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城网

 找回密码
 我要注册

QQ登录

只需一步,快速开始

查看: 1523|回复: 0

[散文] 《失落的南方》

[复制链接]

6196

主题

1515

回帖

1万

积分

荣誉会员

Rank: 8Rank: 8

积分
12480
鲜花(22) 鸡蛋(0)
发表于 2019-2-2 10:34:55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失落的南方》



    翻阅《失落的南方》/(智)塞普尔维达著;轩乐译.-----上海:上海文艺出版社,2015

    这是一本让我感到十分怪异的写作风格的游记。作者写的是1996年的一次阿根廷巴塔哥尼亚高原上的旅行,出版时间是2011年。即47岁时的行程,62岁时的写作与出版,不过5万字的游记。

    当这157页游记(包括一批照片)读到60页时,我终于品出怪味豆的味道了,这种粗犷的线条中有弗朗明戈的炽烈风格,或是西部牛仔片的味道。

    这本书作者与一个摄影家一道,书中一些黑白照片拍得还不错,尤其第61页一张九十五岁的老太太照片拍得最好。并且这个老太太一个老人独居在这荒凉的高原,文字更让人感动。

    这本书的文字写得有点疯疯癫癫。我想起来了南美文学多是悲歌,我想起了“百年孤独”那本名著,还有达尔文十九世纪的游记中南美洲,还有一个十九世纪英国散文家赫德逊笔下的南美……

    我在这里摘录一点文字与你分享:

   “云低得可以摸到。从一座小山上下来时,我们钻入了它,汽车被一层厚重的纱幔围绕,我们迷失了方向,因而偶然地进入了一条小径,就在连接埃尔博尔松和埃尔马伊顿的公路旁。

     在巴塔哥尼亚,人们确信掉头或后退会招致厄运,为了忠于本地人的习俗,我们继续向前开着,因为目的地永远在前方,而在身后,我们只该背起吉他和回忆。

    轮胎转动,我们向前大约开了三公里。两人都深信那条路将会是无法改变的孤独,直到云轻轻地飘到了汽车上方,直到那被湿气的细箩筐滤过的阳光为事物罩上了一层令人不安的灰绿色调。

    很奇怪地,无处不在的风轻轻地吹着,我们嗅到了草叶和野花的芳香,而且它们一定就生长在我们的附近。绕过小径的几道弯,那香气更浓了些,化作了沁香空气的芬芳,那是一份令我们停下脚步的邀请。”p057

    中译本是这样介绍作者和摄影师的:

    “路易斯·塞普尔维达(1949-),出生于智利奥瓦耶,作家、记者及电影工作者。年轻时遍游世界各地,从亚马逊的热带雨林到撒哈拉的荒芜沙漠,从南美的巴塔哥尼亚到德国的汉堡港,曾登上‘绿色和平’的船只,亲自加入到环保行动的行列。著有《读爱情故事的老人》、  《世界尽头的世界》、《巴塔哥尼亚快车》、  《教海鸥飞翔的猫》等作品,已被译成五十多种语言。塞普尔维达为法国土伦大学及意大利乌尔比诺大学的名誉博士,并被授予法兰西文学艺术骑士勋章。

    达尼埃尔· 默琴斯基(1960-),生于阿根廷布宜诺斯艾利斯,有‘作家们的摄影师’之称。自三十年前起便开始拍摄杰出的西语作家,计划完成一部宏大的伊比利亚美洲文学人物相集。默琴斯基也是西班牙《国家报》的摄影记者,以及各类文学节的特约摄影师。最近出版有《万花筒》和《墨与光之作》。”


吴砺

2019.2.1



附《失落的南方》摘录:

“我在那里时正赶上空中电闪雷鸣,一场大雨落在了拉丁美洲最具活力的城市上。空气闻起来像苏珊娜·里纳尔迪①曾唱起过的兰花楹。天空毫不羞耻地打开了它的船闸,雨水将街道据为己有,然而早晨仍是美的,因为漂亮的本地姑娘会急匆匆地走过,大雨会把衣服紧贴在她们的身体上,带给她们诱人的第二层皮肤。云朵泼下雨水,挂在报亭里的报纸唾骂着人类社会中新英雄的名字。P006

“独居?不是。我和小狗、小羊、花草树木一起住。”她用平静的声音、拖长的语调,带着南方人的慵懒说道,那种说话方式是我所热爱的、在世界其他地方都没有再遇过的、令我们的语言更宏伟的方式,因为南方人在抑扬顿挫地发音时,感受得到语词的基本性格。他们就是这样给他们命名的事物以生命的,就是这样在草原的艰苦中安顿下来的。P060

在将近黄昏时,我们离开了堂娜德丽亚。我们看见她往鸡群里扔了些玉米粒,摸了摸那只狗,弯腰扶正了弯曲的茎干,进了屋,关上门,点了根蜡烛,将那唯一的一扇窗染成了金色。

太阳落到安第斯山的那一边去了,蟋蟀管弦乐团调试好了它们的乐器。巴塔哥尼亚的一天死去了,但是,在黎明时,那位刚刚与两个路过的男人一起度过九十五岁生日的老妇人会继续她美妙至极的生活习惯。

那是一个结尾相对幸福的故事,因为就在我们庆祝堂娜德丽亚的生日时,卡洛和卢西亚诺,贝内通的故事的阴影正在向老妇人谦卑微小的天堂逼近。P066

它建在一个美丽得慑人的地方,周围长着栎树、柚木、杨树和冬青栎,空气闻起来有安第斯山巴塔哥尼亚的纯净木头昧、健康动物的粪便味,还有令灵魂快乐的草叶味。

堂娜胡安娜。谢菲尔德八十六岁。她看起来很高。这位需要依靠拐杖行走的女士仍满怀傲气。她的被划分为多个区块的、也许曾布满所有的爱和所有的恨的面庞绝对是巴塔哥尼亚式的,因为在它之上潜伏混合着一位马普切母亲和一位美国佬父亲的特征,没有人知道它同时携带着多少种血缘。

她为我在面前安排了个座位,摆好了马黛茶壶。她用讨人喜欢的动作平整了一下围裙,又确定了一下自己卷成一个充满活力的发髻的白发是否对称。在我的同伴为她照相时,她问是什么把我们带到这儿来的。

“您的父亲。和我们讲讲您的父亲吧。”

“马丁·谢菲尔德。‘治安官’,马丁·谢菲尔德。他建起了这栋房子,还有其他很多栋。他是个男人,他们因此爱他又恨他,因为他是个男人。做男人从不是简单的事。”

“一个很喜欢开大玩笑的男人。”

“一些傻事。他很有幽默感,但从来没有伤害过任何人。确实,有时候,他喝醉了就热衷于打赌。有一次没有瞄准,打飞了一个高乔人的鼻子,但是他从不伤害任何人。”

“有人说打下了鼻子和脑袋的其余部分。”

“真荒唐,这就是以前的生活。不简单,在巴塔哥尼亚的生活从来就没有简单过,而且,人们在所有地方活着又死去。他是一个人死的。人就应该这样死。”

“我们去过他的墓了。很荒凉。”

“把他的尸骨带到墓穴里是个错误。我们应该把他留在那儿,在拉斯米纳斯的溪水边,在他们找到他的地方,但是儿女们都很脆弱。现在已经没有像我父亲这样的人了,尊敬他的最好方式,就是不去那墓地。”

在从她家离开之前,堂胡安娜·谢菲尔德递给我们一些刚出炉的面包和煮鸡蛋,让我们路上吃。她把一切裹人手绢的充满爱意的样子反驳着她言语和动作的冷酷。

我们在一片翻滚不定、预示着暴雨的天空下启程回去,但两人并不在乎,因为我们知道道路是永恒的惊喜。在半小时的步行中,我们看到了大雨是怎样在宽阔的盆地落下的,再往前走,我们穿过了一道壮丽的彩虹,到达秋里拉的公路时,我们停下来看到了一队骑士在远处飞驰而过。

他们中的一人骑着一匹白马,我们不禁自问那些骑士是在生命的这一边还是另一边的平原奔驰,而那位骑白马的骑士又是否碰巧在衣领上别了一枚星形的治安官徽章呢?P087

冰冷的风扫过蓬塔阿雷纳斯①的街道,摇动着麦哲伦海峡钢铁色的海水。正是三月中旬,抛弃了火地岛的大鸨群表明了南方短暂的夏日已经结束。很快天就会变短,巴塔哥尼亚将化作寒冷、冰雪以及漫长黑夜的国度,于是海峡两岸的居民便会开始问:“我们现在到底该做什么 呢?”p141

在与莫里森太太和几位拉东尼克告别之后,我们回到了机场,要飞回蓬塔阿雷纳斯。没有任何事能与傍晚时飞在麦哲伦海峡上空相比。太阳向太平洋落去,它点燃了平原,在冰川上映射着它的火焰。一切看起来都像巨大的炭火,于是,像那些坐在海豹皮做的轻薄船只上划过海峡的古老航行者一样,我们中的一个人怀着敬意喃喃道:“是的,是真的。这就是火地岛。”p157





吴砺

2019.2.1





评分

参与人数 1桐币 +1 收起 理由
江面梭影 + 1 很给力!赞一个!

查看全部评分

楼主新帖
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您需要登录后才可以回帖 登录 | 我要注册

本版积分规则

快速回复 返回顶部 返回列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