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九溪龙井云栖行

吴砺

                                                                                                                  夏日九溪龙井云栖行

    这个周末我到杭州度周末。周五下班后晚上6：49以福州乘高铁，10：30到了杭州。这在过去真的难以想象。

    早上乘4路公交车前往九溪。今天准备从九溪到龙井村，上棋盘山到五云寺，再到云栖竹径。这条路线我已走过两次，二次都是在春季。

     7:43，到南山路上的西湖边长桥。我突然想，若是古代从杭州城到九溪，步行，骑马，坐马车，坐轿子，在这样的大热天，绝对没有现在这样坐在空调公交车上舒服啊……

    车路过虎跑时，路边云杉树叶是深绿色。这一带初春的鲜嫰的绿色云杉，曾经给我印象深刻。其实，这一路还应当种上银杏树，枫树，以保持四季都有让人眼睛一亮的鲜艳的颜色的树种……

    8:02，在九溪站下车。沿着溪流前住龙井村。没走多远，见到溪水上铺上了白朦朦一米高的雾气，这溪道变成了地面上的“云溪”，我是第一次看到没下雨时，上面铺了毛玻璃式小溪溪道……溪道两旁的日本枫树，没有春天绿得那样嫩艳，但是叶片依然精致风雅……

    真没有想到，大夏天的九溪溪水，竟然像是大冬天的温泉般的冒着热气……

    溪道边的大树树顶和树干不断组成了不规则的拱门，一两百米远处的山峦上有一层灰白色的淡雾，山是蓝白的，对比眼前的鲜艳绿色树木间空隙形成天然拱门，有强烈的景深效果……这是一种淡淡的美感……

   今天天气预报气温三十六度。汗流得很厉害，可是我的心很静，反而没有觉得有什么大热……

    无处不是画面，无处不是诗意，只是非常的清淡……

    到了九溪十八涧的路上……一路树的长廊，两侧都是景深效果好的不远的茶山……

走在两侧不高的陡坡的一半茶一半自然的杂树的山构成走廊里，你十分放松。溪流不时的左右来回流淌过几米宽的道路……

右边路边的大树树顶盖搭构出空旷的空间中，悬空的一枝绿叶被上午山边斜照过来阳光照得透亮的绿。这一丛明艳的绿叶，悬空在四周老绿色的环境中，如同过去名牌理科大学不多的女生中罕见的漂亮的女生，特别的显目……

我给刚刚加入两周的儿九十年代我所在的科学院上海研究所的一百多位老朋友的微信群里，这老朋友们现在绝大多数在美国；他们中应该有一半以上的人在浙江大学读书或是在浙江大学上过研究生基础课，他们应该很熟悉这里……我在微信中送去了几张刚拍的九溪向风景照，还送去了一张我在网上找到的当年初恋的女孩照片……当年这女孩，真的如路边那片被阳光照亮了绿叶一样，夺人眼球……

两周前，我送老朋友们一批我放在网上的新旧散文网址链接……

   我过去的故事，它们已变成了文字，已经变成了纸上的故事，变成了人间无数故事溪流中的几颗水滴……变成了与我无关的别人的故事，已经回归了大自然……

这一路有强烈空间立体感的的九溪十八涧……

汗如雨下，我一点都不觉得热……

    偶尔有一阵山风吹来，有黄色的叶子如零星的细雨，在上午上坡上斜照过来的阳光中，闪闪发光，旋转飘荡下来……

    过龙井村山岗上的村口，顺着公路向山下走了一站，再向上登棋盘山，前往云栖方向。

热得真的够呛。直到了山脊上，才有了一丝丝凉风。

龙井村在山凹中，西湖在远处山外，可以清楚看到。茶树从山凹一垅一垅爬上山脊路边，马鞍一般的铺在山坡上……

这是最有灵性的山脊上的山道，山凹中是最有人间气息的山村。这山若没有它存在，你不会感到山会有这样的美……

悲欣交加。悲的是，一个人生命如此之轻，已如鸿毛一样轻飘过了生命的大部分时光；欣的是，此刻仍然能够感受到生命的存在和大自然与人间的美……

我心中有两种旋律交替盘旋着，一个肖邦十七岁那年作的洒满青春阳光的第一钢琴协奏曲，一个是西班牙盲人作曲家华金·罗德里戈作的吉他协奏曲《阿兰胡埃斯协奏曲》……

    前往五云寺的山脊山道上，没有一丝丝的风。你会发现自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感到强烈的热，也如盛夏大太阳下奔跑的垂下长舌头的老狗一样，喘着气……但是，这杭州龙井地区山道，就是这样的迷人，你为还能如青年人一样走在这条山路上，感到幸运无比……

吴砺

2019.7.2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