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行（一）

吴砺

洛阳行（一）

二O一八年四月二十八日（星期六）

（一）

　　今天“五一”节准备走一次洛阳。那里有我没有看过的著名的龙门石窟。

　　看龙门石窟之前，我总有一种疑惑，这样的塑像中，手艺人与艺术家有什么区别？传统的中国文化概念中，打造佛像和绘画石窟的人只能算是匠人，似乎不入中国过去文人的法眼和文化主流。这一点与西方文明是有根本性的区别。古希腊的伟大雕塑家及作品似乎比他们的文学家诗人更有名，此后,那些伟大的雕塑都是最伟大艺术家和文化人的作品，可我们似乎从来没有听说过中国人历史上伟大雕塑者的姓名，最多的是听说谁出钱和谁筹钱花多少年雇人凿了大佛等等。

　　毕竟拿着铁凿在石头上终生敲敲打打,是一脏而苦的体力劳动，与孔夫子倡导的儒雅地在书房写写字画是形象上区别巨大。现在,我们中国人开始盛赞龙门石窟和敦煌石窟及石窟中壁画，可我们似乎完全没有设计者和制作者的姓名，尽管我们中华之明一直是极勤勉地用文字记录皇帝大人和风流雅士一言一行的文明……

　　我心里有些疑惑：造大佛前，工匠们有模型吗？像卢舍那大佛那样大型的石雕,怎样在雕刻过程中把握尺寸平衡和取得预期的视觉效果？那些石头并不是完美石料，万一刻凿过程中有崩落，古人怎样预防和处理？

　　卢舍那大佛现在被众人几乎一致称为东方的蒙娜丽莎，尤其盛传武则天是她的模特原型。这大概己经变成千古迷案了。我看到有学者质疑这种说法，其主要理由是，“第二，此龛全工时间是公元675年，其始作时间如以十年计，当在麟德二年，如以十五年计，当始于显庆五年。显庆至麟德间，正是武则天竭力取得唐高宗信任，逐步取得权力的过程。‘出于政治上的需要’，武则天绝不会抛开唐高宗去突出自己。”（摘自温玉成《试论武则天与龙门石窟》，敦煌学辑刊，1989年第1期）

　　这在旅游解说一边倒的时候，有人提出反论，这是理性的思考。不过，我想这一定是历史迷案，永远没有确定答案的。因为武则天没有画像留下，像不像武则天本人无法论证。我们也无法说武则天是否私下买通或暗示要造像的艺人，按她的形象造大佛。其一，武则天作为女人称帝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女人，她绝对不是按常理出牌的人，按常理推测她不会做的事，或许她真会去做；其二，作为一个常识，只要看现代的旅游景点上女性那样狂热地拍自拍照片，作为唯一的敢自己封自己为皇帝的女人，一定也有女人热爱自己给自己拍照片的天性，弄个大佛像自己，或许比当女皇还痛快——让天下男人都拜到自己石榴裙下……

　　如同武则天给自己立一个无字墓碑，让后人评论的标新立异的做法一样，我认为武则天极可能有意布下卢舍那大佛的迷团，让后人和历史去猜测：这卢舍那大佛是不是像她？这岂不是让武则天更得意的事情——猜测是或不是，如蒙娜丽莎微笑让你去猜……

　　其实猜测卢舍拉大佛的模特原型是谁并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后人最终关注还是卢舍拉大佛雕塑自身的魅力。

　　与习惯思维相反或者与埃及和西方文明相反，中国古代的皇帝从来没有人公开地为自己用石头雕刻自己的雕像。据说自宋朝以来，皇帝们留有画像。或许皇帝的画像，只是“四不像”，并不一定同本人很像。最著名的故事就是朱元璋杀画师的传说，画得太真实和画得太完美都被杀。

　　我不清楚中国皇帝们不为自己或祖先雕石像真正的原因。我能想到的最真实的可能性是：当皇帝知道自己的子孙总有一天会丢掉江山的，改朝换代时，若自己留下了石头雕刻像，相当大的概率是会被后人用吐口水等各种方式长期羞辱的……

　　皇帝们绝对了解这个中国文化传统，这或许是皇帝们不愿为自己造石像的根本原因……

　　这更增添了武则天让佛像雕刻像自己的可能性，因为后人你可以不尊重她，但你应当会因为尊重佛，而不去毁卢舍拉大佛像。当然，唐朝后来皇帝发起摧毁佛像的大运动，但卢舍拉大佛像自己的一个祖先，或许因此又躲过了毁佛运动…

　　这些都是我即兴发挥猜想。

　　只是那些岩石本来只是一些石头山中的普通石块，被人在一千多年前凿刻成人的形象，并赋予了沉思的表情和寄托了思想，一千年一直停留在那里，即将要被我这样一个陌生后辈拜访……无论我看不看他们，他们依然是要摆出那副表情和模样，对前来朝拜的人们无动无衷……而我们这些朝拜者内心或许会产生重大内心变化……这真是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纵然洛阳城有现代人推测的一千六百年作为国都的历史，可大地上除了文字记载，还有这石头雕刻的龙门石窟，地面上几乎所有的历史遗迹都己灰飞烟灭——这是中国传统的木制房屋与建筑的可悲之处。

　　相对而言，西方人尤其罗马人热爱石头建筑，为现代人留下了多少古代的残石残墙断垣啊，为我们带来了怀古的机会啊……我们中国人，几乎只能对着一堆古书发思古悠情……洛阳龙门石窟遗址是例外中的一个。它亦是西方文明传统石头建筑与雕塑爱好通过印度佛教流传到中国的一个特例……

                             （二）

　　下午六点，前往福州长乐机场。

　　晚上7:50，飞机脱离服务机桥，开始在跑道上滑行。

　　前几天，坐在上班的班车上，我突然想到，这个城市正以一种奇怪的方式隆隆运转着。这城市中的人们，比非洲国家的庞大蚁穴中巨大的蚁群中蚂蚁们更有序的每天忙着自己的事情，静下来想想，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啊！

　　现在这一段时期，无疑是人类历史上平均幸福指数最高的时期：总体上战争少，相当于人类几分之一的较富裕国家和地区的人们，过上了人类有史以来最富有和安详的生活；即使贫穷地区的人民生活状态和医疗水平，也是二三百年前人类生活无法比拟的啊！

　　我看到一份资料说，即使在盛唐时期，全国人民平均寿命是二十九岁左右，像唐太宗五十岁去世，在当年己是高寿了啊。

　　我们这一代是幸运的赶上了物质文明大发展的时代头班车。未来人类在物质文明上，对我们这个时代改进的幅度应当是有限了，或者说我们是在人类幸运时代开始的时候赶上了第一趟车……

　　7:59，飞机仍在滑行，转弯，停车。我在飞机左边弦窗位置。一架大型客机正亮着前灯像空中飞行的汽车平和地降落下来。

　　8:02，飞机进入起飞跑道，开始加速。你可看到福州机场左侧那座小山黑色的山影。

　　离地。左下方地面上小城马路淡黄色灯光照亮的路面，像淡黄色的缎带……

　　到海边。下方是是灰黑色无灯光的海面。很快飞机开始转向。这次，我难得的坐在飞机前舱的座位上，32排，波音737－800型。机翼末端上翘部分被一盏固定的小灯照亮，转折处有红包的指示灯在幽幽的闪烁着，看上去很特别。

　　有薄云快速后移。飞机进入薄云层，很快下方云层变成了零星的云片。

　　左下方一片灯光城市上面有一层半透明淡白色海蜇式的云层……

　　飞机窗外前上方总有一颗亮星，那是天狼星，在西方偏南一点。飞机下方是粉白色稀米汤式的雾气，不均匀，仿佛海面上不均开始结冰的薄冰面……

　　飞机转弯，一架反方向飞机从天狼星下方一闪一闪的飞过。

　　现在是晚上8:33，左前方再次出现一颗特别亮的星星，开始我还以为是地面上的灯光，但它一直不动，我再次打开手机上看星空的软件，发现它是金星。真的很亮，带黄色的光芒。

　　真是神奇的手机，对着星星就可以辨认天空中所有看得见的星星。手机外壳真应当有部分外壳装上太阳能电池板。这样的话，你在野外电池永远用不完电，即使是黑夜中，你并可以燃烧柴火给手机充电啊，这一点电力至少可以让你看星星，辨认方向；另外亦可以打开手机上的指南针啊……

　　我真应该为此申请一个个人的专利啊！这未来手机外壳一定要有一块太阳能电池板啊。或许我写在文章中将创意公之于众最简单，只要未来有人采用你的创意，目的也就达到了。

　　飞机舱灯突然大亮起来，机舱外全看不见了。空姐开始发晚歺了。

　　我真应该再申请另一个飞机看夜景黑布窗口头套：头套与飞机窗口边缘用不干胶带粘住，头套另一端宽松的薄外套，可以将头罩住，这样舱内灯光透不进来，完全不影响你看飞机夜景。这发明缺点就是有安全隐患，万一有人在头套中破坏窗镜，机上人员看不见……

　　为避免这个缺点，这个发明改为双望远镜黑色纸壳结构，尺寸小，一端有双面胶粘在塑料窗口，另一端是带有软黑海绵的双孔口，眼睛压着黑眼圈看窗外……

　　这个设计还不够简洁。我们可以采用潜水爱好者的宽大的侧面不透光的潜水护目眼镜，并在眼镜侧边上粘贴一个开口朝前的喇叭口绒厚布料，形成超出前镜片一寸到二寸长度挡光边框，观察窗口夜景时，绒布边框前边贴在窗口上，这样舱灯光就完全被挡住，基本上可以较好的观察夜景了（最外层窗片，或许会有少许舱内反射光背景）。这是一个简洁发明，可以专们做这样“飞机夜景眼镜”作为飞机上的备用器材：在上述改造的常规的潜水护目眼镜结构中，除去镜片，即保留潜水护目眼睛边框，加上喇叭口绒布边框挡光边粘在或松紧带绑在塑料镜框上。采用绒布可以防止窗口被磨损.

　　这是我这次空中夜行时的想到的一个小发明。写在文章中，大家都可以试一下效果。或许将来那个航空公司研发人员看到我这篇文章，会采用我这个小小的创新和发明。

吴砺

2018.5.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