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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文都老夫子 于 2019-5-24 15:34 编辑
(微散)双抢
文/陶郑宏
过去农村多种两季稻,早稻黄熟时,需即时收割,而这时晚稻又要按时插秧,抢收抢种(插秧),俗称双抢,为农忙中的农忙。
父亲为中学老师,平时在家呆的少,母亲为农村户口,体弱多病,我兄妹三人,那时还出不上全力,分田到户后家中劳动力的匮乏就显现出来。
在我的印象中,无论是割稻还是插秧,都要在泥地里行走,面朝黄土背朝天,腰弯个90度,那时一点也感受不到泥土的芬芳,只觉炎炎夏日,热浪灼人,一天下来,腰像断了似的。
“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当年如果语文老师在田间地头带我们学这篇文,估计效果应该不错。
这时要是看见马路上有人打把小洋伞,穿个花裙子,再整双时尚的鞋,迈个悠闲从容的步伐,慕煞的不得了。
就一个念头,好好读书,跳出农门,做个城里人。
那时,我在读路遥的小说《人生》,虽然对高加林的自私有些厌恶,觉得他有负一片痴情的乔珍,但同时又对一个急于走出农村的“奋斗者”又似乎有几分同情理解。
这或许就是那部小说给我留下极深刻印象的主要原因。农村近乎原始状态下的劳作太折磨人了。
那时农村不仅农活重,生活也十分清苦,一年难见几次荦腥,做梦都想吃肉。
母亲总是讲等天凉杀只公鸡头(仔鸡)给我们补补身子,天太热,易出汗,营养会过多散失。
这多少有点望梅止渴的成份,可就在望梅中,我们兄妹三人有了某种精神动力。
我们很早就闻到山粉烧仔鸡的香味了,坚持坚持再坚持,克服克服再克服,疲倦困乏,咬咬牙就过去了……
吃鸡的美好日子尚早,我们得想点办法过渡一下。比如在稍远的人家菜地里摸条菜瓜或谁家的林地弄些杏子枣子类尝尝
兔子不吃窝边草,左邻右舍的绝对不惹,以免熟人撞上了尴尬。
农村人热情,农忙时有互相帮忙的传统,我家这情况自然是别人帮我们的多。
当我们累的快趴下时,看到远远的增援部队向我们走了过来,那感觉比喝老母鸡汤还要舒服。
现在我已多年不到农村忙双抢了,但每每想起那一幕,仍清晰如昨,鼻中微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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