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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太平洋上空的月色(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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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1-14 11:42:47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太平洋上空的月色(下)



一夜朦胧一夜月明……

现在太平洋上的月夜,有半明亮的蓝天,它不是白天天空的亮蓝,也不是我们平时看到夜色灰蓝色……

这里一半白天一半夜色,介在白天和夜晚中间的混沌状态——这是我生平第一次看到的太平洋上空的撩人梦幻的月色,在一架被称为“梦幻”的飞机上……

真的美的无言以对。

月光照亮了我的衬衣。

太平洋的月夜,不是夜,不是白天,而是两者之间的梦幻组合啊,美而清淡,宁静,非人间般的美色啊……我不禁问自己,我在那里?我还在人间吗?是醒着的,还是在梦中啊?

即使是唐朝的张若虚“一诗盖全唐”的“春江花月夜”中的月色,也没有这么美,这么的明亮啊……

飞机的窗框使天空有点暗黑色的背景,更陪衬出窗外仙境般的月色……

5:41,月夜更明亮了。现在在太平洋航线正中央的位置……

飞机下方只有在远处才有一线浮云,海有点灰蓝色,天上无云,现在也有点灰蓝色,天海之间是一层白云雾化过渡层……

世上真的还有今夜这样的月色!不管明天是世界末日,还是有涛天巨浪……,即使是末日将临,现在能拥有这一片天空和月色,你完全想不起来世界任何其他的一切啊……

张若虚叹“春江何处无月明”,现在太平洋上。何处不是在仙境般的月光中啊……

月光照在我前面折叠桌面的小记录本上,上面字每个字都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啊,我一生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如此明亮的月光啊……

现在飞机的翅膀变成灰白色,显得极为轻盈;海上的云,前方的如薄冰,下方的是墨蓝色背影加上一点灰白色的碎冰……

月光照亮了我整个座位上,我甚至感到了来自月光的热度……

飞机是人类真正的一个伟大奇迹。人怎么可以这样在太平洋上如鸟一样飞翔呢?怎么可能如此安全悬空在太平洋上方万米高空?

云层均匀铺在海面上,如平布一样,上方是蓝色天幕,银白色的月亮,我似乎从未见过如此银白雪般干净的月亮……

机翼如上翘的固化了展开了一半的鸟翅,时光现在似乎是凝固了……

我现在是成了世界上一个小男孩,一个感到诗意溢满整身心和宇宙的小男孩……美使人返老还童……

6:33。今夜是世界上最漫长的最纯美的月夜……

如果李白现在坐在我的位置,他会写出怎样的诗?张若虚、苏轼、王维坐在我的坐位上,又会写出怎样的诗?但他们完全不知道世界上还有今夜太平洋上空这样美好的月色存在,或许这里月色比他们一辈子见过任何的月色要美上一万倍……

“江畔何人初见月,江月何年初照人” ……但自古以来,人类见到飞机上这么美的月色,还不超过一百年啊……

人类竟然还能见到这么美的月夜,这么美的月色!

你会觉得,今夜人类对月夜的美的感受力到了完全饱和状态了……大自然今夜在这架梦幻787飞机上,对我打开了一扇无与伦比人间天堂的窗户……对我如此慷慨……现在世上曾有几人,有幸看到过太平洋上如此空灵的月光下仙境?

均匀薄板式云层,如人类的人造板,没有一点遐次铺满在大海上,我不知道这是云层,还是月亮照亮了太平洋看不见波浪海面自身……

对应上方纯净乌蓝的天空,今夜的月色,已经到了世界完美无遐的境界……世界上不可能有比这更美的月光下世界了,你从内心深处发出这样的声音……

云在天边画了一个薄圆弧……

我的眼睛今夜完全恢复了正常……

今夜的月色时光真的有些长啊,我如像在茫茫宇宙中已度过了千万年……长到你会怀疑:这是不是人生最后的浪漫……

真希望这架梦幻787永恒地在这夜月色中飞翔,永远不到达机场……

完美,极限的完美的月夜……大地,不,是大海,如均匀打磨钝化了整张圆弧地球的造型金属外壳,优雅地散发着柔美的灰白色的亚光……

均匀没有重量的优雅的蓝天钟罩,又被上帝轻放在这灰白色球壳上……它们在天际上的交会处,是雾白与浅蓝色;向上渐渐转化为浅深黑蓝色。而月亮白炽亮片,绝对纯净和纯粹,在天顶附近……

飞机窗框下方被照亮……飞机机翼翼尖上小的白色灯光,成了人类在舱外唯一的象征……

7:41,怎样才能将今夜的月色永远停留在人间?用音乐,用人类的文字?

机舱内一直在轻声轰鸣,现在飞机下方云层变得有点不均匀不完美了……月亮也落入右侧了,只有月光,仍是那么华丽的、那么晶莹的在太平洋上空飞泻……

最美的最漫长的太平洋上空的月夜……

月亮落后飞机身后了,太平洋海面上变成了一片雪野的模样……

飞机开始广播了,空姐告之飞机将提前半小时到旧金山。我的手机上时间早上8:30,旧金山时间晚上11点半,到旧金山……

现在可以祈祷上帝保佑一切顺利,今夜可以乘上去西雅图的航班……

月亮落在后方,海水中有一段黄金色反光,有几片云像小岛……

夜色飞机下方旧金山市,如大地上几大片雕空的黄金装饰片或面膜,贴在黑色的大地上……

如今我又重新看到夜色中的旧金山市了……

重回旧金山机场。

我们一路拿着机票插队。过海关时,我意外地似乎是完全听懂了一个和善美国老人几句问话……美国人真的让我感到特别亲切,我似乎回到了自己另一个故乡……

T1赶往T3航站楼似乎并不太远,当我到达去往西雅图航班登机口时,我也收到了刘伟的微信,他将在机场等我们……

现在我的美国之行,圆满地有了一个成功的开头……我整个精神终于都放松下来了……

这次带村姑的美国行终于梦想成真了。

我赶紧给老同学凌吉武发去微信,告之已顺利到达去西雅图航班登机口和刘伟已经回信的消息。吉武回了几个字:“不错,还活着。”

十五年前的近十年中,每次出国几乎都是吉武带着我跑,万事不用操心,一切都是吉武帮准备好了。这次出国,差不多就是我第一次单独出国门。

我这样的人就是这样可笑,到老都自己照顾不了自己……

我现在是真正的放松下来了。这旧金山的机场候机厅是有些旧了,对我来说十分亲切,这个伟大的国度,与我天生有一种缘分和情惑上的接近。

这里等待去西雅图的人不少。看看这些旅客或站或坐,多么的放松,多么的自由,这个国度上多么伟大自由的人民……

中国现代化进展正处在一个历史转折点上。核心就是能否解决好中美之间的贸易争议。关键在于:我们放不放弃“中国2025计划”?

我们中国老百姓对美国总统特朗普因为“中国2025计划”,要发动对中国5千亿美元商品征税很不理解,觉得我们自己国家投资自己高科技国营企业,这是我们自己的事,别人怎么有资格大动肝火?

这是我们国家媒体对西方国家自由市场游戏规则,理解不全面不深,没有给老百姓解释清楚。

我打一个比方,为什么西方人前不久不让俄罗斯参加在韩国举办的冬季奥运会?这是因为俄罗斯在上一届索契冬季奥运会上为出好成绩,通过国家实验室,给俄罗斯运动员注射可以避开检查的兴奋剂。

美国总统特朗普肯定就是认为:“中国2025计划”,属于国家对企业注射兴奋剂行为,破坏了世界市场自由自发竞争规则,使美国私人高科技企业处在竞争绝对劣势状态。所以,美国总统特朗普显然认为,对中国5千亿美元商品征高额税收,合情合理合法。

美国总统特朗普显然认为,中低端产品己让你中国人抢走了,高科技产品是我们美国人的饭碗,你中国别抢我美国人的唯一的饭碗太着急,抢得太快;只要你们中国按西方自由自发竞争规则,你抢我美国人的高科技产品饭碗自然就不会太快,大家都有饭吃。

这是东西方文化理解市场自由自发竞争规则巨大差别。如果中国坚持“中国2025计划”,我个人认为中国就会被挤出世界技术和贸易主战场,会被彻底边缘化,中国现代化进展会严重受挫很多年。因为一旦美国5千亿美元商品订单,被印度墨西哥一大批比我们更穷国家拿走几年,这失去市场我们再也拿不回来了;而高科技“中国2025计划”中,只要美国人不买给我们高端芯片,我们根本做不出“中国2025计划”高科技产品,更别说靠这些产品挣钱养家糊口了。我们中国会西瓜芝麻全丢了。其实中国何止是芯片远不如别人啊,人家随便卡你一件东西,你高科技产品都会玩不转啊。

千万别指望几年中中国高科技会突然突飞猛进,中国古话说“百年树人”啊。西方那些老牌帝国,那个能与美帝国创新能力相比啊,而中国与西方那些老牌帝国,创新能力还远不在一个挡次上啊。

中国的改革开放,就是邓小平甘心放下身段,充当金庸小说“射雕英雄传”中的丐帮帮主洪七公,带着十几亿穷叫花子到城里富人们那里讨饭打工,如今十几亿穷叫花子将辛苦挣的钱,也在乡下盖了楼房了。现在十几亿叫花子,要积资,学富人画画做诗,要挣城里富人们挣的大钱。

你说城里的富人们着不着急?

你说叫花子画画做诗,能马上挣到钱吗?

如果双方谈不来,显然最终吃亏的一定是现在有些线了的叫花子。中国人民现在应当明白我讲的这个浅显的道理了。


今天晚上太平洋上空的月色,是那样的美,那么的纯洁,人间作品只有莫比特的钢琴协奏曲音色,才能达到这样的质朴纯美……

似乎此生没有见过如此美的月色……

去西雅图的这趟飞机上,全是老美。看到一个带大眼镜镜框的女士,笑得一脸阳光灿烂,真的很像我的同学Rose,只是这次不是在微信群中说的火车卧铺车厢……

这机场看上去很旧了,有些过去中国旧汽车站的气息。水泥色,昏暗的路灯……

11:21,飞机从停机坪滑出。滑行了很长时间。

11:34,发动机发出轰鸣声,很快又停息了。飞机在公路边滑行,机场外花花绿绿的灯光,也让我想起了中国的城镇夜间的灯光……

11:41,飞机开始发力,升入旧金山的夜空中。下方是墨灰色的山地,右侧是一段灯光照亮了道路。有一片果冻状的雾团漂浮在下方……前方再次出现更大的发着荧光果冻般的云团……

这片区域是断断续续的小镇灯光……

12:56,飞机开始下降,下方城市夜色令我想起阳光中现代集成电路板上镀金印刷电路板……

飞机从低云上空掠过,海湾在下方幽幽的整片的黑色,有时整片黄云挡住整个城市,有时云隙中露出成片金光灿烂城市灯光,美得让人感动。

西雅图时间凌晨快五点,到达我的同学刘伟家。




吴砺

2018.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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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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