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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都秀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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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日历,今天是三八妇女节,想着写点什么,既是应景,更是抒怀!我不由想起母亲,这世上我最亲最爱的女人。
我很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我也因此对母亲的记忆,随时光流逝,变得十分模糊了。
印象中的母亲,中等身材,不胖不瘦,一副干练泼辣的样子;剪着齐耳的短发,一嘴整齐洁白的牙齿,笑起来极好看的,脸庞依稀有两湾梨涡。
我只记得母亲得的是‘红斑狼疮‘病,从发病到去世前后有四五年的时间。
那时,我才十七岁的兄长,正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我们每天只能从报纸和广播里才能知晓一星半点前线的战况,总是胜利捷报的消息。
那段时间,我的父母每天都是度日如年的受着煎熬。父亲还好些,妈妈是吃睡不香,终日以泪洗面的难过;也可能是那段非常日子的痛苦,妈妈的身体开始每况愈下,脸色也变得异常灰暗起来。
记得是那是中越自卫反击战爆发的第三个月的某一天,公社武装部来了几位同志到我家,他们把一封信交给我父亲,说是我哥哥写的。
从开战至今,我们家未收到哥哥的只字片语,今日突然信至,父母的狂喜可想而知。
妈妈是不识字的,就催了父亲快读信给她听;我记得父亲在颤着声音读,妈妈在流着泪听。
原来哥哥在参战第四天就负伤住院了,他怕家人惦记,在身体稍有好转时就口述让别人代笔给家里写了这封信。
治疗二个多月连信都还叫人代写,哥哥的伤势可想而知是多么严重。
公社武装部的同志说了些安慰我父母和表扬我兄长的话,留了几百元钱,让我父母中的一个去云南军区昆明总医院看我哥哥,他们就告辞了。
妈妈不识字,加至身体又不好,按理是不能赴千里迢迢的云南省昆明市的;但妈妈坚决要自己去看儿子,让父亲在家照顾我们。
父亲拗不过母亲,只好让她去了;我至今都搞不明白,一个目不识丁的农村妇女是怎么从安徽去了云南,并能在离家六天后的下午,找到了正在医院疗伤的儿子。
二个月后,妈妈带着已基本康复的哥哥回来了;妈妈的脸色红润了些,脚步也异常轻快。
也是那时候,父亲和我们从哥哥的口中知道了妈妈的病症;哥哥流着泪告诉父亲,妈妈己是‘红斑狼疮病‘晚期,昆明军医院权威人士判断妈妈大约还有三个月的时间活着。
不知内情的妈妈每天仍是风风火火,快乐的忙碌着;早起给我们做早饭,料理完家务又给我们缝补浆衫,晚上就着油灯摇着纺车织线.....
父亲和哥哥都劝母亲歇歇,别太累着了自己,每逢此时,母亲总是笑笑着继续她永远也干不完的事情。
一个夏日的黄昏,我们一家人正坐在院子里纳凉,妈妈搂了我在怀里,突然对父亲说她很想在江苏工作的大女儿回来,她有话要对她说。
父亲说明天去镇里打电话叫大女儿回来,但母亲一定要哥哥陪着父亲连夜去打电话,父亲和哥哥只好去了。
听着丈夫和大儿子的脚步声远去,妈妈搂了我和小妹在一起,她泪水涟涟的说“我的儿,你俩还这么小,没了妈妈可怎么活呀?“
我和年幼的妹妹都不懂妈妈为何哭泣,也不知妈妈说这些话的意思。看着妈妈掉泪,我们也跟着哭开了....
第二天傍晚,大姐回来了,说也奇怪的是,大姐一到家,妈妈就支持不住了。
妈妈靠在床上,叫了父亲和我们到了身边;妈妈流着泪拉着我的手把它交给姐姐,妈妈哽咽着说“我早知道,我要走了;我只不放心这两个小儿小女,你们几个大的要好好善待他俩,我在看着呢....“
母亲就这样匆匆走完自己的一生!!!!
妈妈入殓时,我咬伤了木匠的手臂,我不要他把我的妈妈装进那口黑漆漆的棺材里。
妈妈下葬时,我躺在妈妈墓前不愿离开,我想妈妈再亲亲我,抱抱我。
.....
妈妈临走前给我缝的衣,纳的鞋,织的袜...我都还保存着,我嘱咐我的儿子,等我远行后,把这一切连同我,葬到妈妈身边,我再不要离开我的母亲。
悲伤母亲的离去, 人到中年的我仍是情不自禁的落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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