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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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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0-1-2 15:37:03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一万年的爆发:文明如何加速人类进化》(二)

长期以来。科学家们都相信四五万年前欧洲的“生物大跃进”标志了文化进步的开始和人类显著演化的终止。在当今,“生物跃进”理论认为人类开发了文化,旧石器时代早期出现的复杂工具、艺术和个人装饰造型证明了这一点,文化则把人类从自然选择的压力下解放出来:我们制作衣服而不是生长皮毛,我们制作更精良的武器而不是使身体变强壮。

行为的现代性使得人类演化暂停——这一论点能否成立,取决于静态环境的观点。:可以这样说,如果一个群体——无论是人群、狼群、螃蟹草还是其他一长时间置身于一个稳定的环境中,这个群体最终会在基因层面上适应这个环境。这种情况下简单的基因改变不会显著改善个体对环境的适应,因为整个物种已经接近对环境的最适应状态。经济学家会把这个状态称为人行道上的1 000万亿美元都已经被捡完了。这种情况下,生物进化自然会降至极缓的速度。这不是说一个稳定的物种就是各种性状都已经完美了,而是说它的生存策略已经被极大程度地开发了。比如说,跳跃未必比四足着地行走更有效率(四足好,两足坏!),但袋鼠就善于跳跃,它们的身体结构已经和移动方式很好地匹配。生物群体永远不会完全地适应所处的环境,因为环境总在不断变化,但可以十分接近完美的适应。比如说,有些兰花外形和气味上都和某种蜜蜂极为相近,蜜蜂甚至尝试与之交配,从而完成了传粉的过程。有些物种极端适应环境,比如鲎,几千万年间都几乎没有变化,它们简直比山还古老。

然而,现代人在过去的5万年间经历了剧烈的变化。我们走出非洲并定居在南极以外的每一个洲。我们遭遇并取代了其他古老的人种,比如尼安德特人,并很可能在取代的过程中带上了他们的某些基因。从旧石器时代早期到新石器时代以来,不断加速的文化爆炸带来了新技术和新的社会形式。事实上,文化本身已经成为人类环境中越来越重要的部分

地理上的拓展(使我们置身于新环境)和文化革新均改变了人类所经历的自然选择压力。许多生物性状的收益改变了,最佳生存策略也随之改变。举例说,当人类10万年前猎取大型猎物的时候,他们所依靠的是近距离攻击和手中的长矛。这类攻击十分危险和费力,所以在那个时候,猎人必须有强健的肌肉和粗壮的骨头。这种体形有其劣势——不说别的,它就需要更多的食物——但总体上说,它是当时情形下的最佳解决方式。新武器,比如梭镖投射器和弓,有效地贮存了肌肉产生的能量,这就意味着猎人不必有宽厚的肱二头肌和强健的骨骼就可以杀死大猎物。在这种情况下,更轻捷善跑、不需这么多食物的人们就成了更有竞争力的优胜者。身体沉重是过去的选择:昂贵,但已不再必要。南非的布须曼人直至晚近都在过着狩猎兼采集的生活,几千年来都在那一地区用弓和带毒的箭射杀猎物。他们是矮小、坚韧、极瘦的人,不到 5英尺(约1.5 米)  4高。这看起来就像工具造就了人——弓弩造就了布须曼人。

渔网和鱼叉被发明之后,在世界上许多地方鱼成了饮食结构中越来越重要的部分,而使人类能更好地适应饮食结构的代谢变化被自然选择青睐。贴身衣物能更好地抵御寒冷,并让人类勘探更北的地域。在寒冷的地方,人们不需要很多针对低温的生理防护,但在新落户的更冷的地区人们就会需要,比如说较短的胳膊和腿,较高的基础代谢和较小的鼻子。随着食物制备的新方法的出现,比如用火烹煮食物,人类牙齿开始变小,并在随后的许多世代中变得越来越小6:,可以贮藏液体食物的陶器的制作更是加速了牙齿缩小的过程。复杂的生物功能不再重要时就会缓慢地退化,因为造成功能退化的变异不再降低生殖适应度,你大概会觉得牙齿的变化可以这样解释。但这一我们称之为“随意选择”的趋势太过缓慢,很难作为牙齿大小变化的解释。反而这些变化一定是受到有利条件的驱使,很可能小牙齿在代谢层 面更节约。

从现代人类语言的复杂程度来看,自然选择一定也造成了听力的变化(包括耳朵的变化和大脑处理声音机制的变化),使人类在言语中更好地辨别声音。想想看能比别人更好地解读难懂的口头信息,哪怕只是好一点点——窃听可是生死攸关的问题。我们有证据证明,影响内耳的许多基因显示出晚近的自然选择的迹象。,这些基因很容易辨识,因为它们的剧烈变化会导致耳聋。复杂的语言加上不断提升的创新能力,必然带来欺骗能力的提高,于是为了抵制骗子,能够帮助旧石器时代人类的个性和认知能力的那些改变,也在自然选择压力中脱颖而出。

一般的印象是演化是很慢的,所以剧烈的变化通常要花上几百万年。但仔细看看化石证据和当代自然选择的例子,自然选择是可以快速进行的。所谓漫长的进化过程,其实是将近停滞的长时段(即前面提到的群体极度适应环境引起的进化速度放缓)穿插偶然出现的快速变化时期。这些快速变化的短暂时期在化石记录上很难显示,因为时间太短,生物痕迹很少转化为化石。

斯蒂芬。杰伊。古尔德所说的距今5万至10万年就是“一眨眼的时间”,时间太短所以不可能看到“任何在进化意义上显著不同的特征”,这完全不对。‘我们有大量例子,其中自然选择造成的剧烈变化发生在更短的时段内,甚至有些特别短暂。包括了你脚下的小狗和玉米棒上的苞谷的一切都是晚近演化的结果。P004

农作物发生的变化也非常显著。玉米来源于一种称为蜀黍的野草,它在过去7000 年内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如今很难想象玉米和蜀黍是近亲。

人为选择造成的巨变不是孤立的个案,在许多驯养品种身上,甚至在今天,都能观察到。进化遗传学家预计任何性状的重大改变在几十代的时间内发生都是可能的,这些预测一直都在被证实。在许多种类的农业中选择都是常规操作,并行之有效:人为的选择使玉米产量大增。你可不能跟玉米过不去。

但有些人还确实试着争辩。其中一个论点是驯养的动植物都是人工选择的例子,所以和我们的论述并不特别相关。但某些基因变异被青睐,渐渐出现得更多,这一过程对自然选择和人工选择来说都是演化的核心。两者的过程并没有显著区分,只是规模上有差异。还有,我们的记录上也有在过去几千年内(也就是冰期之后至今的时段)完全由自然选择造成的适应性变化的例子。P006

同样,我们料想人类的大部分晚近的变化都是表面的演化,大多只是一个突变的深度。旧的适应可能在某些群体中丢失了,但保留在其他群体中。我们知道至少一个例子,就是我们将要在第四章讨论的:一些浅肤色的群体,尤其是北欧人群,丢失了大部分产生黑色素的能力。

许多这样的变化可以比作旋转开关或捻转旋钮:曾经被严格控制的生物过程可以一直开着,比如说乳糖耐受;它们也可以被完全关掉,比如胱天蛋白酶-12的基因,如果表达就会增加败血症的风险,但在大部分群体中都是被抑制的。10这类生物过程也可以被选择性地关闭,比如说达菲突变,它是一种疟疾防御机制,控制特定的受体分子在红细胞中表达,但同时允许它们在所有其他地方表达。其他的一些变化则更像开大音量(有时直到最大音量),比如有些群体有额外的生产淀粉酶的基因,淀粉酶是唾液中的一种酶,帮助消化淀粉。“

还有,有些行为大概是基因影响的替代行为策略的结果,比如说鹰鸽博弈,就像我们将在第三章讨论的:晚近的自然选择可能完全淘汰一种特定的行为策略,也可能使现有行为策略出现的频率发生重大变化。这类行为策略大概在许多群居动物那儿都会出现,比如说狼,而狗似乎也表现出狼的行为策略的一部分,那些在驯养的条件下能很好运行的部分。如果一些狼从遗传上就倾向于成为头狼,而另一些是天生的追随者,那么狗大概更可能拥有的是这类“助手”的特征。我们料想人种之间的差异就像狗的品种间的差异,它们是演化的表面,主要涉及功能的丢失,或放大已经存在的适应,比如说幼态延续,等等。虽然这类变化不会产生真正的复杂适应,但所有这些成百上千的基因开闭和选择性表达所产生的改变,仍然可以引发我们在狗和其他驯养物种身上看到的演化变化。而这样的演化变化,例如大丹犬和吉娃娃之间的差异,或蜀黍和现代玉米之间的差异,绝不算很小的演化变化。也就是说,农业仍然是有可能引发剧烈演化变化的。P011

举个更好的例子,想想北欧人和中非人对疟疾的抵御能力。一个尼日利亚人或许会有镰状细胞突变(已知的对恶性疟疾的防御),而几乎没有任何北欧人有,但 即便没有携带镰状细胞的大多数尼日利亚人都比任何瑞典人更能抵御疟疾。他们的许多基因都有抵御疟疾的突变。这是自然选择的典型模式,即群体的相关演化变化,同一方向上的变化对相同选择压力的同一回应。

而与遗传统计相对的是,单一基因的改变有时会有非常严重的影响:我们所知的许多可怕的基因疾病都可能是单一基因的改变引起的;我们也知道,一些发生在驯化过程中的重要变化是由单一基因的突变引起的。

例如,野生杏仁含苦杏仁甙,那是一种苦味的化学物质,当这些杏仁被食用时会变成氰化物。食用野生杏仁可致死。但对于人工种植的杏仁树,一个单一基因的突变阻止了苦杏仁甙的合成,使杏仁变得可以食用。“

由很小的基因改变引发这类严重的后果是可能的,因为DNA(脱氧核糖核酸)有点像一份菜谱或一个电脑程序:改掉一个字母有时就会产生剧烈的影响。举一个惊人的例子,最常见的一种侏儒症是由一个单核苷酸的改变引起的,这就好像一个拼写错误改变了整本书的含义。原则上,单一基因的差别就可以导致人类群体间的显著形状差别。P013

这一切都意味着,正如4万年前的人类和他们10万年前的祖先截然不同(尤其是更有创造性),今天的人类也和我们公元前 4万年的祖先有许多差别;而考虑到产生演化差别的速度加快了,我们  9和历史早期的祖先也不同了。我们可以充分理解《伊利亚特》(Iliad)里的英雄们(好吧,至少是奥德修斯),但我们和他们不一样。

现代分子生物学出现以前,我们研究人类演化的能力有很大限制。那时,我们研究的材料只有遗传学原理、比较容易观察到的人群差别(比如肤色)以及对少数基因的一些知识。这些基因大部分是血红蛋白和那些会导致严重遗传疾病的基因,比如镰状细胞贫血。P015

一个著名的例子是产生乳糖酶(即消化奶中的糖的酶)的基因。  22在大多数人类或一般哺乳动物身上,乳糖酶在断奶的年龄就会停止生产,但在许多欧洲人和一些其他人种身上,生产过程会持续一生。这个适应使得成年人可以继续喝奶。乳糖耐受的欧洲人携带的这种特殊变异只有几千年的历史,所以这些欧洲人必然还保留着原始单倍型的许多特征。事实上,含有这个变异的单倍型有超过一百万个位点的长度。P017

由于我们已经为黑猩猩基因组测序,我们知道黑猩猩和人类之问遗传差异的大小。而因为我们对两个物种分离的时间长度做过合理的估算,我们能知道遗传改变的长时段速度。过去几千年间的遗传改变速度远远大于过往数百万年间的变化速度,速度增加达到了100倍的数量级。如果人类一直以来都是以这个速度演化,那么如今我们和黑猩猩之间的差距会远远比现实中要大。P018

在扩张并走出非洲时,现代人种遇见了古老的人种,比如尼安德特人,并最终取代了他们(进步总是有代价的)。现代人类大约4万年前出现在欧洲,首先抵达尼安德特人领地的东面和北面,即尼安德特人还没占领的广阔草原。有可能是更先进的工具,特别是可以缝制衣服的针,使得人们能够开始定居。

之后,现代人类的祖先向南面和西面迁徙,迫使尼安德特人转移驻地。这是预料中的事,当两个姐妹群体竞争同样的资源的时候,生态学理论说明其中一方会争赢另一方。现代人类的祖先大约花了仅1万年时间就完全取代了尼安德特人,后者最后出现的地方大约是当今的西班牙南部。P020

当然,还有其他可能性。生物学上的优势有许多形式,它们不一定都是很好的,事实上它们可能是彻头彻尾的尴尬、恶心和最糟糕的无聊。一个真实可信又尴尬的可能性是现代人类走出非洲的时候携带了一些疾病和寄生虫,那些对他们本身全然无害,但对尼安德特人和原始东亚人是非常致命的(“寄生虫”理论)。这个理论没有直接证据,事实上这很难有证据:细菌绝少留下化石证据。然而我们知道这一机制在自然界的一些例子。白尾鹿携带一种不会伤害自身的脑蠕虫,但这种蠕虫对麋鹿是致命的。‘所以白尾鹿十分善于取代麋鹿群体,当它们的传统天敌(比方说狼)大部分消失了之后,它们就一直在替换掉麋鹿群。另一个例子:当人们把美国灰松鼠引进英格兰的时候,本土红松鼠大大减少了。灰松鼠携带一种自身能抵御但却会极大损害本土红松鼠的病毒。P022

一般来说,行为必须有身体的基础:生物特征划定了文化的范围,因此不管那些骗人的图画怎么宣传,你不可能教一只狗玩扑克。我们有充分的理由相信,早在伊米亚间冰期(大约125 000 年前的问冰期),人类的生物特征还不足以发展出农业。没有任何一个地方在伊米亚间冰期产生出农业,但在全新世(开始于1万年前)的最近一次间冰期以来,至少有七次独立的农业发展。不仅如此,在伊米亚间冰期,生物特征甚至不允许解剖学上现代的人类从非洲迁徙到更凉爽的地带。当时出于某种原因,生物特征限制了人类制造出投枪或弓箭,或缝衣作画,尽管这些在现今的狩猎兼采集者群体中是再日常不过且被高度重视的事情。那时的人类与现在不同,在生物特征上非常不同。

遗传改变使得在公元前 4万年的人类能发展出一些在公元前 10万年无法实现的进步。同时,其他一些遗传改变可能是之后文化发展的必要先决条件。这里我们认为旧石器时代晚期发生的剧烈文化变革,常被称作“人类革命”“文化爆炸”或者(我们最喜欢的)“大爆炸”,主要是由生物特征的改变引起的。

这不是我们发明的理论。理查德-克莱因曾说过,基因突变肯定是文化复杂度突然剧增的原因。*我们对他的观点的主旨完全同意,只不过我们相信这样剧烈的变化很可能牵涉大量的基因,因此应该有一种机制导致了这种罕见的遗传剧变。事实上,我们的确知道这样一种机制,以及让这种机制恰好在人类革命的时段发生的必要条件。P025

在工具、武器、狩猎方法和艺术方面的重大进步,以及这些进步所暗示的社会和文化变革,不可能无中生有地冒出来。旧石器时代晚期的进步表明,存在某种隐藏的机制,催生了剧烈的遗传改变,最终带来新的能力。我们相信这种隐藏的机制就是基因渗人——简单地说,从另一物种(这里是尼安德特人)移来等位基因。没有比这更快捷的获得新的、有用的基因的途径了。P028

如果尼安德特人和结构上属于现代人的人种确实发生了种间交配,那么是在哪里和怎样发生的?

在更早期的原始人种之间肯定有过一些基因流动。毕竟,海德堡人(尼安德特人和结构上属于现代人类的人种的共同祖先)在约50万年前以某种方式在欧洲和非洲都定居了,后代间的交流肯定是可能的,即便只是偶尔发生,这种交流在大部分时候大概都很难发生,就因为撒哈拉沙漠,它在今天和冰期时都是有效的自然屏障。在历史上常常是沙漠的西奈半岛也可能是一道重要的屏障,因为它是唯一连接非洲和欧亚大陆的陆地通道。不仅如此,在非洲之外处于优势的尼安德特等位基因在非洲内未必是有利的,所以这些基因也未必就传播到了身体结构上属于现代人类的人种身上。

我们有理由认为大约5万年前扩张并走出非洲的现代人类发生了一些很重要的改变(比如说,他们大概习得了复杂语言能力)。在10万年前的早期现代人类的基因环境中并不特别有用的一个尼安德特等位基因,有可能反而对扩张并走出非洲的更高级的人群有用。P036

基因渗入不仅是一种理论,也是一种重要的进化力量:遗传学家知道在许多情况下基因渗人肯定曾经发生过。大部分被很好地理解的例子都和家养动植物有关,主要是因为对家养物种进行细致的遗传学研究有实际的经济原因。

基因渗入绝非少见,事实上在家养植物中它非常普及。举例说,用于生产我们每天吃的面包的麦子就来自三种不同的野草。可以证明基因渗透出现在苜蓿、大麦、辣椒、生菜、玉蜀黍(玉米)、马铃薯、水稻、黑麦、高梁和大豆等物种上,这还只是部分列表。但由于植物比动物更能承受复杂的遗传事件,如改变染色体数目等,可能家养动物的基因渗入才能形成一个更好的类比。P038

我们发现在人类对海拔的适应上有同样的模式。一方面,安第斯山脉高地的美洲印第安人有桶状的胸和挤满了红细胞的血液;另一方面,藏族人只有低得多的血红蛋白,但他们通过快速呼吸来吸取更多的氧气。两个人群都比平原人要更好地适应高海拔,然而藏族人的适应明显要更有效,因为他们的宝宝更加强壮和健康。适应依赖于有利变异的供给,而有利变异的产生是随机的。所以,两个不同人群在面对同样的问题时很有可能寻求不同的解决途径(不同的有利变异),而这些途径不一定同等有效。尼安德特人和解剖学意义上的现代非洲人类曾面临同样的情形并适应了那些情形,但两者不一定以同样的方式去适应,或不一定能以同等的效率适应。P044

想想看技术史上的一个类比。回到古典时代晚期,用骆驼运货的方法变得完善,更好的驼鞍投入使用,比方说能更有效载重货的驼鞍。随后,在中东和北非的大部分地方,骆驼运输都是一种优越的陆路运输方式:它们比牛拉车要更经济,而且不必依赖路况。过了几个世纪,在可以使用骆驼的地区人们几乎完全放弃了带轮子的车辆和道路修缮。19如今你仍然可以在阿拉伯世界一些城市最古老的城区看到这种影响,那里的小巷狭窄得没法通过一辆手推车或马车。没有骆驼的欧洲人只好一直用带轮子的车辆,考虑到所需的基础设施,那样显然要花费更多。但事实证明,带轮子的车辆和整个道路/轮车系统都可以被改进。当时骆驼交通看起来很完美,谁知道有一天会有马颈轭和马掌、改良的桥梁建设、降低路面震动的悬浮技术、机械化的道路、蒸汽动力、内燃机和终极的核动力迪罗伦时光机(也是轮车)。值得记住的一点是,有时看起来明显处于劣势的选择却有一个更好的升级途径,进化没法提前知道这一点,而我们自己也不太善于分辨。在遗传学层面这个论点可以这样说:自然选择可以在不同的群体中用不同的方式解决同样的问题,但当时看起来最漂亮的解决方式事实上长远来说未必是效果最好的。看似处于劣势的选择也有可能在日后拔得头筹。很容易想到一些貌似合理的例子,想想看,比如说,在非洲过度依靠自然热量的生产方式使得进化出更大的大脑的趋势有所限制,而在欧洲的热量条件下这一趋势不会受限。之后,当进化对更大的大脑的生理结构进行了微调,解决了大部分的热应激问题,新式的大脑也就同样得以在非洲流传开来。P046

吴砺

202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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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砺,桐城人,生于1963年,1979年就读中国科技大学物理系。大学毕业后在中国科学院从事科研工作,1997年曾在美国加州理工学院任访问学者,其后在硅谷工作。回国后一直在公司从事研发工作,已申请了五百多项国内外专利,并于2004年由海峡文艺出版社出版过第一本散文集《西海岸之》。2011年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散文集《瞬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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