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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古代神话与现代神话(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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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8-12-4 10:54:26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古代神话与现代神话(十四)

    比恩走到这间圆形房间的前面,他穿着棕色的裤子和一件淡蓝色长袖棉质衬衣,口袋上有一个美国航空航天局的标志,脸上挂着大大的笑容。“你们好,地球人。”他对着麦克风说。听众热烈响应。接着,比恩开始随着放映的幻灯片进行讲解。其中一幅图片是任务控制中心的电脑房,控制着相当于几部现代手机运算能力的存储空间(登月舱里的电脑内存只有36K),还有一张照片展示了用于模拟月球上六分之一重力的奇怪背带,看上去好像要把比恩从裤裆里吊起来。“我们意识到自己不仅不知道怎么去往月球,甚至不知道如何进行训练。”这位宇航员面无表情地说,“你们可以看到我一点都没有笑。”观众们发出一阵笑声。有一张照片是比恩勉强在听地质学的课,另一张照片还有他的飞行伙伴康拉德和高登。他指出,自己之所以能够登上月球,是因为自己是三个人中最没有经验的。比如高登曾经进入过太空,于是能够信任地把轨道控制舱交给他一个人。这一点,我还从来没有发现其他登月舱宇航员意识到。他在打开一张奥尔德林的月球照片时说,这并不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他们大概认为需要两到三次的努力才能成功,所以并不指望首战告捷。

   “我们被惊呆了,当这一切发生后我们感到吃惊。”他承认说,“我们回来之后想,‘我们能完成任务真令人惊讶,,那时候所有在地球上的人都有这种感觉。”

    比恩告诉我们,他在画阿波罗 十一号指令长尼尔·阿姆斯特朗在月球上插上第一面旗子的时候,给阿姆斯特朗打了个电话。阿姆斯特朗表示那是在整个任务过程中最令人惊恐的时刻。月球上的土壤就像是尘土与珊瑚的混合物一锐利而坚硬,因为没有风化来磨平它们的棱角——他只能把旗杆插进去几英寸。他相信自己一走开,旗子就会倒掉,而全世界的人都会看到美国国旗带着某种意味跌人尘土的景象。于是他把旗子向后倾斜了一点,以保持平衡。他把一些土培在旗杆基座上,让它直立不倒。但只是一小会儿,他和巴兹。奥尔德林就又把基座上的土清除了。我在想:这些人在陌生的环境里一定感到了恐惧。接下来比恩展示的是一张在登月舱下降过程中从舷窗拍摄的照片。登月舱的飞行观察员,也就是他,其实应该叫作登月舱工程师,因为这次飞行里的指令长是康拉德,他负责的是驾驶这个笨拙的家伙飞行。

“我记得自己从舷窗向外望的时候,对康拉德说‘哇,真可怕。当我在环月轨道上飞行的时候,觉得自己就好像身处动画片之中。就像是环绕着一个小球,因为它与地球相比太小了,你可以看出它的曲率,我们坐在这个小小的飞船里围绕着这个小小的球运行,而不被拋回太空,真是太神奇了。我记得往外看去,月球上到处都是环形山,我感到了恐惧。我对自己说‘你不能带着恐惧工作,,于是我不再往外看,而是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我的电脑屏幕上。它看上去与模拟时一模一样,这让我放松了下来,但我不想在这次星际旅行中错过什么,于是我又望向窗外,再次兴奋起来,然后再把目光转回舱内……宇航员并不是大无畏的。有些人可能比我更加无畏,但这个问题实际上是如何找到能够控制自己恐惧的方法,并继续做好手头的工作。需要记住的是,我们并不是一开始就能做到,也经历了逐渐学习的过程。我总是告诉年轻人,教育他们‘人不是生来就大胆的,你要不断学习变得勇敢,为此你要找到适当的方法’。”

    他谈到了阿波罗计划之后深空飞行计划中断的情况,指出从哥伦布发现美洲到发现詹姆斯顿之间间隔了127年。在幻灯片里给我们看到了被小报称为月球上发现的著名纳粹轰炸机的照片,通过这张图片,他告诉我们他不相信不明飞行物访问过地球,然后展示了他所画的阿兰·谢帕尔德在月球上开杆打高尔夫球的画作。

    “如果还能再来一次,”他接着说,“我会带一个橄榄球去,我会让康拉德更加深入地……我们过于关注科技方面的问题,而忽视了人文。”虽然有些人不同意这种惊人的表演,“我作为艺术家感到高兴的事情之一,就是当我想要做什么的时候,不需要先开会讨论。开会讨论也不会有意义。”

    我们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能够说阿波罗计划有意义吗?我还是不太确定。

    “我不是宗教信徒,但我知道圣经里说了什么,我认为写圣经的人在描写伊甸园的时候,他们想到的就是底格里斯河-幼发拉底河河谷,因为那是作者所能知道的一切。但我认为,真正的伊甸园是整个世界,我们得到了一个居住的天堂,我每天都这么想。现在,请想一想:我们在望远镜里已经寻找了三百年,但在太空中还没有发现任何与我们出门就能看到的景色相媲美的地方。这就是为什么,当我从太空飞行归来后,我变了一个人。”P165

    阿波罗十三号值得一看,因为它有着多重指导意义。这次任务一开始的发射非常成功,飞船加速脱离了地球轨道,但是当飞行乘组和他们的两个飞船舱开始转向月球、离目的地只有最后45 000英里时,他们听到了一声爆炸。过了一会儿,控制舱飞行员杰克,斯维格特发现服务舱两个大型氧气瓶中的一个气压开始下降,这个氧气瓶负责给宇航员和控制舱燃料包供氧。紧接着,这次任务中威严谦和的42岁指令长杰姆‧拉威尔看到有气体泄漏进了太空。虽然当时还不知道是电气系统的一个小故障造成了这样的戏剧性后果,但当时的形势十分严峻。一个氧气瓶破裂了,给另一个也造成了损伤,飞船自身无法持续制造氧气、电力和水,没有传感器和维修工具,没有人知道如果启动引擎飞船是否会起火甚至爆炸。这一切都发生在远离地球200 000英里的地方。事后看来,当时唯一的有利因素就是拉威尔的临场反应,《老友记》《辛普森的一家》和《六尺之下》的作者聚在一起,也难以充分描写出当时的情景。“好的,休斯敦,”他的语气就好像是在谈论干洗机没有洗掉衬衣上的一个污点一样,“我们遇到了一个问题。”实际上,在飞行前的模拟训练中设计了许多极端危险的情形,但没有哪一个如此凶险。飞行主任基恩,克兰兹心有余悸地回忆道,当看着“控制舱里维持生命的氧气渐渐消失,就像把血液从人身体里抽走……控制人员觉得他们坠人了深渊”。P174

    我想我确实看到了,这与众不同。人类有四百五十五分之一的可能无法看到下个世纪了,会这样吗?

    “是的,可能性很大。”约翰‧扬对冲着墙悲观地发出警告,“这就是告诉你,你死于文明终结的概率比死于商业飞行事故要高出十倍。”P180

    然后,他看上去放松了一些,开始谈他去过的月球,没有人对月球本身有什么憎恶。当我后来重听我们的谈话录音时,我发现他这时候谈起月球,就像是在谈一个恋人。

    “我认为月亮告诉了我们许多东西。我的意思是,我登上过那里,环绕它飞行,那里有许许多多形状怪异的有趣环形山,当你探索它们时,你就会有所发现。我是说,我们只有18个人在月亮上共计停留了12天,我们真的对月球没什么了解。”

    如果我们现在再去一次,就会不同了?

   “哦,是的,可以钻探找水,开展所有你需要在南极做的工作……寻找古老的岩石。他们说在月球南极的埃特金盆地地下120千米处可能有岩石,它们能够告诉你很多信息….。我的意思是,那是太阳系里最大的环形山,横跨2 500公里。因此,它能告诉我们很多。”

    现在,该是我重复“只有九个登月者活在人世”的神圣说法了,总有一天,人类中将不再有一个人曾亲眼看过月球上的景象了。出乎我意料,他在听到这个说法时咧开嘴笑了。

    “是的,肯定会那样。用不了多久,我们剩下的几个人都会上西天的!”P181

    我开始思索你在去过月球之后会去哪里,但据我现在所能预见的答案是你哪里都不去:我现在已经与5位登月者见过面了,他们每个人似乎都以不同的方式留在了它的魅惑之中。埃德加-米切尔,仍在探索他接触过的温柔美丽的宇宙;巴兹‧奥尔德林和约翰‧扬有着强烈的重返月球之梦,同样不会轻易放弃;还有阿兰‧比恩,用同样强烈的努力来塑造他的所见所感,把它变得实实在在并且可以具体感知;而尼尔‧阿姆斯特朗,希望带着自己的经历过的和没有经历过的,安安静静地生活,但他做不到,因为我们不同意他那样做。他花了35年试图逃离我们的视线,离开登月这件事,而且很有可能在他的余生里还要继续同样的逃离。

    我还看到自己对这些宇航员的兴趣中,有着更加实际的一面,因为他们似乎象征着,甚至体现了我及我所知道的大多数人在平时都会问的一个问题。我是否应该坚持已习惯的生活,对现状感到高兴和满足,还是应该飞向月球,冒着不满意的风险,发现那并不是自己想要的,或是在回来之后发现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相提并论(就像米歇尔,科林斯的“地球上的无聊”)?实际上,可以把整个阿波罗计划看作是在最基础的层面对这种状态的扎实表达,而不是仅仅隐喻这种状态,这种最基础的层面就是登月者生活的层面,并上且在归来后努力使之变成有意义的生活,其中蕴含着埃德加。米切尔最先提出的那个永恒问题:“我是谁,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思考还没完成的时候,我不会做出什么结论,不会去思考登月是否改变了某个人,付出这些探险是否值得,付出的代价又是什么。但我觉得,可以肯定答案就在这里,埋藏在这9个人之中,他们异乎寻常,而且用超乎我想象的各种方式给我留下了深刻印象。就像站在月球上是什么感觉,我开始思考的那种感觉要么是过于复杂,要么原始得难以形容,或者是“地球上的集体梦想”的重量让登上月球的人麻痹了。我最初的直觉认为,这场经历中最强有力的部分是回归地球——我们与宇航员一样都是这悖论背后活跃的一部分一似乎是对的。没有谁能轻易说清楚站在月球上到底是什么感觉,这让这个问题更加有意思了。P190

    他补充说,他喜欢一位宇航员把月球形容成灰色的说法,然后进一步解释说:“但是直到你登上月球,才能明白那里有多少灰色的阴影。”他记得当老鹰号降落月球时,自己正住在在伦敦南面坎伯威尔一位朋友的公寓里。P222

    “它从地平线上把天空点亮了,把海洋染成了橘红与灰色混合的色彩,天空变成了一个倒扣的铜碗,星辰被遮盖了起来。”阿希莫夫写道。

    斯密特后来在无意识中把自己拖入了麻烦之中,他在起飞时兴奋地不停观看地球的景观变化,以至于在从100英里到180 000英里的飞行中忽视了观察气象系统。他告诉我,自己在飞行的最初阶段处在“一种完全的痛苦中”。然而,他和赛尔南在飞往月球的旅途中成功地保持了相互友好的态度。如果指令长赛尔南对伙伴飞行员冷漠并且对所见事物的科学反应表示厌烦,不也意味着这位科学家自己就对所见事物着了迷吗?阿波罗十五号的控制舱飞行员阿尔‧沃登19个月前在驾驶飞船飞过月面静海时,最早发现了金牛利特罗 山谷,他为此感到兴奋,因为这个地点看上去就像是地理学家的天堂。那是一块古老的盆地,坐落在阴森的金牛山中,具体位置在巨大的利特罗环形山西南17英里处,覆盖着比月面上其他地方颜色更黑的尘土,这可能提供比以往预期更多的最新火 山活动的证据,有可能就是在5亿年前发生的活动。除此之外,在山脚下和风蚀显著的山崖上发现的岩石一定能够追溯到太阳系形成初期。约翰·扬、查尔斯‧迪克在笛卡尔高地令人失望地未能创造地理成就之后,世人对金牛利特罗 山谷就充满了期待,而斯密特用他专业的眼光扫视这片地球上从没见过的荒凉美景时,他感到了敬畏。陡峭山峰间的平地连接流畅,水晶般的岩石闪闪发光,每个小型环形山中心都有一块闪闪发光的融化了的玻璃。光线从陡峭的山壁上反射回来,让它们变得非常耀眼,在它们背后的地面上留下令人惊异的影子。蓝色的地球悬在空中,就像是挂在黑色的天鹅绒幕布上。毫无疑问,当斯密特第三次踏上这片外星球的地面时,他不由自主地哼起了歌,让他的指令长从内心里想起了“我那天曾在月球漫步”这首歌。

    这对宇航员在月球上停留了三天,采集了240磅岩石标本。第二次出舱时,他们在这片神奇的土地上驾车开了10英里,抵达了7 500英尺高的南中央山脉基地,这是金牛山脉两座高峰之一。斯密特发现了橙色的土壤,这意味着可能有水的存在,也许在很久以前这里有过生命,这个发现是整个阿波罗计划的亮点之一。然后,他和赛尔南回到了地球,他们知道整个计划都结束了。P230

    斯密特并不像阿兰‧比恩或者查尔斯‧迪克那样刻意弱化自己的专业才智,我想知道这是不是惹怒赛尔南的原因。斯密特知道许多东西,许多你所不知道的东西,在他告诉你之前,一些事情你甚至永远不可能知道,当你谈到他不熟悉或者没有经历过的领域时,他会直接表示“我们能不能谈些别的?”你可以看出,他还是个政客,因为他就像是一群四散奔逃的角马一样会随时中断谈话,当认为你不对的时候会立即指出来,对于别人提出的问题也不会充分回答。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努力寻找他与这大量事实之间的鸿沟,我发现自己喜欢他,但感觉上,就像尼尔·阿姆斯特朗驾驶“老鹰号”在月球上着陆时那样,有些东西是隐藏在飞船表象之后的。

    我对他独特的经历表示赞赏,他微笑以对。P231

    “但是,在深空里,这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那里需要一种与现有任何一种以地球为基地的太空计划不同的科学规则和能力。目前没有谁,包括美国,都没有这样的机构或者拥有这种科学规则和能力,得以在最小风险下进行深空活动。”

    难道阿波罗计划的经验大部分都只是与决心有关?我间。

   “不,不。你可以拥有地狱一般的坚定决心,特别是在我们经历了阿波罗一号的火灾之后,还有俄罗斯人在探索深空间题上的一败涂地。但是,除非你调动所有有利因素都发挥作用,特别是有力的管理和管理中的规则,否则你不会成功。我们可以负责地说,迄今为止一共有三个进入深空的太空项目:一个是俄罗斯的,另两个是我们的。美国尝试的第一个项目失败了,它雄壮地在阿波罗一号的大火中失败了。直到大火燃起,才暴露出管理系统上的缺陷,于是设计了一个新的计划,主要是在乔治,罗、山姆。菲利普斯和克里斯·克拉夫特等几个人的领导下完成的,然后我们取得了成功。”P233

    第一次让我感到震惊的是,苏联人凭着自己全部的智 慧和决心,却从来没能够冲出地球轨道;同时从来没有一个俄罗斯宇航员把地球抛到身后,从远处凝望它。近地空间和深空之间的区别就像是登山和飞翔之间的区别,只有斯密特和他远去的24位美国同伴有幸看到了这最深刻的景象,拥有这样的经历。没有他们,世界也不会不同,但是没有他们,世界的观念就会不同。集体的想象是不容易磨灭的。他提醒我,去往月球是很困难的,中国人可以为他们现在做的事感到自豪,他们也是有可能毫无伤亡地最终取得成功的。但是,如果他们想要安全地多次登月,还有许多东西要学习。

    我告诉斯密特,登月宇航员们在月球上时很少因为孤单而感到死亡的恐惧,我对此感到很诧异。我问他这是不是因为信任或者注意力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不是的!当然我们会考虑这个问题!整个飞船的设计都考虑到了这一点。这是一种初步的概念性设计,最后形成了这些任务中使用的硬件。如果你把人留在了月球上,这就失败了。肯尼迪总统的要求是把他们安全地带回地球,这种要求贯彻到了设计之中。因此,现实总是在那里,但对它的恐惧没有了。你遇到问题的可能性比你飞回英国路上出问题的可能性要小得多。”

    “是的,我们完成了所有事情,但这是很多因素的组合。每一个人都受到在计划里几乎随处可见的22岁年轻小伙子们的特殊激励。大部分人都刚刚从工程学院毕业,本质上具有很强的想象力,他们不知道失败是什么,因此他们并不担心失败。”P234

    在开车压过圣达菲秋日的尘土上时,我想我知道了答案。

    登月者是一群有意思的人,都是因为我们对他们的投入。对我而言,这意味着我们现在还有9个人,12个人里面只剩下了9个,他们最后都会逝去,变成8个,7个,6个,5个……一个都不剩……他们曾飞得更远,看到和感受到了人类从未经历过的东西,或许以后还会有人拥有同样的经历。他们事后要回归地球,把他们独特的史诗融人一种地球的存在之中,努力让我们每个人每天享有平静的生活。他们不得不重新学习如何生活,努力找寻生活中的新意义,也在这个广袤宇宙中一个曾让他们幸福安然的微小角落里不断找寻。就像他们去往月球是为了发现地球一样。我来找寻他们但看到的是我自己,以及他们身上反映出来的每一个人,去发现当我们看着登月者时所激发出来的思考和问题本身,比他们可能提供的答案更加珍贵。我们的幻想并不是关于他们的,而是关于我们自己的。我同时理解了,对于我来说,在交流中可能有一种被拔高了的维度,因为虽然我并没有马上意识到,但我发现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回到地球的时候正处在我现在这个年纪。P242

    于是虽然20世纪60年代已经过去了3年,但直到尤金‧赛尔南登上挑战者号登月飞船的旋梯,60年代才真正死去,在一场完美表现这个白热化时代的冒险旅程中终结了。这场旅行也是在这个时代里上演的,有剧变,有不确定性,有乐观精神,有力量:这种感觉就是世界将会变成什么。正在变成什么以及世界的重构。我想,这与依然笼罩在阿波罗计划上的光环有关。许多个月之后,我才得以询问赛尔南作为一个登月者的苦与乐,但当我与他见面时,一切都是那么偶然和奇怪。P245

    “但是就在你那辆租来的汽车仪表板下面,就包含着比我去往月球时更多的科学技术,这些科技告诉你在过去的三四十年里发生了什么。现在需要的是类似的科技进步,科技会根据需要不断向前发展。科技是顺应需求发展的,而非偶然的。现在,如果总统的政策坚持下去的话,我们将会看到新的一次科学大爆炸。我的意思是,当我还是个小孩时,看到 电影里的疤面大盗狄克,崔希对着手表喊‘让我休息一下’之类的话,而现在我们真的已经能够与智能手表对话,通过它们拍摄照片并找到最近的咖啡店。我是说,这就是我们今天拥有的疯狂科技。任何东西,只要你想得到,就能够实现。但是即便是要去往月球,我们也需要在若干关键技术上取得进展。”

    但问题依然存在:这些东西为什么有这么重要?

“我也不知道,可能因为它已经存在了。”他谨慎地说,并引用了珠穆朗玛峰攀登者乔治,马洛里针对为什么要登山的问题时的回答。从表面价值看,只要人做的是比系鞋带更复杂一些的事情,显然就都可以用这个无聊的理由来说明,我猜想马洛里的意思是登山和登月一样,都有一种我们所不知的原因能够让人在想象中感到兴奋,这对于普通人而言并不理性。从这个角度看,阿波罗计划就是一个为期十年的神经发作,是20世纪的圣维塔斯之舞,一场引入入胜但高傲自大并最终失去方向的运动。赛尔南知道还会有更多这样的情况,他的话开始往回收。

吴砺

2018.9.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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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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