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阳光中的西湖（下）
—— 杭州四月行之三
（三）
走过白堤，来到“平湖秋月”处。西湖湖岸左边是杭州市平庸城市图像一角，右边是翠绿的山峦的风雅，似乎无人烟的洪荒……得益于人类少建楼房，两者之间完美的连成了一体。它们让我再次想起道教的一半黑一半日的阴阳图……这三天杭州行中，烟雨、半晴半阴、阳光灿烂的天气各占一日，似乎上帝是专为我写出文章有意安排的……
现代社会对于执着传统功名概念的人来说，多会是失望和充满挫折感的人生。全世界有几十亿人在相对平等的生活和工作环境下，同样努力工作，这也使每个人的个人努力成果变成沙滩中一颗沙子，即使你一天工作十六个小时……太多行业，太多太多的人才了，即使你努力达到了中上游，相对地球的六十亿人，却真正是微不足道啊……
到达博物馆边。马路边一个门前有一株两人高黑色条枝的滕树，它的刚刚绽开不久的稀疏的细长叶片布满扭转交错的漆黑的滕条上，它就白色的围墙边……嫩黄绿色细叶片与漆黑的滕架，印着洁白的墙面，世上没有一幅人类植物画比它更有的灵性……
中国书法或许是中国过去二千年专制制度下，文人唯一的放肆挥发情感的小小出口……这时他们可以不守规则，从而创造出另类的美……
风中，阳光充满了西湖，一个再让我感到陌生而全新的西湖……
走过苏小小墓。湖边有几株我叫不出名字的两层楼高枝条稀疏的树木，它上方不多的树枝上稀稀的绽开约一寸长细窄半透明灰绿的叶片。你仰看这头顶上方浅天蓝天幕中的边缘反光亮晶晶的不多的几十或上百片嫩芽叶片和支撑她们的拇指粗稀稀的树枝，你会心醉神迷……我再次对自己说，这是我平生第一次看到这么美的春天的树写在天空中的画面啊，如此的生动和充满了诗意……
我在苏堤起端从东门走进岳湖湖边。这个一直被围板封闭的用作夜间灯光表演的区域，今天折去了围栏，对外开放了。这岳湖靠北一侧仍保留着有观光座位的这些年新建的观景台，岳湖中还有水泥悬空走道。这些现代人为建筑给我印象极差，它严重破坏了西湖周围的通用的木土石结构，使岳湖变得呆头呆脑……真应当全部清除这些水泥建筑的存在，恢复土木石湖边结构。这小巧水面一旦现代水泥混凝土占去几分之一，就完全失去了灵性……
快走出岳湖的小路时，突然听到几声蛙鸣声，这算是让我大不满的岳湖现代水泥建筑中传来一丝意外的自然之声……
走到岳湖与西里湖之间的拱桥“玉带晴虹”上。己西斜的阳光照在这片靠苏堤林木带与西湖隔离的西里湖中，南边是的翠绿的山峦，这里是一片天镜般的孤立的水面，在人间又似不在人间，空灵飘渺……这里是西湖最佳的观景点之一……
漫步在西里湖北端和郭庄王间的水杉林中，这里成片的高耸的五六层楼高的水杉林，从上到下细黄嫩叶一半被西斜的阳光照亮，变成半透明黄绿，美得让你无语……有清亮的溪道穿过林中，有一小片完整的被阳光通照的嫩绿的草地，它被鲜亮休长的水杉林曲线环绕……这成排成片高个子均匀分布的翠绿的水杉，被世界上最美的春日阳光通亮照透，真是画图难足啊……
再次走进湖边郭庄这个小园林。园林中部有不多的两人高日本枫树，有的整棵紫红叶片，有的整棵翠绿叶片，它们与酱黄色木柱的走廊、扇形墙窗的白色院墙、带假山的池水相衬相映，如图如画……阳光照得枫叶一半透亮，一半原红原绿，你不由感叹：春日的阳光必须有被它照透的绿叶红叶扶持，才真正的显得明媚啊……
（四）
2:59，返回到苏堤。西里湖西边的远山，现在如世界上的最美的风光摄影片……湖西边的阳光斜照在湖面小路上，也斜照在路边的草坪和桃树下方，世界仿佛都被阳光照亮了……这种亮是带着春日特有的妩媚，柳条在湖面上随微风飘扬……有那位诗人曾描述过伸入湖面上方垂下的绿柳条，在春风中飘动引起的令人心悸的美感？阳光在柳条下方水面银光闪烁……
前方两株开着绵绣浓红桃花的桃树被湖边树墙空缺透过来的整片阳光照耀，桃树下整片的绿草坪也被整片的阳光照亮了……真正是繁花似锦的春天画面啊……
走在苏堤靠西里湖一侧湖边的人行小道上。我似乎从未看到过人生竟有如此明亮的阳光，如此宁静地照在石块砌成的湖边小道上……
天空中传来隆隆的飞机穿越的声音……更多的桃花树完整地落在西边斜照过的白炽的阳光中……走在小道上，你能看到各种浓淡色泽的绿叶，它们有些叶片被阳光照得闪着银光……
走在浓郁的树阴之下小道是一种体验……左侧桃花树开的桃花有白色，红白相间，粉红，绵红……小鸟在啁啾着……
湖边一个女孩牛仔裤膝盖位置有人工人造的两个大洞……当年我们总穿带补丁的衣服，难得一见的新衣是最美……如今青年人总穿不旧的衣服，人为的制造破损反而变成了美的标示……
现在西里湖西边白炽的阳光半侵入湖边小道，绿色草坪，树干绿叶，还有游人的面庞上……世上帝竟发明了人这种生物，可以感知这个世界，真是不可思议……千金难买此刻的阳光……
走到苏堤中央大道上。过桥。阳光斜照入多重层的日本枫树枫叶中，将其中四五层照得透亮。这样明暗交替的枫叶片真是美艳无比啊……千金难买此刻的春光，春光一去不复返……
大自然这样春一季冬一季的交替，只是让我们人类感受到时光的流逝？
再次走到西里湖边的小道上。这一段湖边多是柳树，更多的阳光照在你的脸上。湖面变得更空旷，更妖娆，真是美得让人受不了……我仿佛平生第一次发现了春天，在今天的西湖边……
为什么中国人历史上很少用白话文或散文描写自然风光，反而采用诗形式的更少的文字描述呢？
湖边蚊虫现在像细小的飞絮一样，在阳光中闪烁飞扬，这很出我意外，这白天成群的飞舞的蚊虫！只是它们此刻正忙着舞蹈，忘记叮我们这些游人了……
再次走回苏堤中间主道。朝西湖中间望去，我第一次看到湖中三个小岛超级的清晰树木……
中国历史上伟大的诗人们用他们的诗句留住了部分时光，留住了部分春光，他们在春天的飞龙身上取下零星的龙鳞片留在书本中，让我们去想象……
右边一片灰白色湖面，银光灼灼……
下午4:16，西里湖西边的远山已有绿色的暗影，山体上明亮绿与暗影中灰绿交错……
有一小虫撞上了我的眼睛……空中的小虫似乎比我还兴奋……
偶尔回过头看苏堤，猛然间会发现意想不到的风景……
空中飞絮与蚊虫一道飞舞，闪烁在西照过来的阳光中……
无限春光无限的照片……手机如自助餐一样充分满足了人类拍摄的欲望……
快到苏堤尽头了……
4:40，真不忍心离开这春日阳光中的西湖边……去动车站的时间到了……
吴砺
2018.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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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5-4 10: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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