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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自然与权力:世界环境史》(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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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9-12-16 15:30:0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自然与权力:世界环境史》(一)


翻阅《自然与权力:世界环境史》/(德)拉德卡著;王国豫,付天海 译——保定  河北大学出版社,2004.4

几年前,上海市福州路上的上海文化商厦的第二层书店,将关门歇业,我在那里淘了三大箱书,平均每本十元人民币。我买了一千五百元,书店免费寄到福州。这本书也是当时意外发现之一。那次书店里的存货,现在书店很少能够看到这样的偏的内容书了。

我现在买与看书变得不同步了。时间不够用。

一个想写点散文的人,如同没有世界性的目光,你对周围的世界观察就会变得迟钝。这次我想再读几十本书,再动手写游记之类的文字。

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大规模的开荒和和填湖造地运动,还有大规模的森林砍伐,中国的生态自然环境肯定是遭受有史以来最大的伤害。我们过去完全没有保护环境的意识,甚至连一丝概念都没省。

这本书第一章我只看了三四页,就被德国人严密的逻辑所吃惊。环境史是中国历史书缺乏最核心的内容之一。我们往往将一个朝代的更替尤其覆灭,全推到统治者身上;很可能忽略了和平年代大规模人口增长带来的巨大地力资源极限问题——一旦发生大旱大水,社会的粮食供应不足,就可能发生社会的崩溃。

不知为什么,人类的环境史这个议题,突然激发了我的好奇心——这是人类与地球相互作用的大历史啊……每次旅游,都是这样话题的审视啊……我对从另一个角度思考人类整体的话题感到兴奋,我们看太多的仅仅是讨论人本身的议题了……

我现在变得徨然是,我刚刚对认识世界有了一点兴趣,太多太多的现代文明带来的知识,刚刚激起了我的好奇心……可是时间已经进入了退休年龄倒计时的时光了……

我并不是想从环境学里得出什么结论,如同到一个地方旅游,一定要得出这地方人民习惯是好是坏一样——我感兴趣的是,我又看到了一个新视觉下,看到的一个人类生存的故事的形式……环境学中,我看到的人类行为的另一种的表现方式……

我们看惯了以相互屠杀为主题的人类史。环境学,这是人类作为一个物种与生存环境之间相互作用,这真是完全不同的审美体验……

这本书使我重新审视人类的农民,牧民及各种生产的行为——从狭隘的人与人之间的历史,转化为人与自然相互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及过程。

这本书是一本让我印象深刻的书。我想多夸这本书出色时候,我不禁想起,世界上还有无数个风景优美的地方,我还没有去过——可我并不觉得非去不可;那些走遍世界各地的游客,似乎并没有想象的智慧增加……读书似乎也一样,少读书并不代表什么……

这真是让人困惑。只是我要想写点文字,多读书与少读书,那真是不一样的效果啊……

多么生动的文字: “一把富有腐殖质的花园泥土所包含的微生物的数量就相当于目前地球上生活的人类的总数。”p039

“有关‘地球宇宙飞船’的雄辩也来源于此,宇宙飞船因其脆弱性必须作为整体加以观察和操纵,也正是出此原因,它强迫乘客们保持团结一致。美国驻联合国特使阿德莱·斯蒂文森(Adlai Stevenson)1965 年在他去世的前几天声明,‘我们乘坐一艘小宇宙飞船共同旅行’,这样,宇宙飞船的比喻很快便家喻户 晓了。宇宙航天的自我矛盾性在于,它祛除了自身的魔力,使人意识到宇宙是多么的空旷和荒凉,就像沃尔夫岗,萨克斯(Wolfgang Sachs)所写的那样,‘对地球的重新发现真实地揭露了宇宙航天的本来 面目’。如果许多人在50 年代还相信火星人的存在以及当地球的容量达到饱和时,人类将移民其他星球的话,那么现在人们意识到这些想像的荒谬之处,同时认为,大干宇宙中只有一个地球的存在。诚如是,则‘哥白尼学说’从某种意义上被彻底推翻:地球在哥白尼学说问世以来是众多星球中的一员,,现在它又成了宇宙中独一无二的现象。从宇宙空间来看,地球显得那么渺小,孤独和脆弱,其大气层——用德国宇航员 乌里希。瓦尔特(Ulrich Walter)的话来说——宛若一层‘薄如蝉翼的白霜’。p329

这本书中译本共448页,而其中的文献索引是从第344页到448页,差不多占全书的四分之一。这是典型现代西方国家自然科学书籍的重要特征——每句话几乎都言之有据……

我喜欢这本书的综述方式:对任何一个论述,几乎都有正反两方面的观点,这样给读者带来思考的机会和余地,而不是对一种断然的结论限制了思维……

对过去几千年的环境问题,世界各地文献记载大都是被忽略……

我忽然想起,中国过去二千年有大量的地方志,为什么中国不设立一个学科,从中国所有文献中搜索中过去两千年中国各地气候资料,以形成较完整的图像,这也是对世界人类生存环境历史研究的贡献啊……

过去几百年西方城市发展,曾经历经苦难的漫长时光。现代城市卫生系统和自来水供应系统创立,真正是人类真正的迸步——谁愿意再退回到二三百年前工业化进程中的城市?

阅读这祥的书,这是网络上快餐式无法提供的……当然读起来,也累得多,这如同我们登山可以看得更高的风景和更远处的风景,但是,这登山的过程,通常是很耗体力的。这又同人们喝酒一样,白酒有力道,你不得不慢饮细酌,而不能像喝泉水一样快速的大量地饮用。这也是我通常不愿读这类书籍的原因——这书可以长见识,但太耗心力。

我在看这本书时,总有登上我们平时不去的山头,重新审视我们人类几千年文明史的新鲜感。我再次深刻地感受到:我们这一代人是几千年人类文明进步的最大受益者的一代……现代卫生和医疗系统;现代城市生活;现代的交通工具;现代的通讯系统,我们远离了战争和饥饿,等等……人类历史上,还有比我们这一代赶上了更好的历史时期吗?只是我们具体的个人仍有这样或那样的不如意,甚至不幸遭遇,但是,作为整体,我们平均幸运和幸福指数,是历史上任何时候都无法相比的……

具有讽刺意义的是,我从几年前上海市福州路上海文化商厦的书店覆灭前一刻,在正确时间到达那里,淘到了平时不可能见到的各个领域的最新外国书籍最后一批译本……这本书就是其中一本……这是现代书店覆灭,带给我一次意外大收获……

我对人类文明全部知识有巨大的了解的欲望,这也是西方国家名牌大学对学生要求的通识教育希望达到的目标……这是西方的现代文化艺术,为什么要比我们中国现行教育产生的学生,有更大创造性一个主要原因之一……

这本书反复地提供一正一反的观念并列,是这本书最大的特点。因为环境保护和破坏,在历史上并不是被记录和论证的现象。过早的结论,会使我们后来的研究者过早地走入错误的固定思维模式。

一个问题是,我花了如此完整的时间看这本书,我收获了什么?事实上,我对人类文明过程有了另一个视觉感受,尤其在与大自然的环境互动上——这是人作为一个生物与地球的互动上,虽然我看不出未来发展,但我至少在对过去零零星星的印象,逐步形成了朦胧的整体……

中国现今的三亿读过书的人,多少人愿意看这本书?多少人看过这本书?这过于实用化的中国人,对此会心知肚明——这种局限性,会使我们未来相当长的时间,依然如故地出现不了世界前沿的思想家、科学家和艺术家……

看山,不仅仅是看到山,还要看山不是山,我们才会有更多的创造性……

作者对生态运动的未来发展是悲观的。

这本书后一部分,我看的十分粗糙了,了解一个大概。

看完这样的书,会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中国工业化迟,也有好处,减少了现代化污染环境的时间和范围。这得感谢邓小平先生,放下身段,向西方小弟们恭恭敬敬地学习了四十年。若是当年像现在网络上有些人,那样拥有强大的“中华民族泡沫虚荣心”(我刚刚发明的专利名词),西方小弟们中有人愿意带我们这样的徒弟吗?

试想一下,当今中国,有人能写得出这本德国佬在2000年写的这样水平世界环境史书籍吗?

没有,又有什么关系呢?拿过来,翻译过来,学习嘛……现代中国人最擅长是当学生,可就是没有资本当老师啊……

看了这本书,我更强烈地感受到,纯粹的大自然在过去二千年历史长河中,其实很少,除了人迹稀少的高原地带。在人类可以生存环境中,大自然基本上都是被人类改造过……尤其是欧洲在工业革命时期二三百年,那么小的地方森林和地面,几乎大部地区都是被改造过的。

这本书对梯田的描述很特别。事实上中国上世纪五十年代到七十年代大建的梯田,基本上都是对大自然的破坏,我们现在看到这些梯田大都是山上茅草生长地。

这本书中译本是这样介绍这本书的:

“世界史总是潜在地由人与环境的相互作用决定的。早在史前时期,人类就通过火耕、狩猎和养畜,通过游耕和放牧在很大范围内改变和影响了人类的环境,如今,人们渐渐觉察到了其行为的没有预见的后果。因此,环境史的研究很快在世界范围内成为一个迅速发展起来的学科。这本书第一次向德国公众展现了他部分惊人的和令人兴奋的研究成果。约阿希姆,拉德卡指出,环境史绝不仅仅是危机和灾难的历史,同样也是人与自然的联系以及自然环境的默然再生的历史。他同时也表明,人类最终和彻底解决环境问题的努力,常常也使得有些危机变得更尖锐甚至导致了一些灾难的出现。这本书不仅为我们与自然交往带来了一个不同寻常的视角,而且清楚地说明了,为什么我们无论是现在还是未来都应该冷静地对待自然界突然出现的惊奇现象。”

吴砺

2019.12.14

附《自然与权力:世界环境史》摘要:

“埃利克·尤纳斯(Eric Jones)发现,为了写好世界史,他不得不从一只刺猬变成一只狐狸。②而我,自从有了自己的花园以后,在知识分子的眼里也逐渐向刺猬靠近,并且常 常感觉到历史的秘密首先隐藏在微观世界里。这也是习惯性的粗略漫步与之失 之交臂的原因所在。环境史的真正突破恐怕只有通过对各地区的实地调查研究才能实现。在这本书的准备阶段,当我有疑惑的时候,首先相信的还是那些散发着浓郁乡土气息的工作。可是迄今为止,地区研究也常 由一般的历史画面构成,  因此它们经常想像到容易搞错的地步。奥利弗,拉克哈姆(Oiiver P.ackhalm)曾经不知疲倦地嘲讽那些根据一般的假设而编构的假环境史,而他自己却在美国的德克萨斯(Texas)修正了自己对英国牧场的观点。③ 然,为了发现当 地的特殊之处,人们必须不时地眺望远处。当人们徒步走过马洛卡(西班牙)、喜马拉雅山和安第斯山脉的梯田时,就会产生一种分裂的感觉:不知为什么一切都很相似,又都完全不同。在环境史的认识上游历过这一段情感的山脉,并不是一件坏事。

环境史的主要魅力在于,它激励人们不只是在“历史的遗迹”,而是在更广袤的土地上发现历史。在那里人们会认识到,人类历史的痕迹几、  乎处处可寻,甚至在臆想的荒野——在被侵蚀的山野、在草原、在热带森林一中都能找到。我的阅读从印加王子加西拉索·德拉威格的评论“蒙古人的秘史”开始。漫无边际的——常 常被压抑的——阅读提高了我漫游的兴趣。环境史有时也需要“流浪者的目光”。相信自然也即意味相信丰富多彩的多样性最终会产生出新的秩序一一部新型的世界史概况。P’003

1992年,在里约热内卢召开的世界环境首脑会议上,可持续发展问题,即保护自然 资源,保证给予孙后代留下一个完整的自然问题,被作为世界经济发展的方向提了出来。在德国林业经济的发展中,这个原则已经有几百年历史。对今天的批评家来说,  “可持续发展”只是一个将剥 削自然合理化的空洞的名词,但历史却能给这个词以色彩和内容。恰恰是林业史证明了这一口号的多义性和可控性。只是目前还没看更好的选择。

我常常讥笑自己在这部环境史著作中思想的呆板和言而未尽的矛盾:比如有一页中有这么一句口语“这一切曾经有过一次”  (即森林毁坏、滥砍滥伐、河流 污染),  另一页中又歌颂印第安人与大自然的原始和谐……或者,一方面展示了生态悲观主义的历史画面,如“人类历史是一个毁坏自然的历史”,另一方面又是修正的提纲“人作为自然永恒变化的一个插曲”。这些相互对立的观点至今仍然同时并存在本书中。这种讨论的欠缺自有它的原因。因为大部分经验研究受到 其范围的限制,  以致于根本性的问题完全不可能触及。也正因为如此,我认为,  以这种方式写作环境史的尝试,从森林中带来智 慧的可能性是可以想像的——尝试中肯定有大量不可回避的缺陷。P003

自从古典时代以来,历史和自然的结合绝大部分追随着地理和气候的决定论:即民族的本质是由包括风和气候在内的环境决定的。与此相反,汤因比(Toynbee)指出,发达文化是其居民对恶劣环境的挑战的产物。但是自然大部分出现在文化的源头,衰落本质上来说上却是文化内部的事情。它标志着增长的结束和对自然统治的丧失。这与另一种认为发展和对自然的统治本身可能导致一种文化的毁灭的观点相距还很远。在对尤卡坦半岛(Yucata)‘’,遗址过于茂盛的原始森林的考察后,汤因比认为,“森林和从树上下来的蟒蛇”一样“吞噬了”玛雅文化。②他还没想到,这种文明有可能毁于自己一手导致的森林砍伐。或者这也是一个时髦理论?P001

。我们在当今世界的大部分地区面临着肆无忌惮的私有经济的自私自利所造成的破坏性结果。只是这种状况不应该混淆我们的视线,使我们忘记,受法律保护的私有财产权和继承权在历史上很可能常常促进了保护土壤和私有果树。两位自然保护主义者通过对东南亚地区的研究得出结论,环境问题从根本上来说很简单,即在所有的地区,如果当地居民没有能力控制资源,限制外来人口,环境就会恶化。P003

还有更多的眼障可以由 当今的现实状况得到解释。在今天的避孕手段中,性行为的规范化被视为对人的本性的强制性的精神压抑,在过去的情况下却作为对人口增长的制约,促进了人与自然的协调。排外,如今对于很多人来说是政治病理学的化身,在前现代的条件下绝对是有其意义的:在农业和畜牧业经济的微观世界里,彼此协调的人与自然的关系事实上正是由于迁徙而遭到了破坏,与地域相关的经验和知识也因此而丧失。而且,也许比任何其他都更重要的是,统治一切的惯性定律,如今常常促进了人们与自然的毫无顾忌的交往,在砍伐和运输树木十分困难的时代,常常是最好的环境保护。如果历史学家们固守当今环境意识的理想模式,就不能注意到过去的人们保护环境的日常行为方式,那些方式人们常常只是在文章的字里行间能够看到,在今天的生态舞台更多地并不受欢迎。毫无疑问,零增长的、节约的、永远物尽其用的世界,更多的时候不是一个友好的、能诱发“与自然和谐”的世界。那是一个许多人对很高的儿童死亡率无动于衷的世界,因为他们知道,围绕着几乎不可能增多的食物,饥饿的嘴巴越少,生存者就拥有越多的食物。

环境史中一个令人不愉快的绊脚石是生态的原教旨主义者,他们要求历史将自然而不是人作为中心,也不从人的利益的角度审视历史。在这样的历史中,人类几千年与自然资源妥协的努力,仅仅被作为危害因子,作为人类利用自然的永恒的努力而出现。苦思冥想的环境史学家总是不断地陷于疑虑:他们所从事的关于过去森林和水的冲突的研究是环境史吗?如果人们诚实的话,所有这一切不都是围绕着人的利益,而没有把自然作为目的吗?

可是这种顾虑又是为了什么?不难看出,“非人本主义的环境史反对人本主义的环境史”的正面交锋其实只是一场表演赛。有文献批评常识的历史学家可以从文献的来源中发现,历史学家的视角总是聚焦于某种利益,而这种利益才是文献产生和流传的源泉。此外,关于“原始的自然”的模式只是,一个幻景,是对童真崇拜的产物。一个没有偏见的环境史并不以人类怎样破坏纯自然为研究对象,而是把人与自然交互作用中组织的、自我组织的和分解的过程作为研究对象。“适应自然”?这样一个流行的公式同样也是把自然作为某种业已形成的、永恒不变的东西。不能把人类环境意识的历史写成对自然本身权利的认识的历史,而只能作为通过危机经验产生的对人类生活和文化的、长远的、自然基础的理解的历史。这样的历史是真实的,许多围绕资源的冲突引导人们进入这一历史。

在当今还没有完全解决温饱问题的第三世界,环境史所研究的内容自然是人的生存条件。当代第三世界最著名的“生态妇女”汪达纳·希娃(Vandana Shiva)坚决反对将自然保护和人类粮食基础的保护区分开来的做法。而对荒野的崇拜首先产生于美国。在美国,它的存在具有保护国家公园、西部巨树和残留水牛的实际意义。但是事实早已证明,在西部人们赞美的所谓的“荒野”的自然,其实是在印第安人火耕经济的影响下产生的。“欧洲人带到加利福尼亚和其他大陆的最为有害的错误概念就是让人们相信他们踏上了一个‘自然的荒野”’。晰以他们认为,必须将印第安人从国家公园中赶走,以保护臆想的原始的,自然之美。在环境史上,即便人们忽略这一点——相信生态原教旨主义者心很软——也有足够的理由对这种哲学表示不快,因为照这种理论推论,人们必须希望人类的十分之九消失。“荒野”的榜样的影响是十分令人不快的。它转移了人们改造由人类创造的环境的兴趣。

吴砺

201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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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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