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一)
翻阅《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美)格雷戈里·柯克伦,(美)亨利·哈本丁著;彭李菁译,——北京,中信出版社,2017.12
我本想将我新买的二十多本游记一口气看完,发现完全不现实。读上四五本,就会产生厌食症和强烈的抵触心理。于是我就换上了这本新书。
我本来是想为写云南的游记阅读一批书,这本书偏离那个主题太远了……但是,只有这种巨大差异,才使读书才能是持续下去的……
这本书想从另一个角度来即遗传学上重新看我们人类的历史进程。这本书的意义就是:我们对人类的理解,不再仅仅限于人类之间的战争和统治与被统治的狭小领域。
匆匆看完全书,我深觉这是改变我对人类社会和文明部分认识的一本书……我不敢也不需要确定书中的一些推论是否正确,但是,它绝对可以让我打破我已固定的成见,开拓我的认识人类的视野……
这本书是要论述内容十分奇特——作者想说明过去一万年中,人类身体,不但不像大多数教科书所说的那样停止了发展;正相反,人类自身的进化包括智力发育和身体的基因,都因不同地区的人类的文明内容和自然的不同,大大地加速了自身的改变……
我有点像大热的夏天走在河边上,突然脚踩空了掉进清凉的河水中一样,浑身上下都被爽了一下的感觉……
我是一个喜欢标新立异的人,绝对喜欢看到别人惊世骇俗的言语,我不关心他说的是不是都正确,我会为他的新观点打破常规思维而感到兴奋……
在这一年开始看“一万年”……我们这些凡人,不过百年历史,却总是在大谈一万年的历史……多么奇怪的人类……除了人类做这样的荒唐事,还有什么别的动物可以吗?
这本书推测智人曾与尼安德特人杂交,不多的尼安德特人的基因参入。可能带来了人类认知能力的突然飞跃……这样的观点真是很在想象力……
这本书让我认同的观点是:推出了农业生产带来了从事农业生产的人类,基因发生了变异,从而产生了对众多的疾病预防的基因……这使欧洲人五百年前到达南美和北美时,携带的病毒感染了没有对这些疾病抵抗能力的美洲大陆的土著,使他们几乎种族灭绝,从而几乎自动地让出了美洲大陆……
同样的,非洲大陆土著拥有对疟疾抵抗能力,欧洲人没有这个基因,这使二十世纪之前欧洲人一直征服不了非洲……
这让我想起了中国人对越南的历史——所谓的南方瘴气,使中国北方强大的军队到了越南,不战自亡……从而使越南自己管理自己,成为了可能,并成为了历史现实……
这本书中对中国人一段论述,让我大吃一惊:
“统治阶级的出现会降低那些好斗的、具有侵略性的人的繁殖适应。在强大的国家机器的统治下,好斗的个性所带来的个人利益变得小得多,因为律法和秩序使个体很少依赖好斗的个性来进行自卫。仅仅就密集的人口而言,以前很好使的那些个性在现在也变得不合时宜。从直觉上来讲,过强的侵略性在频繁接触陌生人的过程中,是占不到便宜的。因为如果老是打架,总有一次会输。另外,如果两个农民殊死搏斗,胜利者即便从中得到一点利益,他们的主人,那些同时向他们两人收税的精英阶级却不会得到什么。这种情况就像一个农民看着他的一头牛把另一头牛顶死了一样毫无价值可言。
农民们也不会因为驯养的牲畜或农作物之间的竞争而有利可赚。实际上,农业生产取得巨大收益的一个秘密就是减少驯化牲畜或作物之间的竞争性,比如矮株小麦和稻米所代表的‘绿色革命’那样。精英阶级驯养他们的农民,正如同农民驯养他们的牛群,他们要铲除那些过于好斗的个体。这种选择经过一定长的时间,就会改变那些好斗的基因在种群中的数量。这种情况在那些强大的、稳定的国家中十分明显。因为如果好斗的个性被选择,那么统治政权就常常会被反动派推翻。这说明,一些人需要驯服另一些人。但是,如果不同阶级之间有一定量的基因流动的话,整个群体会因为驯服而变得越来越温顺。
我们现在知道在这个故事中发挥作用的基因:在多巴胺受体D4( dopamine receptor D4,DRD4)上的7R(有7个重复片段)基因片段。这个基因片段和“注意力缺陷及多动症”( Attention-Deficit/Hyperactivity disorder,ADHD)有关。它所带来的症状让所有的小学老师头疼:学生好动不安分,注意力不集中,易分心,等等。
这个基因的多态性存在于世界上的大部分地区,尽管形式不同,但出现的频率都相当高。唯独东亚地区并不是这样。有意思的是,那些从7R 片段上产生的基因片段在中国是十分普遍的,尽管7R基因本身很少在中国被发现。很有可能中国的文化就倾向于排除那些带有7R基因片段的个体。日本人常说,翘起来的钉子需要把它敲下去。也许,中国人就直接把它拔走扔掉了。
如果说对于屈从权利的选择就像驯化一样,这听起来一定让人不快。实际上,在全新世时期,人类驯化动物与人类自身变化这两个过程是很有可比性的。我们发现无论是人类自身还是被驯化的动物,大脑和颅骨都变小了,毛发颜色发生了变化,牙齿也在变小。正如德米特里,贝尔耶夫用狐狸做的实验所说明的,家养动物的一些特征改变可能是对驯 良品质选择的副产品。就人类来说,我们知道在欧洲人群中控制血清素代谢的那些基因的转变很可能影响人的性格,但我们并不知道这些基因转变的具体效应——因为我们还不清楚他们是增加还是降低血清素的水平。人类中没有下垂的耳朵出现(至少就我们现在所知是这样)。但无论是狐狸还是人类,外耳结构的改变可能会影响对于语言的识别。因为识别语言对于人类来说具有十分重要的繁殖适应性,也许下垂耳朵所带来的不便使这个特点在人类中从未出现。
有些被选择的特征可以被看作是一种幼态持续——成年的个体仍然保持着某些孩童的特质。儿童总是会服从父母——至少相对于青少年来说是这样——自然选择有可能正是在成人中启动了在儿童中才有的、对服从特征选择的机制。这正如同我们常常看到的,相比起成年的狼,成年狗看起来更像是幼崽。
如果农业化使人们变得驯良,进而促成了强有力的政府的产生,那么农业化程度低,或是没有农业化的族群,应该不像农业化程度发达的族群那么容易服从统治。考量这个论断的一个依据,可以看人们是否容易被奴役。历史的经验告诉我们,没有经历过,或者只是很少地接触过农业的人是很难忍受桎梏的,这正如我们在1636 年佩科特战争( The Pequot War)中白人清教徒所俘虏的印第安土著一样。同样道理,布须曼人,典型的狩猎兼采集者,总是被冠以‘南非无政府主义者’的头衔。”P92。
我无法确认这个论点是否真是有真实的测试数据。
这个推论且不论是否正确。二千年的中国“忍”的文化遗产,难道已经反映在我们中国人的基因?若是真实,这说明文化真的改变了人类的基因?
我们老家桐城,是以“六尺巷”为最自豪的事情,无非是一个“忍”字……“让三尺”被这本书赋予了另一种含义……
如今这两个洋鬼子,竟然说“忍”的基因,已经进入了中国人的身体中……这有让人大跌眼镜的感觉……就不知这一个测试是否正确,即使正确,这个缺失的基因是否真有作者说的功能?
只是有一点点可以联系的——二千年中,中国统治者都是热爱诛杀反抗者的九族:不但一个家族的基因会一次被灭绝,而且还把“物以类聚”即与这一个家族有相类似气质的家族,一同斩草除根……
中国文明的二千多年,肯定是把这片土地上有不安分的气质的人和家族,反复清洗的二千年……
一个例子:明朝的朱元璋和朱棣两位皇帝,把明朝开国元勋家族几乎都杀空了——这都是那个时代有调皮捣蛋基因的家族啊……这样进行了二千多年,不知道是否真正像这两个洋鬼子说的那样,是农业文明消灭了一个族群一种基因……
这本书带给我了一个全新的认识的视觉——什么叫学到老活到老,这学新知识真的不能停呀……
我不由感激我的大学微信群把我踢了出来,否则,我会把大把周末节日时间,浪费在与大家微信八卦上,我自己完全抗拒不了这样的诱惑啊……
只有我的大学同学郑东宁博士,五年前在当初我要加入大学微信群时,在邮件中正式地劝告我不要进大学微信群,对我说:微信群里全是语言碎片,会浪费你的时间。
郑先生是英国牛津大学的博士,看世界角度就是不一样啊。
这本书有一个章节,专题讨论犹太民族在近现代超级出色智力表现的问题——这是我一直想弄清楚的世纪难题。十分高兴,我在在这本书里似乎找到了一种大胆理论尝试的说法……
书中指出,只有阿什肯纳兹犹太人(或称德国犹太人,欧洲犹太人)在犹太人中表现最突出,这是从中世纪在德国或欧洲一小群犹太人发展出来的一个目前最大的犹太人群体。
书中说,他们在过去几百年先是被迫从事金融行业,因为基督徒教规不许放高利贷。1800年后,拿破仑的民权法解放了犹太人,犹太人才进入了科学和哲学领域。此前,犹太人教士也不许犹太人学习科学和哲学……
这结论竟然是:五百年生存压力,导致了这一个犹太人群体的基因突变,他们有其他群体所没有奇怪两种遗传病……他们平均智商为114,而欧洲平均为100……
别小看这一点差别,它在统计学上意味着:一千个欧洲人中有4个智商140以上的人,一千人阿什肯纳兹犹太人中有23个智商140以上的人,相差六倍!
若这本书推论正确,我倒担心,人类未来用技术改变自己的基因——那真是现代文明主动改变了人类的基因,那也许人类的末日加速啊……
我相信:这本书作者的这些观点会受到大部分学者的抵制——这是说,各个人群智商和基因差别很大,政治上就会被认为不正确,这会让人担心宣扬某种种族主义……世界各民族体育上各有所长,对不同疾病抵抗力不同,这大家能接受;唯有人类大脑差异,是一个禁忌话题,碰不得……
这本书一个核心假定:人类智力可以遗传?这是所有人都想要否定的结论……我过去一直也对人类智力在生物体大脑中遗传可能性持否定的态度,但我承认家庭文化和家族文化是有后天遗传性的……
我过去认为,中国科举制度,就是对人类智力在生物体大脑中遗传直接的否定——虽然有家族科举考试中有几代人中举,但只是个别案例;中国民间就有“富不过三代”的说法……
问题是:在社会上是否成功,与高智商之间,还隔着一个人运气、机遇,还有个人努力程度。所以,我的想法,也许同样有大问题……
作者辩解说:“但文化变化的确是很重要的。虽然许多传统的考古学家和人类学家大概觉得我们是一群生物学帝国主义者,解释发生过的任何事情都用我们宠爱的遗传学理论,但我们坚定地相信文化变化(新的思想、新的技术、新的社会组织形式)对历史过程有强大的影响。我们只不过想说全面的历史分析必须在社会、文化和政治变化之外同时考虑遗传变化。曾几何时,记录一串战争和国王们的更替就是不错的历史,但生活其实一直变得越来越复杂。”P069
我今天一边看这本书时,一边听哔哩哔哩视频中播放的视频音乐“法国经典香颂-Sous le Ciel de Paris 巴黎的天空”,我被其改良翻唱版迷住了……
我们现在多听英文流行歌曲,很少听法语歌曲,我也一样……这首软糯香甜、有点野性的法式浪漫风情的歌曲,真的把我迷住了,那有些伤感、庸懒的女声独唱,真的令我有一种莫名的感动……这是典型的西方文化基因在侵蚀中华文化基因过程……
我不由想起我初恋的女孩……如果当初命运对我稍照顾一点,让我当年大学毕业就被录取为研究生,不知道我们的故事会怎样演绎……若是同这个女孩在一起度过一生,不知道我现在在美国什么地方,我现在在做什么……
去年夏天,我走在杭州九溪十八涧时候,我刚加入的原上海“光鸡农舍”微信群一百号多一点的上海老朋友群里,就向群里送了一张在网上找到的这位女士现在的照片。我的老朋友“阿毛”评论说,这位女士形象几乎完美,只是微笑时,牙齿稍稍露出多了一点……的确,这张照片应是理科有美国名牌大学博士学位的女士中十分罕见的美人照……
我的公司同事Susan女士,几年前我给她看了我在网上找到的这个女孩的大学同学班级照片集的几张照片后,Susan说,这个女孩子,真的同你很有夫妻相……
你知道,我正在听这首法国的经典香颂,空气中真的让人有一种怀旧气息……
只是当年我实在是学习成绩太烂了啊……一个女孩,是一个名牌大学系中成绩最好大学毕业生,不久就到美国名牌大学读博士学位(当年十分罕见),一个男孩在国内考研究生,两次都考不上,这对少男少女之间当年学习能力,实在是相差太大……如果男女互换这能力,谈恋爱不是问题……男太弱,女太强,这绝对是不可逾越的鸿沟……
现实中,这只是人类社会中一个平凡的青春的故事……这本书在说人类一万年的故事,可是我们每个人的故事,大都是不超过一百年……
那个年青的乔布斯,已经不在了;那个年青的时代英雄比尔·盖茨,如今已经老态龙钟了……
唯有我的心,还是年青,完全忘记了时间……人生的荒唐在于,即使我即将接近退休年龄,可是我似乎一点都没有感觉时光流逝……还在念念不忘初恋的女孩,这真是太可笑了……
吴砺
2020.1.1
附录一:著名法国香颂《Sous le ciel de Paris(在巴黎的天空下)》
附录二《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摘录:
格雷戈里·柯克伦I Gregory Cochran)犹他大学学者,主要研究物理学和人类学。
亨利·哈本丁I Henry Harpending)犹他大学学者,主要研究人类学和人口遗传学,美国国家科学院成员。
在过去100 年的大部分时候,社会科学的共识就是人类的演化很久以前就停止了。按照最新的版本,演化在大约5万年前人类开始扩张并走出非洲前就停止了。这意味着世界各地人类的头脑都该是一样的,即所谓“人类精神的一致性”。这要是真的就好了。可惜,如果演化在那时就停止了,那么世界各地人类的体质也应该是一样的,但事实明显不是这样。共识明显是错的,人类的演化一直在持续,依照现代的进化理论,很难想象还有别的解释。看起来社会科学(尤其是人类学)没给自己增光添彩,我们决定用一种新的方式写这本书,认真对待进化理论的种种提示, 同时欢乐地摒弃未经证明的人类学教条。我们的方法很大程度上依靠遗传学。由于当下的分子生物学革命,遗传信息的积累速度极为惊人,所以我们相信这个方法将卓有成效。同时我们也应用古生物 学、考古学和经典历史学来支持我们的论点。我们认为不应该忽视任何相关信息。
我们的许多工作可被称作“遗传历史学”。这是一种新型史学:我们承认这些平 常的事实,但我们用一种非常不同的框架来解释。传统史学述说关于战争、王国和伟人的故事, 同时有观念史和科技史的研究。计量历史学家研究 商业和人口发展趋势。我们则特别关注影响人类自然选择的历史因素,特别是那些有利于创造和传播新的等位基因的因素。打个比方,如果一个国家雇用外国军队,我们感兴趣的是雇佣军的数量,他们来自何方, 以及雇佣军定居和与本地人口混合的程度。只要雇佣军活下来并 繁衍生息,我们不会太关心他们打赢了仗没有。同时我们也不理会他们带来的文化,除非这些文化改变了自然选择的压力或影响了基因流。
传统社会科学,比如历史或人类学,主要关注头脑的软件,意思是无形的文化的演变,比如习俗、神话或社会结构。遗传历史学关注的是关于基本硬件的变化,即身体和大脑的变化,这些也很重要。如果这些硬件的变化不重要,狗都可以玩扑克了。
对人类学家来说,观察一个地方的农民在一段时间内如何生活大概是很重要的;但对遗传历史学家来说,真正有意思的是自然选择为何会允许农业出现,以及在这以后,农业生活方式形成的新选择压力如何确立和传播群体基因组成。我们用同样的方法考虑无论是旧石器时代人类演化,还是l万年前的农业演化,又或是欧洲阿什肯纳兹犹太人的现代演化——这一犹太人群体经历了中世纪特殊的自然选择压力后, 一跃到了西方智力阶梯的顶端。
我们用不同的方式得到了同样的研究方法。格雷戈里,柯克伦( Gregory Cochran)是物理学家,而我们将要展示的理论,无论看起有多奇怪,对物理学家来说都是很自然的。亨利,哈本丁( Henry Harpending)博士毕业后曾热情地投入社会科学事业,但多年的理想幻灭经历和社会科学诸研究领域的现状都促使他转向人口学和遗传学。他相信这两个学术领域有真正的理论,能和其他自然科学 学科密切联系起来P’002
人类在四五万年中没有任何生物 学上的变化。我们以这万年不变的头脑和身体创建了所有我们称之为文化或文明的东西。
——斯蒂芬·杰伊·古尔德( Stephen Jay Gould)
自然选择过程必然曾经剧烈地 弱化。我们无法避免这样的结论,即人类演化的过程曾戛然而止。
——恩斯特·迈尔( Ernst Mayr)
我们想要论述的是人类的演化在过去l万年间加速了,如今更是近百倍于我们存在的超过600万年间的平均速度。演化的步伐如此迅猛,人类身体和头脑的变化比在任何有记录的历史时期都更加显著。萨尔贡大帝和印和阗‘跟你不仅有文化差异,也有基因差异。这是一个激进的想法,让人难以置信——就好像树木在你观望的时间内明显长高。然而证据就在那儿,我们将在随后几页阐明。
吴砺
2020.1.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