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宪法：实现良治的基础》（一）

吴砺

                          《美国宪法：实现良治的基础》（一）

翻阅美国建国筒史（二）《美国宪法：实现良治的基础》／（美）莫斯特著；刘永艳，宁春辉译——北京：中共党史出版社，2006.12

    读完玛丽·莫理斯写的《独立宣言：渴望自由的心声》，我打破周末不读书的惯例（周末没有休息好，下一周工作效率可能极低），迫不及待将作者写的第本书又一口气读完。

说来惭愧，这两本书是三年前我从上海市福州路“上海文化商厦”将关门的二楼书店淘来，一直未翻一遍。

现在真是信息大爆炸的时代，我发现自己要读的好书真是太多太多，根本没有精力读多一点，而且越读越觉得自己对这个世界无知，真正浅薄无知。

    我有时十分困惑，我觉得自己相对我所知道的人，我读的闲书还算有一点的人，我最强烈的感觉就是自己无知，学问太少，但发现不少读书更少的人，评论世界大事却比我自信至少一万倍以上。

    对于我来说，到现在才读美国建国史，就是一个现代社会最浮浅的人最显而易见的标示。你可以学一个学物理的人要读这样书做什么，上帝也没有这样要求啊，但是按孔夫子的要求，我肯定是要被骂成最好吃懒惰的、最没有出息的弟子啊……因为世界上就那么一个最富裕最抢眼的国家天天摆在眼前，你连他的历史都没有弄清楚，还能被称为读书人？

    前两年，新加坡的前总理李光耀去世。我看到一篇回忆文章说，邓小平一九七八年去过新加坡，曾经当面请教李光耀，请李谈他认为（邓）应当怎么治理国家。李光耀事后对人说，他没想到那样一个大国的久经历练的领袖，竟会向他这样相当中国一个县级大小的地方的小领导请教怎么治国，真是让他特别感动。

    这或许是邓小平改革成功根本原因之一：好学，比我做得好的都是我的老师。基辛格博士在前几年一本新书中，称邓小平是中国传统文化中的温文尔雅谦虚的士大夫。

    从我的个人经验理解，邓小平决不是做作，那种谦虚是发自内心的。真正做学问的人，书读得越多，就越是觉得自己懂得太少啊——全世界图书馆所有的书加在一起，你读的书是其中多少分之一啊？

    说远了。这本书最重要的特色就是引用了大量原始文献，这有利于我们从源头文献上理解美国社会的形成；这像马丁·路德金的宗教改革要求每个基督徒自己直接阅读《圣经》，你会对基督教义有自己的第一反应，而不是阅读别人的加工后的产品后被误导……

这本书中可看到美国宪法制定时，各个典型的观点和那些开国元勋们是怎样妥协。美国的奴隶制和种族问题，无疑是美国立国时留下的花了二百年时间才陆续解决的最大的历史污点。

从这本书看到，美国开国元勋们既是伟大的理想主义者，又是无与伦比的实用和现实主义者，妥协是他们创建美国的最根本的民主原则。在各方既得利益者中找到妥协的平衡点，否则美利坚合众国根本不可能建立起来。己之所欲，必须有部分放弃，否则不可能共建一个国家，使自己的理想得到部分实现。
    社会制度的进化成果，是全人类的共同财富。世界上没有那一个民族，有资格有本钱说自己民族最伟大，无需向别的民族学习学习了。

这本书是温和的。

美国宪法的诞生过程，真是不可思议的一个人类的故事。上帝留给人类北美大陆一片富饶的土地，让一帮书生像现代棋院的一群高手，反复推敲复盘，找出他们能想得到的招数，发明一个新棋——为建国时只有三百万人的人类的一小群，规划路线图……

这片土地不但资源丰富，而且还是旧大陆旧世界列强们够不着的孤岛，有充足的时间和空间，又赶上科技革命时期，让二百多年前书生们的如意路线图，得到了充分尝试和实践的机会——我以为缺了这地理位置和天时地利以及科技大进步的时代，美国开国先贤们设计的世界蓝图再好，也不会有今天的美国——还有，过去二百年多年，世界其他国家和地区人民的苦难太多，这样全世界自动地都为美国贡献和输送了一大批又一大批自己的想发财致富的、能折腾的聪明人……

吴砺

2018.7.22

附《美国宪法：实现良治的基础》摘录：

“1778 年，在英军撤离费城后，华盛顿即任命阿诺德为费城的军事指挥官。在费城，爱国者指责阿诺德用公家的马 车谋私利，指责他关闭了城里的所有商店，而他自己却经营商业赚钱。爱国者还指责他对保皇党人士过分友好。其实，英军刚刚撤离费城，爱国者和保皇党之间的关系相当紧张。阿诺德还面 临法院对其 腐败行为的审判，1779 年 3月19日，阿诺德辞职。②

1776 年 9月，国会任命资深国务活动家本杰明·富兰克林为全权代表，与法国政府谈判签订条约。在此之前，他早已在法国深得人心。

在富丽堂皇的颇有现代气息的巴黎，这位风趣而有魅力的发明家和国务活动家衣着朴素，看上去有些古怪。就像富兰克林在给一位朋友的信中提到的：

你可以想象，我和以前一样快乐，一样健康和热心，只是老了点儿；衣着平平，穿着我这身薄薄的灰衣服，头发直直地露出一点儿，始终就这么一种发型，戴着一顶不错的皮帽子，前 面 耷拉着几乎压．着我的眼镜。想象一下，我这样一副模样出入巴黎淑女名媛汇集的地方是什么 效果？⑩，p031

在等待国会答复的同时，这些英国高官们也在采取计谋。他们出资10，000英镑贿赂曾做过华盛顿助手的约瑟夫·里德将军，并许之以任何他想要的官职，希望通过他的努力使北美殖民地回到英国的怀抱。里德回应说：“我不值得收买，但是，如果收买我的话，大不列颠国王还没有富到买得起我的程度。”⑩p036

至于查尔斯·李将军，就在做出不忠诚行为的第二天，他给华盛顿将军写信抱怨华盛顿在战场上当着士兵的面斥责他是“极其不公正”的。华盛顿像往常那样耐心有加，只是回复说他但愿“有机会在军队中调整自己，对国会、对美国以及对世界都有个交代”。李要求军事法庭审判，华盛顿立即满足他的要求。他被法庭指控违抗命令、抵御敌人行为不当以及在两封信中对总司令不恭。

李被判有罪，停职 1 年。然而，他对华盛顿的愤怒和仇恨使他陷入更多麻烦之中。他最终被解除军职，在贫困和耻辱中死去。

查尔斯，李死后，乔治·华盛顿从未发表过对他不利的言论，而只是说“他具有很多伟大的品质”。P041

国家经济举步维艰，通货膨胀日益严重，华盛顿写道⑩：

我可以确定，敌人仍然停留在此的原因有两个，而这两个原因在我心中同等重要，我很难说清哪个原因更重要。一个是，他们在等英国议会的最终决定；另一个是我们的困境。据我所知，专员们垂头丧气地回家了，不好意思，我要加一句，这不是没有原因的。

持续的党派纷争、奢侈放纵、个人争执以及社会公众道德的普遍缺失导致什么结果呢？其结果如何，也许只有天知道。我很担心，甚至害怕去想这件事情，但它出现了，很糟糕，就像正午烈日，美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迫切需要她的儿子们发扬爱国精神、发挥聪明才智，做出英勇、认真的努力。

而且，如果这不是一个恰 当的理由 来解释这种普遍的悲哀，我还有一种非常强烈的错觉，那就是，我们各州太过分散，都把精力放到本州的事务上了，很多很：有能力的人为了本州的利益而离开国会。总之，我认为我们目前的政治体制可以比作一架钟表，我们可以从钟表的工作原理中汲取教训。如果不注意这个大齿轮的运转，仅仅关注这些小齿轮工作是否正常，时钟不可能正常运转，因为大齿轮支撑并为机器提供动力。P050

乔治，华盛顿是一个有原则又有耐性的人。但是，他清楚地感到，国家将从内部溃堤，而非外部战争的结果。想建立一个伟大的国家，她的子民需要坚持并努力实现以下几个原则：

1。一支强大而有效力的军队；

2．人民团结而没有纷争；

3。强大而自由的经济；

4．人民具有美德。P055

这封信，表明华盛顿当时的确非常沮丧。他要在新的一年里争取战争的胜利，而这一年，物价暴涨使得钱不值钱；党派各执己见，漠不关心，争论纷纷；贪欲旺盛，不讲道义在许多人之间流行，甚至在国会也是如此；狭隘的妒忌甚至是背信弃义发生在高层军官中……所有这些都威胁着整个国家的生死存亡。

然而，华盛顿从未放弃。他相信，当优秀的公民们努力工作，精诚团结时，自由的事业就将得到“上天赐予的力量”。P056

华盛顿在马修·大仲马（Mathew Dumas）男爵的陪同下回到他的总部。大仲马男爵是华盛顿总司令的仰慕者罗尚博的副官。华盛顿·欧文描述了这样一个故事，华盛顿将军将骑马穿过一座小城的消息迅速传开，据男 爵描述说：

我们是晚上到达的；全城的人都出来等待我们的出现。我们被  ．a举着火炬的孩子们和热烈欢呼的市民们紧紧簇拥着；大家渴望着能够触摸到这位像他们父亲一样的人。他们热情欢乎，几乎阻挡了我们前行的道路。华盛顿将军非常感动，停下来几次，按住我的手说：“我们可能会被英军打败，因为胜败乃兵家常事。但是，这儿还有—-支他们永不会战胜的军队！”

欧文写道：

这几句话表明他对同胞们坚强爱国信念的崇高敬意，这些信念支持他渡过了革命过程中的每一个大起犬落；但也就在这时，他遭到了最残酷的一次创伤。P068

与此同时，1781 年 1月2日，弗吉尼亚州把阿巴拉契亚山脉以西的一部分土地出让给国会。这为《邦联条例》的签署铺平了道路。这离第十二个州特拉华州，签署《邦联条例》已经有几乎两年的时间了，但是，只有所有13个州都签署，《邦联条例》才能生效。

马里兰州拒绝签署《邦联条例》。作为签署的条件，马里兰要求从国家手中接过西部一部分未开垦区域的管辖权。终于，在吉尔福德之战打响的两周前，马里兰于1781 年 3月1日批准了法案，至此，《邦联条例》正式生效，美国第一届政府正式式成立。

《邦联条例》的生效正式向世界宣告，美国是一个国家，尽管它在结构上仍有缺陷，正如宪法学者克里奥·斯克森⑩所说，“没有执行权、司法权、征税权以及执法权”。

然而，它终于可以成为一个国家，一种真正意义上的政府，其他国家对收回贷款会更有信心，愿意与其结盟，这可能会增加联邦的财政负担，同时也激励美利坚合众国努力奋斗。P077

尼古拉催促华盛顿执掌政府权力。

有些人把专制和君主制的概念紧密地联系在一起，因而觉得很难区分彼此。因此，我建议给我们政府首脑一个较为温和的称号，一旦其他问题得到解决，我相信人们会有比较集中的意见，主张采纳国王的称号，这样会带来某些物质利益。

尼古拉准备为美国挑选一位国王，而乔治，华盛顿是最佳人选。

共和政体的拥戴者一定会认为我的建议是异端邪说（没有依照现有的规则），还有一些人也在推波助澜，因此迄今我把这些想法记在心上，从不向外人宣扬。通过跟您，尊敬的阁下，随心交流，我确信我这么做是毫无风险的，反对我的话，我也不放在心上，我也并不需要他们消除对我的偏见。

对于尼古拉提出让他当“国王”领导整个活动的提议，华盛顿回信说：@

阁下：

我着重阅读了您让我重点看的部分，感到非常意外和吃惊。先生，我可以肯定地告诉您，在战争期间发生的任何事情都没有像您说的那样让我痛苦不堪，我从內心憎恶这种想法，并且严厉斥责这种事。当前，我要把这些话藏在心里，除非事态进一步发展，逼得我非说不可。

华盛顿答应尼古拉替他守口如瓶，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说出口。尔后，华盛顿并未继续攻击尼古拉反对国会的建议，而是谨慎地提出，他，华盛顿多多少少导致人们产生这种想法，因此他负有一定的责任。

我很难想象我有什么不恰当的行为竟会鼓励您写这样的信，依我看，这封信包含着可能会降临在我国的最大一次灾难。如果我还有一点自知之明的话，可以说，您再也找不到一个比我更讨厌这个计划的人了。

然后华盛顿指出，他比现在活着的任何一个人都更关心士兵，希望这些为祖国作出牺牲的士兵们得到公正对待：

同时，为了尊重我自己的感情，我必须补充说，没有人比我更真诚地希望看到军队受到 公平的待遇。在宪法规定的范围内，我会运用我的权力和影响力，只要有机会，就会努力争取军队受到 平等对待。因此我恳求您，如果您珍重自己的国家，关心自己和子孙后代，或者出于对我的尊重，清除您的这些想法吧，也不要放纵他人或自已传播类似的言论。

与此同时，在伦敦，由于康沃利斯在约克镇的败仗和海上同法国交战失利，直接导致了诺思政府的倒台。1782 年 2月28日，英国下议院投票反对进一步扩大在美洲的战争，通过了一项法案，授权王室与前殖民地议和。

和平谈判于4月1 2日在巴黎开始举行，最初由时任美国驻法大使本杰明。富兰克林作为美国的唯一谈判代表出席和谈，随后约翰，杰伊，约翰·亚当斯以及亨利。劳伦斯到达巴黎，参加在巴黎召开的和谈。1782 年 11月30日，双方签署了一份初步《和平条约》，条约承认美国独立，划定疆界，保证渔业权，确认两国的债权人的权利，承诺美国各州将恢复保皇党人的权利和财产。

1783 年 3月，《和平条约》最终签字，英国正式承认美国独立，这是英国在其殖民地第一次巨大失败。这个条约同时为所有签署者开放密西西比河的航运权，签署者包括：法国、西班牙、荷兰；条约规定，将佛罗里达州还给西班牙，塞内加尔还给法国。美国同样也获得纽芬兰岛的捕鱼权。@p084

吴砺

2018.7.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