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玉<四>

安徽老朱

通常这时候，父亲会狠狠吸口旱烟袋，慢慢吐出那缕缕烟雾，一付悠然神往的样子，他摸了我留了老鼠尾巴的光脑壳，接着说“那俩国民党中将商量了下，站出了个自认轻功高超的年轻些中将；而共产党的省委委员无人商量，只有自个出战了；这两人走到族人头里，双方对望一眼，就三下五除二脱了外面衣服，大家这才看清，他们贴身竟都是劲装短打衣服；二人脱了鞋袜，光了脚到白须飘飘，满脑皱纹，说句话也得喘半天的族长面前行了礼，就各挑了根旗杆站到了一丈开外。那程一龙也站到了族人队伍前面，喝一声‘行礼‘，‘哗‘的一声，一千多族人齐刷刷的跪到了祠堂广场前。三叩首后，程一龙朗声道‘程氏后嗣敬告列祖列宗，现有不肖子孙为主义争执不下，依祖宗遗训，当以比武定论；有违祖宗遗训，不服比武结果者如同此蛋。‘那程一龙说罢，左手将一枚鸡蛋抛向天空，也未见他作势，右手一抬，一把飞刀如闪电般射出，正好击中正在下坠的那枚鸡蛋，一声脆响，蛋壳纷飞，蛋清蛋黄淋漓而下，而那把飞刀余势不竭，只飞了近五十丈远，扎在场外的一颗虬松上。“
我很是钦佩这位土匪头子的卓绝武功，张大嘴巴，满脸期盼的问父亲“那程一龙功夫这么好？比武结果那党赢了？“
父亲又是装烟未，点火，吸烟，吐气后才极严肃的对我道“狗儿，你可不能这样直呼其名的叫程一龙，学武之人，最讲究师门尊卑，那程一龙是你师傅族兄，按理你得称师伯；便是我，也得尊他一声大师哥，你师傅是我二师哥。“
我知道父亲说的在理，就抱了他手臂说“知道了，狗儿以后就叫爹为小师伯了。“
一旁忙着纳鞋底的妈妈‘嗤‘的笑了起来“好，你就讲究吧，从爹变成小师叔了。“姐姐们也‘格格‘的笑个不停，二姐还调皮的搂了妈妈的脖子叫着‘小师娘‘，一家人其乐融融的无比欢乐。
父亲也咧了大嘴，敲了下我的脑袋道“程一龙的功夫没说的，软硬功夫都是顶尖的，在程氏家族中也是数一数二的；尤其他那一十八把柳叶飞刀，深得祖上真传，如流星，似闪电，上射飞鸟，下剌走兽，江湖上罕逢对手；据说曾有一次，程一龙在大山里遇着狼群，那狼群是最战无不胜的，便是老虎，豹子这等猛兽遇着狼群也只有逃跑的份；那狼群有二十多只母狼，由一只狼王带着，程一龙知道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一抖手，一十八把柳叶飞刀如连珠箭般射出，击杀了包括头狼在内的十八只狼，其余几只吓得落荒而逃；第二天程家族人去抬狼尸，死狼堆了一堆，更绝的是，每只狼都是气管三分处被射断的，可见程一龙的飞刀功夫是如何炉火纯青了！“<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