日  我今天上午去拜访当地印第安人的酋长察维亚特。这位老酋长身体很差，犹如一艘触礁的破船。他对当地的印第安人已经没有什么影响力了。看着这位瘦弱的老头儿，很难觉得他是一个人。他的皮肤完全皱缩，千瘪，布满网一样的无数皱纹，布满皱纹的皮肤覆盖着的不过是一把骨头罢了。人们说他已有一百多岁。我和他交谈了一会儿，但他说起话来不连贯。P156

在格林河的一边是广阔的沙漠平原，从近处的河谷地，一直延伸到视力所及的远方。平原上这些赤裸裸的流沙，在七月中午的阳光照射下闪闪发光，很是耀眼。从耀眼的沙漠表面反射的热量使空气产生一种奇怪的运动。只要微风一吹，整个沙漠表面的大气都似乎颤抖起来，并向四面八方传播开去，如果不明白这是大气在运动，人们就会产生一种错觉，感到脚下的大地在晃动，很不稳定。平原、山丘、悬崖和远处的崇山峻岭都隐隐绰绰地在空中飘浮起来，颤抖着，如海上波涌浪翻一般。一片又一片的风景时隐时现，似乎在随风飘去。P172

午餐后我们又出发了，继续沿格林河航行。在河的左岸是一座座美不胜收的地垛孤峰，很多地垛孤峰都是对称的。它们由五颜六色的石膏岩构成。这些石膏岩呈现出从浅灰色到暗蓝色各种色调的色彩，其中还有一层层粉红色、紫色和褐色的岩石。我们此时驶入了另一条峡谷。我们越往前行驶，两岸的悬崖峭壁也随之越来越高，这条峡谷绝壁的最上层是清一色的橘黄色石灰岩岩层。从绝壁顶上延伸开去的是一片高原，高原地面上有无数大大小小的凹坑，凹坑里积满了从橘黄色石灰岩层上风化分解出来的细沙，这些细沙呈现奶油色，这种奶油色又逐渐化为褐紫色，富丽鲜艳。高原上寸草不生，一片荒漠。这种色彩鲜艳的细沙经风一吹，形成波浪起伏的长长沙丘。P176

今天我们在风光绮丽的峡谷里继续沿格林河顺流航行，这条峡谷美如图画，赏心悦目，很是迷人。河水随着我们向前行驶而越来越深。两岸的悬崖峭壁从上至下呈弧形。而且很对称，上部拱出，非常雄伟壮观。绝壁岩石的颜色也很漂亮。在很多河段，这样美丽的峭壁的倒影映照在静静的河水里，如果对着河中的倒影观看就会产生错觉，以为自己面临一处万丈深渊。我们大家都兴高采烈，情绪高涨。队员们不时互相打趣逗乐。他们的玩笑话语在两岸绝壁间产生回声，而且这回声还在河上反复回荡。于是大家便不时打一声口哨，或者大喊一声，或是对天鸣枪，然后倾听沿途绝壁间的反复回声．。

我们当晚在这个巨大的“蝴蝶结湾”的南边宿营，河边的沙滩上生火做饭。我们一边吃着晚饭，一边将这段峡谷命名为“迷宫峡谷”。P178

我继续往前航行。在很多河段，两岸的悬崖峭壁从河边拔地高耸而立，绝壁上部突出悬空，犹如屋檐。这段格林河仍然是风平浪静。我们轻轻松松地驶过一片稀奇古怪、宏伟壮观的地区。从格林河两岸开始，到处都是一片岩石构成的奇异风光，除了悬崖绝壁之夕卜，还有岩石台地、岩石高原、岩石梯田、岩石巉崖，奇形怪状，千姿百态，数以万计。无处不是岩石，没有泥土，连沙子都没有，寸草不生。格林河在这一地区拐了几个平缓的大弯，蜿蜒曲折地穿流在这些千奇百怪的石山石林中。

读者在想到这些奇形怪状的岩石时，心里不要以为它们是一堆堆的巨大砾石，或一大堆一大堆的石块。它们是连成一个整体的一大片赤裸裸的岩石，上面高耸着形状万千的巨型岩石地垛孤峰，有的像宏伟壮观的大教堂，高耸达数百英尺，或数千英尺。有的是无法攀登的悬崖。峡谷两边的绝壁有的高耸入云，有的绝壁上形成巨大的圆顶形的凹坑，有的绝壁上还耸立着高高的石柱和石塔。它们把格林河挤到中间，使它显得微不足道，十分渺小。这些岩石五光十色，鲜艳夺目。有的为橘黄色，有的为灰色，有的呈鲜红色，有的呈褐色，有的是巧克力色。所有岩石都是赤裸裸的，而且常常是光溜溜的，上面既无地衣，也无苔藓。P180

我们面前是多么雄伟壮丽的景象啊！脚下是大峡谷，科罗拉多河在谷底滚滚奔流。我们沿科罗拉多河河道眺望，可以看到几英里以外的地方，还可瞥见科罗拉多河在峡谷中的不少河段。格林河经一条蜿蜒曲折的峡谷，从西北流来。格兰德河从东北流来，它所流经的那条峡谷从我们所站的位置看，像是无底深渊。一排排悬崖峭壁和一道道岩石山脊向西延伸。这种岩石山脊不是读者可能看到过的采石场工人劈开的岩石山脊，而是神仙在壁山时劈开的山脊。被神仙劈开的群山滚到了下面的平原上，耸立在那里，成为高耸入云的山脉。那些悬崖绝壁不是读者可能看到过的燕子筑巢的悬崖绝壁，而是山鹰为之翱翔的悬崖绝壁，山 鹰在飞到这样的悬崖之巅前，我们就已无法见到它的雄姿了。在我们和远方的悬崖绝壁间是“永远不变的岩石之乡”，它上面耸立的巉岩石塔，千姿百态，奇形怪状。在对岸峡谷绝壁的顶上是一些形状古怪的巉岩巨石，我们不明白它们到底像什么。再往东边眺望，我们看到一片由火山喷发而形成的群山——拉萨尔山脉。两天前我们驶过格兰德河峡谷时第一次见到过这座山脉。这片火山山脉的山坡上长满了松树，深壑两侧都是险崖，顶峰附近是大片大片终年不溶的积雪。因此这些火山山脉都整齐划一，都有树木苍翠的山坡，灰色的险崖深壑，白雪皑皑的山峰。无论朝哪个方向望去，所见都是莽莽荒凉的岩石世界：深深的峡谷，大河奔流其中，隐没于悬崖绝壁之间，石塔石柱林立高耸，巉岩险崖，千奇百怪，数以万计，遍布四处。在这些岩石世界的远方是与云雾浑为一体的崇山峻岭。P188

厨师在准备午餐时，我和布拉德利、鲍威尔上尉外出进行考察。我们沿着一条在此衔接大峡谷的側支小峡谷上行，进入一条非常狭窄的通道，只得沿谷底， 5可涉水而行，—-直走到瀑布挡道的地方，我们这时只得攀登右岸绝壁，攀登？一百英尺后，到达一条由凸出岩石形成狭窄小径。这条斜坡非常窄，我们小心翼翼地向前爬行，绕过了那道瀑布。过了瀑布后峡谷突然开阔起来，形成一片宽敞的空间，上面有一片状如穹顶的天空。在小峡谷的远端，生长着一丛三角叶杨树，挺拔苍翠，  很是好看。在我们和三角叶杨树丛之间，谷底小：河变宽了，扩展成三个小湖，湖水清澈见底，湖底为光滑的岩石。在三角叶杨树丛之外的更远处，一条溪流从高坡上滚滚流下，形成接连几道光闪闪的银色小瀑布。这些瀑布有多高，一时难以测定。我们转身从进来的谷口向外眺望。只见科罗拉多河滚滚奔流，远处的悬崖峭壁高耸入云。这块地方好像是从坚硬的岩石峭壁中开凿出来的“暖房”，天空是“暖房”的屋顶，  “暖房”内有清泉飞瀑，三角叶杨树丛，还有清澈的小湖，在其中游泳沐浴，定会令人心旷神怡。由此从谷口向外望去，还可看到怒涛汹涌的滚滚大河、远处的悬崖绝壁与莽莽群山。这是一个多么幽雅宜人的休养胜地啊！p192

七月三十一日  我们今天在这段峡谷里航行，只觉得清凉舒畅，心旷神怡。两岸绝壁在不断增高。峡谷的弯道大而平缓，科罗拉多河常常围绕着一大片垂直绝壁形成的弯道静静流过，这些弯道呈角度平缓的弧形。有的弯道则形式多样。弯道的绝壁上有拱门形的石窟，有长满青苔的壁龛状岩洞，有五颜六色的岩洞，还有通向风光绮丽的幽深小峡谷的谷口。P205

我们沿着大峡谷没有航行多远，就见到一片美丽的风景。科罗拉多河突然向东急转弯，它看上去好像是被一大片镶嵌有一百万颗宝石的峭壁包围着。那些闪闪发光的东西是什么？每位队员的视线和注意力都被这一片奇景所吸引住了。我们驶近峭壁才发现，无数喷泉从峭壁上的石缝里喷涌而出，喷泉的水花在阳 光里闪闪发光，形成了镶嵌在峭壁上的“宝石”。喷泉下的峭壁上长满青苔、各种蕨类植物和许多开花的植物，构成一幅美丽图画。为了纪念去年和我一起考察的植物学家瓦齐，我们就将这一段峡谷命名为“瓦齐的天堂”。P214

我们现在是在地球上深四分之三英里的万丈深渊里。深渊里的这条大河滚滚奔流，它的惊涛骇浪撞击着高耸于大地之上的悬崖绝壁，但它在深渊里却显得非常渺小。它那滔滔巨浪看起来就像是微不足道的涟漪，而我们也只不过是在河边沙滩跑来跑去或消失在巨大砾石中的小侏儒罢了。P225

今天，这段峡谷里云雾缭绕。大团大团的云一会儿，滚滚而下，充满峡谷，使峡谷变得更加阴暗。一会儿，悬挂在峡谷的上部，在绝壁之间飘来飘去，笼罩着峡谷，预示暴雨即将来临。现在我们可以沿着这条绝壁长廊向峡谷的上游和下游凝视眺望，只见峡谷上浓云笼罩，两边绝壁是黑色的花岗岩，大河上白浪翻滚，寒光闪闪。突然一阵强劲的大风从侧支峡谷里猛刮过来，把峡谷上的云层吹出一条裂缝，露出上面的蓝天，一片 阳光从裂缝里倾泻下来，照亮峡谷。云团接着向远处飘散，在那巉岩石峰、石塔岩山和绝壁周围飘来飘去，忽上忽下，犹如被风吹起的披风，把这些奇岩异石衬托得格外鲜明，像浮雕一样突出。那些较小：的云团从侧支小山谷中缓缓升起，在峭壁上的石峰周围款款飘动，然后又徐徐飘进更远的侧支峡谷中。大峡谷里绝壁之间的云这时分成一层一层地排列着，云层之间的缝隙里露出朝向悬崖绝壁的远景。云是上苍的儿女，云团在绝壁上玩耍时，上苍将它们提升到上面的天空中去。

下雨了！绝壁上很快形成涓涓细流，不一会儿，这些涓涓细流就变成了溪流，溪流又变成小河，小河变成从绝壁滚滚奔流而下的小瀑布，这些小瀑布刷刷地流淌声与科罗拉多河怒涛的咆哮声合在一起，响声震天，更加狂野。大雨一停，涓涓细流、溪流小河和绝壁上的小瀑布就都不见了。落到陡岩绝壁上的雨水立刻都汇流到科罗拉多河里。雨水从绝壁上汇流入科罗拉多河的速度几乎和倾盆大雨从云层里落到大河里的速度相等。大峡谷遭到倾盆大雨洗礼时，側支峡谷就变得异常险恶，因为会突然暴发山洪。从侧支峡谷里流入科罗拉多河的洪水会使科罗拉多河的水位升高，淹没礁石和险滩。P237

我们今晚感受到的心情与这样一位康复后重获自由的病人的心情有些相似。我们以前所面临的是一种未知的神秘危险，这样的危险比直接的实际危险更加叫人心情沉重。在科罗拉多河大峡谷里我们从早到晚无时无刻不劳苦奔波，饱受各种各样的磨难。我们万分忧郁地目睹本来就不充裕的给养一天天消失，并且一次又一次在忍饥挨饿、饥肠辘辘之时，眼睁睁地看着汹涌的河水中走我们所剩无几的口粮。深深峡谷白天里经常被云雾笼罩，晚上只有一线夜空露出几颗星星。我们就是在这样暗无天日的深渊里忍受着别人难以想象的各种危险和磨难。由于我们在白天历尽干辛万苦，千难万险，极度疲劳，一到晚上便深沉睡去。只有在这几小时的深沉睡梦里，我们才听不到科罗拉多河惊涛骇浪和奔腾汹涌水的怒吼声。现在千难万险已成过去，千辛万苦已经结束，黑暗已经消失，天空无比宽广，与地平线相接，繁星满天，星空是多么浩瀚啊！

格兰德沃什河在我们身边滚滚流过，静谧庄严。营地也是静悄悄的，洋溢着温馨。大家都心花怒放，几乎快到欣喜若狂的程度，都难以入睡，便坐在一起聊天，谈起大峡谷，谈起自己的家，但谈得最多的还是三位寓开探险队的队员。P268

我们一会儿骑在牲口上前行，一会儿在岩石山 坡上攀登，一会儿在悬崖绝壁上艰难爬行，这样攀爬了两小时后，终于登上了高原之巅，我们站在山脊顶上俯瞰下方，只见滔滔云海从南面翻腾汹涌而来，向我们下面的悬崖绝壁滚滚奔去。剎那间，我们所在山下的一大片区域的景物全被这茫茫云海遮盖住了。这是一片何等壮观的云海啊！云雾形成的巨浪翻卷升腾，汹涌澎湃，悄无声息。这无边无涯的云海怒涛还在从南面源源不断地涌来，撞击在悬崖之麓。云海怒涛在撞击悬崖之后又滚滚反卷回来，返回之后再又向悬崖撞去，撞上悬崖后再又反卷回来，这样一次紧接一次地猛烈撞击和反卷回来，云海一边撞击悬崖，一边不停上升，直至淹没山顶，将我们全部吞没。高原上有一大片稠密的原始松林和冷杉林，林中有不少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枯树。我们披荆斩棘，穿过灌木丛，向高原东部进发。P278

九月二十六日  一大清早，我们翻越南边一片风光绮丽的河谷地，然后西行，遇到一大排突出的悬崖绝壁，从这排悬崖绝壁的顶上，可以清楚地看见“大峡谷”。它那向西延伸了五六十英里的深渊般的峡谷历历在目。我们在此向东南望去，看见一条令人叹为观止的深深大裂谷，它的形状奇特，色彩缤纷，与众不同，叫人觉得不可思议。

二十一年以后，我阅读自己当天所记的考察笔记时，从这个地方所看到的“大峡谷”的景象又浮现在我的面前。我当时在记这篇笔记时并不知道，这条大裂谷是从弗里蒙特峰到加利福尼亚湾整个地区所能见到的最宏伟壮，观的风景，但我当时确实明白，我眼前的这片景色真是令人敬畏，它雄壮瑰丽，卓越非凡。它之所以令人敬畏，是因为它的峡谷深过万丈，犹如深渊。说它卓越非凡，是因为它规模宏大无比，形状奇特，举世无双。说它雄壮瑰丽，是因为它五光十色，千变万化。多年以后，我带着我的朋友托马斯·莫兰来到同一地点。他从这一片令人惊叹的奇风异景中选取了他认为最有趣的一段，  把它画了下来。这幅名为《科罗拉多河大裂谷》的油画现在就挂在美国国会大厦参议院的大厅里，假如有人看到这幅名画，他一定要懂得，这幅画里所画的风景，  仅仅是我在1870 年 9月26日这个值得纪念的一天所看到的风景中的一小部分。他一定会理解我不发表记叙这一天的考察笔记的缘由，因为这一片风景实在太浩瀚宏大了，太错综复杂了，太宏伟壮丽了，绝不是语言文字所能描述的。P323

在九月的最后一天，我们沿着红岩绝壁来到帕里亚河的河口。在这里，悬崖绝壁拔地耸立，高达二千英尺左右。绝壁上部为橘黄色和红色，下部却是巧克力色和紫色，其中有交替间隔闪着彩虹般光彩的灰色岩石带。这些悬崖绝壁都被很多深深的側支峡谷所分割。下面色彩缤纷的小山上都是光秃禿的，没有生长任何植物。P325

大峡谷是一条长二百一十七英里的峡谷，波涛滚滚的科罗拉多河穿流其中，这条滔滔大河汇集了许多暴风雨形成的支流。这条大河也如其他河流一样，其河道蜿蜒曲折。河道两岸是非常庞大的岩石结构，这种岩石结构形成巍峨高耸的崇山峻岭和悬崖峭壁，这在其他地方的山脉中是非常罕见的。

在峡谷里，河道两边是拔地高耸的悬崖峭壁，这些峭壁由黑色麻片岩、页岩和片岩构成，所有这些岩层中横向穿插着很多花岗岩岩脉，纠缠盘结，十分复杂。我们把这一岩层组合称之为黑色麻片岩岩层。这种岩层通常厚八百英尺左右。P361

现在来把上述内容扼要归纳一下：岩层分布自下而上，依次是黑色麻片岩岩层，厚八百英尺；杂色石英石岩层，厚八百英尺；绝壁砂岩岩层，厚五百英尺；壁龛砂岩岩层，厚七百英尺；红色绝壁石灰岩岩层，厚一千六百英尺；条纹砂岩岩层，厚八百英尺；石塔石灰岩岩层，厚一千英尺。

上述各种岩层是形成悬崖绝壁的要素，同时也是形成绝壁下部扶垛状黑色岩石堆和绝壁顶上白色石灰岩尖塔和石柱的要素。所有这些岩石层长期经受风吹雨打，日晒夜露，各种各样气候的风化侵蚀，大自然给它们涂上了缤纷斑驳的色彩，因此这些悬崖绝壁呈现出非常错综复杂的外观。清一色的花岗岩悬崖绝壁，如约塞米蒂谷的那种花岗岩绝壁，不管它高达—一千英尺还是五千英尺，它们只不过是光秃秃、赤裸裸的岩石绝壁而已。数百英尺高或数千英尺高的绝壁耸立在那里，而其外观都不能传达任何信息，那几百或几千英尺的高度对观察者来说是毫无意义的。高达一万英尺的皑皑雪山并不会比只高达一千英尺的皑皑雪山对人的想像力产生更大的影响。在多数情况下，二者对人的影响力相等。但具有七种不同岩层系统的悬崖绝壁的外观就会使其宏伟壮观的程度，在人们的心目中增加七倍。

让我们来把被人们的想象放大了几倍的悬崖绝壁外观的形状更清楚、更真实地描述一番。设想你站在峡谷中科罗拉多河边的某处，在这里你只能看到悬崖绝壁中的黑色麻片岩岩层。你会觉得，一座非常陡峭的高山悬崖耸立在科罗拉多河上，在它的上面还兀立着黑色和褐色的巉岩、石峰、石塔和绝壁，在悬崖绝壁中呈现出由一道道红色和灰色花岗岩岩脉构成的尖角形图形。你可能觉得这只不过是一座高山的悬崖，这种的悬崖世界其他很多地区都有，只是此处的悬崖有一点很奇特，那就是它完全光秃禿地裸露着，寸草不生，即使有少数几种植物能在悬崖上找到立足之处，却是热带植物。这很奇怪，由于这种植物在这一带地区是很少见的，因而特别引人注目。

吴砺

2018．2．2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